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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eacelife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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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下午三点的爱情》 文 / 菜清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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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6 09:05:36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B    文 / 菜清虫  



古海峰看着一脸憔悴的房东,心里很不安,他担忧自己昨晚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他也乱了一个夜上,不知要不要把沉默进行下去,现在看着她,他完全放弃这个计划了,她的颓废精神就象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脸上,很痛,连心也在痛。
“我收回昨晚的话。”古海峰站在她身边,操弄着咖啡壶轻轻地说。
“不用,你说得很对。”车小玮暗然回道。
“你在生我的气吧。”古海峰仍然不安地说,“我并不想让你生气。”
“没有。”她停了手里的活。
“可你的表情很让人担心。”他不时地拿眼睛偷瞄她。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她开始运气,准备说出难以启齿的话来。
“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古海峰不解地问。
“我被你打败了,你满意了。”
她把这句难以启齿的话吐出来后,不容他接话,就拿包冲出门,她知道他会得意地笑,他有得意的理由,而且那得意的笑容也很迷人,可她不想看到,看了会抬不起自尊心。
古海峰看着冲出门的房东,回想着她刚才说得话,他的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笑容既成熟又喜悦,他创造了下午三点的爱情,这么浪漫不寻常的爱情,不值得他骄傲吗,这个房东在他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他不理会她的年龄,有时他觉得她的年龄更使她有内涵,反正他不顾后果,只想着和她在一起,只要她肯接受他的爱情,所有问题他都可以去排除。
他倒出咖啡美美地品味着,这时他想起她的童伴,不由傲笑一声,现在他不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虽然他很配当个情敌,小时候的感情不能说明什么,他庆幸自己比这个男人早一点征服她,对这个童伴她好像没有太多的意思,古海峰看了一下时间,赶紧往嘴里塞起面包,想得连上学院的时间都忘了。
进入八月,夏季的热度越来越不强烈,其实在渥太华整个夏季都不是很热,温度不会超过三十度左右,这样温和的夏季可以让人只有热情没有烦躁,她也升起了热情,早上说得话至今还在她的大脑里回荡,她终于向他低头了,有点不舒畅可又似乎很舒畅。
“有功夫陪我说几句话吗?”黄明宇踱进来问。
吃过午饭,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同意了,也许说说话可以让心情坦然些。
“要和我说什么?”她又懒又软地问。
“念头。”
黄明宇在她面前优雅地坐下,用那种特有的优雅姿态看着她说,车小玮又被迷糊起来,她实在不懂他说得念头到底是什么。
“什么念头?”她改了懒软的神情,认真地看着他问。
“有没有重温小时候的念头?”他盯着她不解的脸问,那眼神有期望,但不是很强烈的期望。
车小玮更不懂了,她很清楚地记得他说过他的爱在某个人身上,又为什么要重温小时候,小时候的事她当然记得,曾经她是很想去重温,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下午三点的爱情,还有必要去重温小时候吗。
“为什么?我不理解。”她直接地说出自己的不解。
“无论女人还是男人,到了三十岁左右,就必须考虑结婚的事,除非不打算结婚。”他语气加重地说完这句话,又自嘲地笑起来说,“这样说是不是很古板,我不是向你说教,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和我结婚的念头。”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听到这么不切实际的话,就算是童伴,就算小时候关系不错,但分开这么久,重逢也不到一个月,其中还伴着他的错误爱情,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来。
“你没听错。”他很镇定地回答她。
车小玮想试着停止呼吸,但不行,她必须呼吸,还得深呼吸,半分钟后,她看着黄明宇问:“你不是爱着某个人吗?”
“我可以爱她,也可以和你结婚啊。”黄明宇做了一个漂亮又优雅的无所谓动作,“这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
对于走到绝路的女人,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走到这种绝路上,她还有下午三点的爱情,所以她不为所动地回道:“你让我觉得陌生。”
黄明宇对童伴的话只是付之一笑,他知道自尊心强的女人是无法接受的,但他并不急,只是先把这个建议告诉她,让她有个心思准备。
“没事,你可以当作是一个建议,有时间,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想想。”黄明宇笑笑走了。
她真得觉得自己要停止呼吸了,童伴的话简直匪夷所思,亏他想出这么不合常理的建议,他这就象一个大善人,在路边看到一个可怜的女人,然后把她带回家,让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不能给她绝对的情感。
    这是她童年时的那个单纯无邪的邻家哥哥吗,人的思想改变路程到底是怎么变化的,怎么会将一个天真的思想潜移默化成这个样子,车小玮打开文件,懒得去想童伴的这个建议。
此时,有个人影悄悄走进来,又轻轻地坐在她的面前,熟悉的香水味,让车小玮马上知道进来的人。
“你很累吗?”车小玮看着好友有点颓废的神情问。
“人不累,只是心有点累。”舒凡倦倦的又心事重重地说。
“心累,你有什么可心累的。”车小玮觉得朋友在无病呻吟。
“你觉得明宇这个人怎么样,算个德才兼备的人吧。”舒凡忽然问起这个刚才还在这里说胡话的人。
“这个词不恰当,应该是才貌全双的人。”车小玮想起他的建议,觉得他不配德才兼备这个词。
“你会不会爱上他?”舒凡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问。
“好像不可能,再说他也有所爱的人。”车小玮漠然地回答道。
“听说是个有夫之妇,你怎么看?”舒凡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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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C    文 / 菜清虫  



“对他的私人感情我不想过多地发表意见。”车小玮漠不关心地回答这个问题后,敏感的神经开始有了反应,她看着好友的眼神,这眼神让她想起另一个人的眼神,很相似,因为里面隐含了某种相似的事物,但她不敢往深处作研究,这样的研究让她心脏受不了。
“我知道,这样的事不被世人容许,可爱情,有时就是让人无可奈何,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来了。”舒凡沉沉地叹息起来。
车小玮品出了好友话中的意思,她担心又忧愁地看着好友,就是不知怎么开口问。
“不用问,是我。”舒凡不等她问,就自己招了。
现在轮到车小玮沉沉地叹息起来,她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失望还是伤感,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里划了一下,不是痛得的感觉,也不是舒服的感觉,这两个人都是她内心很珍视的人,她当然希望他们能得到爱情,但,一切又太不简单了,现在想起童伴给她的建议,车小玮更觉得荒唐可笑。
“你说我该怎么办?”舒凡无助地问,透过她的眼神,车小玮看到她的渴望。
“取舍在于你自己,你觉得值,就去追求,觉得不值,就放弃。”车小玮真为难了,她不知是鼓动好友追求爱情,还是让她放弃爱情,反正她觉得还是让好友自己决定比较好。
“你会接受他的建议吗?也许你接受了,我也就死心了。”舒凡又叹一声,带着无望无助的眼神走了。
车小玮看着好友走出办公室,想起她最后的话,原来黄明宇的建议她也知道,想必他是想刺激她,就算刺激不了舒凡,也没有损失,这一招又聪明又绝,他好像稳操胜券,车小玮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不打算成全童伴。
下班时间到了,她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半天,因为有些不好意思回家,但又没办法不回去,走到街上,她还犹豫不决。
“上车,我送你。”黄明宇在车里朝她亲切地说。
“不用了。”她不想再生事端。
“怎么了,被我的建议吓着了,还是怕某个人不高兴。”黄明宇半讽刺半打趣地说。
这话又让车小玮不怒而愠,她坐进车里,只是想证明她一没被他的建议吓着,二没怕谁不高兴。
“怎么不说话?”黄明宇一边开车,一边轻松地问一直保持沉默的她。
“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淡淡地回道,也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是表扬他还是指责他,都好像不需要。
“随便说点什么,这样开车很闷的。”黄明宇打开音乐说。
“你和舒凡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舒凡和你说了。”黄明宇也不惊讶,依旧轻松的样子。
车小玮不理解地看了童伴一眼,实在不能接受他这种轻松的样子。
“你怎么看?”黄明宇又轻松地问她。
“我怎么看没关系,问题是,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提那个建议。”这才是她想问的。
“这个建议不好吗。”童伴反倒摆出不理解的神情。
“你爱的是我的好友,又让我和你结婚,这是干什么。”车小玮觉得快被对方气昏了。
黄明宇看着生气的她,有点想笑但又忍住没笑,他知道这个邻家妹妹有点严谨,思想也有点正经,是难以接受他新潮的思维。
“没关系,我也没逼你啊,我不是说过,有需要的时候让你想想。”黄明宇淡笑道。
车小玮不再问了,她觉得是在浪费口舌。
“你和你那个佣人怎么样了。”黄明宇转了话题,问起那个令他有点反感的人。
“没怎么样。”车小玮有点不自然地说。
“不用骗我,你们俩人不是一般的关系。”黄明宇单刀直入地说。
她被他的直话说得更不自然,她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
“你觉得,你和他能走到一起,到结婚吗?”黄明宇指点迷经似的问道。
车小玮一下子低沉了,这个问题就是她最怕的问题,她也觉得和学生走不到结婚,所以才这样彷徨不安。
“我是男的,我知道,男的在二十出头这个年龄,对爱情最为渴望,因为向往成熟,也最有可能爱上比他年龄大的女人,一是好奇,二是某种特殊性喜爱,但过了这个年龄阶段,他的思想会变得,当他自己走向成熟时,他就会改变方向,喜欢起不成熟的女孩,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黄明宇进一步说出要害。
“不要说了。”她不敢再听这些现实性的话。
车小玮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刚刚在早上建立起来的爱情激情,被童伴击毁得四分五裂,他说得全都是她害怕发生的事,是的,她最怕的就是出现这样的局面,也就是这份爱情的前途性。
“到了。”黄明宇停下车,提醒呆坐着的她。
车小玮努力使出力气下了车,出于礼貌问道:“要不要进来坐坐。”
“算了,免得那个家伙发神经。”黄明宇平淡地表示了不悦后,开车走了。
看着童伴的车开走,她还是呆着,刚才在车里的一席话,就象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她打不起一点精神走进家里,她不是玩爱情的高手,也不是擅长改变爱情路线的人,一旦爱了,她会收不住脚,会载大跟头,甚至爬不起来。
童伴说得话虽然冷酷,但却很有道理,现在的学生谁能保证将来他的思想,童伴不是也改变得面目一新,如果出现童伴说得情况,她有足够的能力和心力去应付吗,最重要的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能浪费一点感情。
好烦,车小玮移动僵硬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公寓,心里想着该如何面对里面的人,以及他的爱情,说真的,她是喜欢这份爱情的,不是简单的喜欢,是很喜欢,如果可以不要将来那该多好,人为什么那么注重将来,车小玮叹着气拿出钥匙,却没有勇气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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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A    文 / 菜清虫  



钥匙还没碰到门,门却开了,先是一束白玫瑰出现,接着是一张带傲气的笑脸。
“送给你。”他揣磨了一下她的脸色,将花递上去。
“以后不要这么浪费。”她接了花,突然觉得它刺眼。
他看着无精打采的她走进房里,心里在猜测那个男的跟她说了些什么,刚刚在窗口,他看见那个成熟的家伙送她回来。
“今天过节吗?”车小玮看着桌上浪漫的洋式晚餐问。
“今天不值得庆祝吗?”对他来说,今天是很有意义的日子。
“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她喝了一口高档红酒表示疑惑,她可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古海峰没有马上回答,沉静了一分钟,问自己要不要现在跟她说明真实情况,再瞒下去,也许更不好收拾局面。
“只要你保证无论听到什么,都保持心平气和,我就跟你说这酒的来历。”他端着酒杯,有点紧张地看着她说。
“这瓶酒有这么严重吗。”她看着从来不紧张的他,却为一瓶酒紧张,就更好奇了,反正她今天有气无力,应该能保持心平气和的,“好,我保证,你说吧。”
“其实,我家没有破产,我的父母就在渥太华,这酒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古海峰低着头困难地说,这是他做过最愧疚的事,对所爱的人撒谎,但这也是善意的谎言。
车小玮又想停止呼吸,这一天里居然让她想停止呼吸两次,这简直是在摧残她的精力,不过既然保证过,她并不想食言。
“难为你这些天屈身做了佣人,也难为你这些天受得苦,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愚弄我,让我沾沾自喜地扮演着傻瓜的角色。你明白吗,爱情不是靠弄虚作假,也不是靠玩弄计谋,只有最自然最纯朴的爱情,才是最可贵的爱情。”她心平气和地说着,眼里已满是愤意。
“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的爱情,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他说得越诚恳,她越生气,这爱情的游戏果真是他内行,几下就把她给套进去了。
“你为什么要学摄影,应该改学表演系,也许可以成为大明星。”她保持平静说。
“不要这样说。”古海峰又急又愧地说,“我说过,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就不能理解善意的谎言吗。”
“我理解,但不一定会原谅。”她继续喝着酒,今天,她想喝醉了,可以不用心烦。
“不能原谅什么,不能原谅我的行为还是我的爱情。”这下,他真急了。
“对,我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爱情。”车小玮借着酒力说出话。
古海峰听到这句话,猛的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又倒了一杯,而且倒得很满,超过倒红酒的酒位,他一仰脖子,又将酒喝完。
“是不是那个家伙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怀疑地盯着两腮微红的她问。
“不管他的事。”她带着微醉看着他,那张又气又恼的帅脸,似乎又成熟了些,这样吸引人的面孔,能陪她多久,她觉得自己在痴人做梦。
接下来,餐桌上没有话声了,各自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似乎等填饱肚子后,再对付对方。
“回家吧,不要在这里睡沙发。”她没有抬头,吃着东西说。
“我喜欢在这里睡沙发。”他也没有抬头说道。
“别闹了。”她抬起头,严肃起表情说,“我现在不需要佣人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抬眼看她,那眼神带着怒气和任性,仿佛要把她吃掉似的,这样看了她十几秒,又放下眼继续吃着,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
“你有没有听……”
“够了。”他突然站起身朝她叫道,那双眼睛逼射过来,她看出他在强忍怒火。
她也站起身,想好好劝劝他,但触到他的表情,又不想火上加油。
“不管你怎么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他强有力地说完,狠狠地看了一眼她,离开餐桌去了客厅。
天啊,真要疯了,怎么竟碰到一些不正常的异性,童伴是这样,他也是这样,车小玮按着胸口喘了几口大气,为得是不让自己冲动到失去理智。
古海峰闷坐在沙发上,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心情全被破坏了,他敏锐的思维告诉他,那个成熟又讨厌的家伙一定跟她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她又逃避他的爱情。
她慢慢地收拾好厨房,再慢慢收拾好自己,然后坐到客厅,准备和他好好谈谈,跟这个学生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
他没有看她,也不知是在看哪里,她正想开口,他却抢先说了。
“还记得我说得那个期限吗?”
一年的期限,她当然记得,一年已经过去一半多了,他证明了又失败了,她被打动了又犹豫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到痕迹,但其实,在心里,他与她,真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学生与老师这么简单,都真的把对方放在自己心里了。
“一年还没到,就算玩游戏也要玩到结尾。”他沉静地说着,脸上的傲气不见了,出现了一种忧郁,那是一种因为对情感的失望而流露的忧郁,她忽然心酸难受,再也说不出一句劝告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包括我的爱情,你不相信没关系,但要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犯人还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我只是想办法告诉你,我的爱情值得你选择,也许方式有点不正规,但这不算犯法吧。我明白,男人的爱情目的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女人的爱情目的是为了结婚,在一起和结婚有着很大的区别,而这样的区别就是你所担心和害怕的事物。”他说到这里去看她。
她别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因为她的眼圈有点红,车小玮站起身回自己房间,没有再打算劝学生,他说得那么娓娓动听,她除了被感动,没有其他办法,再坐下去,她怕自己那没骨气的眼泪会出来丢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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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B    文 / 菜清虫  



他看着她进房,知道自己的话并不能使她彻底放心,他对她的顾虑与担忧无计可施,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心,古海峰一筹莫展地看着窗外并不黑的夜,那灰白的夜色,不象白天也不象黑夜,这是高纬度地区特有的夏季夜色,不过这样的夜色很快就会消失,夜又会恢复正常,而且会变得很冷很黑。
夜风吹来,让他发冷,虽然还是八月,但在这个以寒冷闻名的城市,八月的夜如深秋一般,身着短袖的他,实在有点经受不了,古海峰关上窗,他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孩子气,应该以成熟的行为告诉她,他是一个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他收拾好东西,走到她的房门前敲了几下后说:“如果你希望我回家,我现在就回家。”
车小玮听到学生的话,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摇晃起来,她真恨自己的胆怯,为什么就没有勇气接受他,为什么要让他走,应该走出去对他说,她其实是想要他留下来的,有他在,她会开心快乐许多,这孤寂的房间需要一股温暖的男性气息。
外面似乎有开门的声音,她猛得站起身,打开房间的门,冲出去,他正在门口。
他看见她出来,拿着行李等她说话,很平静也很稳重,这时候她觉得他真象要离家远走的男朋友,她犹豫了半天,说道:“要走明天走,不急在这个晚上。”
“好吧。”他很听话的转回门内,并准备关门。
“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她看着门外微冷灰白的夜突然有了这种渴望。
“去换衣服吧,夜冷,穿上毛衣好些。”他微笑着说。
街上除了他们不见其他华人,来渥太华的华人不如加拿大其他几个城市多,又分散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里,而她住的公寓也不是华人公寓,所以周围很难看到华人,半年来她总是一进公寓就不出来,一个人熬着漫漫长夜,在安静中写点东西自慰情感。
今晚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城市散步,而且是和一个很不错的异性,在这如同深秋的夏夜里,俩人这样静静地走着,就象刚恋爱的情侣,她尝到一点幸福的感觉。
从街道口传来忧伤的小提琴声,音调清涩凄凉,在夜风中吹来,吹走了她的幸福感觉,让她的心情又难受起来。
“那家咖啡厅很有特色,去喝杯咖啡。”
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朝对面的咖啡厅走去,好像是在躲避这扫兴的琴声。她没有对他的冒昧反感,也没有挣脱他的手,很舒服的肌肤接触,这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人。
走进咖啡厅,一直到桌位边,他还握着她的手不放,刚才拉她的手仅仅是随意的,但握住后的感觉又让他不随意了,她的手指细小无力,似乎不经一握,这软弱的手握在他的手,让他觉得自己更有力量,一种男性的力量满足感,他喜欢这种握手的感觉,握住后就不想再放开。
“你不打算坐下吗?”她提醒他放手。
“啊。”他松开手,不自然地坐下来,甚至忘了点咖啡。
她用她不怎么好的外语点了咖啡后,也没有主动说什么,对他刚才的举动,她尽力表现出从容不在意,就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咖啡很快就端上来,俩人各自喝着咖啡,谁也不开口说话,也许是借着咖啡回味刚才几分钟的肌肤接触,这简简单单的接触,却让俩个人的心里翻滚起一股说不出的浪潮,是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某种需求。
“你家在哪里?”她为了扫除内心的需求,找起话题。
“不用急,我会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他放下咖啡杯,开始正式打开局面。
“你想把他们吓着吗。”她在心里苦笑,他的父母,她可没有勇气去见。
“不用怕,我的父母很民主,思想也很进步,不是守旧派。”他轻快地说,看着莹黄色光线下的她,那没有世俗气的脸,有一种清淡出尘的秀色,就是这股超脱不落俗套的气质吸引了他,在他眼里,她是最迷人的。
他的话,再次让她升起希望,被童伴泼冷的心也有了热度,也许她应该相信他,车小玮紧张地拧着自己的手,想起刚才手与手之间的感觉,那是很真实的心电交流,她完全可以判断他温暖有力的手,就是她渴望的情感之手。
“如果,你的父母反对呢?”她把内心害怕的问题也如实问了。
“我会说服他们,这些你都不用怕,只要你相信我。”他很坚定地回答她。
她盯着他,那张傲气又帅气的脸,相当坚定的眼神,给了她很大的力量与信心,也许她真的应该相信他,车小玮低下头,在心里默认了这个男朋友。
咖啡已经喝完了,矛盾也解开了,这是一个多好的夏夜,浪漫温柔,他们离开咖啡厅,慢慢向公寓走去,他又很随意地拉着她的手,拉得比刚才近了许多,彼此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特殊气息,这种气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闻到,他觉得血液在沸腾,想和她靠得再近些,但又不敢造次。
虽然是在夏夜,可温度却已降到十几度,冷冷的夏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好像在分享她的喜悦,又好像在吹醒她的喜悦,也许只是在做梦,她在陶醉之余,又有了不踏实的感觉,管他,现在她只想喝这杯爱情的咖啡,一个女人最需要的也是这种咖啡,并且一上口就会成瘾,她是女人自然不例外,她在这杯咖啡面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喝下去了,下午三点的爱情,如一杯下午三点的咖啡,她在那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喝着咖啡遇见他,似乎就注定了这一切。
第二天的天气极好,太阳分外灿烂,树木郁郁葱葱,绿得让人心发痒,也许树木知道秋季马上要来,才拼命的把所有的绿色都散发出去。她立在窗前,看着即将离开的夏季,感受着如生命一般的绿色,心情还沉浸在昨晚的浪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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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C    文 / 菜清虫  



外面有动静,她走出房间,他正从卫生间里清洗完出来,正在往他的帅脸上涂抹男士面霜,她忽然心生妒忌。
“还用面霜,你想保持青春吗,从今天开始,我命令你老得快点。”她有点刁蛮的说道,然后推开他,走进卫生间,很快卫生间外传来他的大笑声。
车小玮快速冲进办公室,黄明宇已经在那里等她的文件,他要在会议中提交她的文件,昨天他提醒过她。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一边道歉一边拿出文件给他。
“只等了几分钟而已。”黄明宇接了文件准备走时,又回头说了一句,“今天你的气色很好,午餐等我一起吃。”
他还记得昨天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夜间,竟变得这样朝气蓬勃,实在有点问题,但现在他急着去开会,没时间去研究。
车小玮听了童伴的赞美,不由拿出镜子照看起自己,果然是气色有佳,她孤芳自赏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放起镜子,爱情果真是最好的营养品,这样好的气色,她吃几斤补品也吃不出来,想到昨晚的散步,她不由又抚摸起自己的手,回味那种温柔的接触,和他给她的坚定答案,她开始想象见到他父母的情景,如何做到从容优雅,如何不让他丢脸,紧张,真的紧张,车小玮拍了拍脸,打醒自己这些胡思乱想。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童伴还没有来,要不要再等他,她打了他办公室里的电话,没人接听。她等了十几分钟后,准备自己去吃午餐,外面的员工也都已经出去进餐,走到过道时,前面有人在说话,她听出说话的声音,于是放慢脚步。
“你给小玮的建议,得到回应了吗?”这是舒凡的声音。
“她在考虑,你不也在考虑。”这是黄明宇的声音。
“别拿我说事,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围城内的人,你们是围城外的人,有自由去选择。”舒凡温婉的声音,充满无奈。
“别管城里城外的,只要有门在,进来进出都可以选择。”黄明宇轻松的声音一点都不无奈。
“选择以后会怎么样?”舒凡一声疑问后,没有说话声,只听到快速离开的高跟鞋声。
黄明宇看着曼妙的身材在视线中消失,他转回身正打算去找另一个女人,发现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现在去吃午餐可以吗?”他征求意见,神情自若。
她真佩服他的坦荡,还有他永远保持着的风度。
“可以。”她模仿起他的自若。
吃完午餐,时间还有一些宽余,他要了两杯消食茶。
“能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吗?”他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笑着直问道。
她吃惊他的直问方式,在心里掂量着要不要告诉他,最后,她打算告诉他,也想让他放弃那个荒唐的建议。
“我接受了他的爱情。”她微微斜视了一下童伴,他没有表情的喝着茶。
“他愿意和你结婚吗?”黄明宇不急不慢地问,对她的回答没有太大反应。
“为什么问这么远的事。”她觉得他又在打击她的信心。
“远吗?”他轻轻地放下杯子,用手支着下巴,这是他常做的动作,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从年龄这个角度来说,这是你迫在眉睫的事。”
又让他说到焦点上了,结婚对她来说,的确是迫在眉睫的事,可是,她刚接受他的爱情,就要求他跟她结婚,好像不合常理。
“不急,过一阵子再说。”她打肿脸充胖子。
“你可以试他一下的。”他推了一下眼镜,微笑地说,这微笑有点邪。
“试?”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脑子里又乱起来,这好像有点不光明正大,但方式灵巧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最主要她心里也是想知道这个答案,他究竟是不是真心,也许这个问题就可以证明一切。
“那个建议你可以放弃了。”她提醒他。
“是吗,只要你还没结婚,建议不会取消。”黄明宇颇有深意地说。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她皱皱眉,表示出不悦。
“你很快就会理解。”他不以为然地站起身,“回公司吧,时间到了。”
走进公司时,刚巧在电梯口遇见舒凡,三个人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三张不同味道的笑容,舒凡带涩味的笑容,黄明宇带目的的笑容,还有就是她放不开的笑容。
“小玮今天的气色真不错,有喜事吗?”舒凡夸着走到好友身边。
“她有结婚的可能。”
车小玮还没开口,黄明宇已经替她作答了,答得内容非常刁,完全符合他的目的。
“那是好事啊,什么时候?”舒凡略微低落了一下,又很快笑道。
“没有,他和你开玩笑。”她解释道,不想让童伴得程。
电梯门开了,三个人进去,车小玮靠在电梯里,这样的空间让她很不舒服,她在这俩个人当中,不知充当什么角色,仿佛是被双方利用着,又仿佛她在阻碍双方,她不算是第三者,却又象是第三者,都是那个荒谬的建议,让她置身于这样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想到这里,她想起昨晚刚接受的爱情,这是一条可以让她逃离建议的幸福之路,至此她的手心还有他的温度,一想起那张带傲气的帅脸,她的心就跳动不停,如果他不愿意和她结婚那该怎么办,车小玮在紧张中,下决心去试试他。
“到了,还愣在电梯里,打算在里面过夜。”黄明宇推了一下发呆的童伴,很温柔地眼神看她,又似乎在看另一个人。
“她是个很迷糊的人,明宇,你以后要多照看着。”舒凡说着就走了,她的办公室在另一个方向。
“你愿意让我照看吗?”黄明宇故意提高声音问童伴。
车小玮听出他这句话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也没有回应,默默地朝办公室走去,心里已经在开始打稿,回去怎么试问古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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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6 09:17:01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A    文 / 菜清虫  



下午的时间过得比上午慢多了,时钟里的时针象生锈了似的,她真想伸手将时针拔几下,因为她急着想回家。
“来信了,来信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提示声,她随手拿起一看,急忙打开查看内容,是他发来的信息:老想你怎么办?
她使劲收紧笑容,想到童伴说得试问,觉得以这种玩笑的方式去试最好,于是回道:有个办法,马上和我结婚。
很快对方回道:好,下班后,在公司等我,我们去结婚。
她看完信息,美滋滋地放下手机,又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时钟,感觉它走得实在是太慢了,完全不理会她现在的心情。
车小玮不再闷等时间,站起身去泡了一杯咖啡,手头没事,正好可以休息放松一下。她喝着咖啡,微笑着,知道自己的生活从此会发生改变,会改变成什么样,目前虽无法预知,但她憧憬一片好的风景,而憧憬的理由就是他的眼神,坚定真诚的眼神,带动了她。
时间在她的憧憬里悄悄过去,无声无息的,居然已经超过了下班时间,古海峰并没有来,她不知他让她在公司等,也是不是在开玩笑,只好打电话证实,但电话不通。
“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没在电梯里过夜,打算在办公室里过夜吗。”黄明宇发现她还在办公室,进来打趣道。
“哦,正准备走呢。”车小玮恍然地站起身说。
“快点吧,我顺便送你。”黄明宇催道,发觉她的神情又有点变化,“有心事?”
“没有。”她拿起包果断地回道,不想让童伴借题发挥。
车子开得很稳,她的心却七上八下的,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有反应,是他在开玩笑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吗,车小玮强作镇静,她不相信一个玩笑就会把他吓跑。
车子顺利的开到公寓,她快速下了车,冲进家里,里面冷冷清清,没有平时的晚餐气氛,也没有轻快的音乐声,如同旧日的孤单公寓房,她沉沉坐到沙发上,开始感到不安。
“知道我要进来吗,怎么连门也不关?”黄明宇走进来问,他的直觉一向是敏锐的,她下车时的慌忙劲就说明有事,所以他跟随而来,发现她连门也忘了关,就觉得果真有问题。
“是啊,知道你要进来。”她站起身笑道,有点皮笑肉不笑。
“你的佣人呢?”黄明宇扫了一下房间,马上觉察到某个人不在,如果这个人在,现在一定已经冲到他面前了。
“他有事,出去了。”她向厨房走去,边走边问,“你在这里吃吗?”
“小时候倒是吃过你那些树叶饭,现在,不知你的厨艺进步没,尝尝也好。”黄明宇一边说着一边参观着房子,上次他来得匆忙,没看够。
“还提小时候的事。”她嘴里这样说着,脑里也的确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好可惜,如果没有分离,也许她和这个邻家哥哥真的结婚了。
黄明宇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厨房里的她,这个邻家妹妹和他心里所爱的那个女人有很大区别,那个女人如同百合,而眼前这个女人如同兰花,两种不同的气质,他渐渐觉得自己对这朵兰花发生强大兴趣,当然他也依然爱着那朵百合,所以,他对自己的那个高明建议,非常满意,无论谁和他结婚都是不错的,他甚至觉得这朵兰花和他结婚更好,这样他可以拥有两朵花,有点贪心,黄明宇偷偷地笑起自己。
车小玮手忙脚乱地做着晚餐,原本她就不内行,这一段时间,都是古海峰帮着做了,所以现在就更生疏了,在忙乱间,她发现有双眼睛一直关注着她,这让她更惊乱。
“啊。”
惊乱中,她一时不小心将手给烫了,黄明宇反应很迅速,拿了小盆放了一些水,拉过她的手就按到盆里,清凉的水让灼伤的手立马不怎么痛疼了,她感激地朝童伴笑笑,忽然笑容僵硬了,古海峰不知何时进来,正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和另一个人。
“我不是说过让你在公司等我吗?”
他很不高兴的看着她,不高兴的因素更多的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他的视线落下来,那个人的手还按着她的手,这让他的脸色更难看。
她急忙动了动手,示意童伴拿走手,黄明宇心中有数,微妙地一笑,很优雅地拿起湿手说:“我去擦拭一下。”
“烫得厉害吗?”古海峰走过去拿起她的手心疼地问。
“不厉害,已经好多了。”她欣然笑道,虽然手指还有微痛,但心里却乐开花。
“别做了,出去吃。”古海峰边说边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冰放进盆里,“冰水降温快点。”
“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她用手摆弄着水里的冰块轻轻地问。
“别提了,忘了冲电,什么时候罢工我都不知道。”他一边答一边开始收拾散乱不堪的东西。
她暗暗笑自己过于神经紧张,童伴擦干手出来,车小玮才意识到还有这个人在,她知道古海峰不喜欢见到这个人,但又不能赶童伴走,再怎么说,童伴在她心里也是重要人物的。
“我们要出去吃,你去吗?”她问童伴,心里盼着他说不去。
“好吧。”黄明宇明知故犯,他今天就是想和这个傲慢的家伙交流一下。
“哦。”她极轻的应了一下,又瞟眼看古海峰,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示欢迎,只是做事的动作大了些,发出的噪声也响了些。
他们进了上次黄明宇带她来的餐厅,这将又是一次痛苦的进餐,她在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车小玮就是不明白,这俩个人干嘛要敌对,她又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而黄明宇也有所爱的人,三个人应该是和睦相处才对,谁跟谁都没有冲突的,她打算调节他们的关系。
“你和舒凡的事有眉目吗?”她故意对童伴提这个问题,目的是为了让古海峰明白,这个男人不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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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B    文 / 菜清虫  



但童伴的眼神如剑一般看穿了她的心思:“我和舒凡有什么眉目,我是向你求婚,又不是向舒凡。”
车小玮呛了一下,没想到童伴会这么回答,他的回招更狠,她用餐布轻拭着嘴角,目光去看古海峰,他正用冷傲的眼神看黄明宇,好像在质询刚才他说得话。
“你就是喜欢开玩笑。”车小玮讪着脸笑道,马上又收紧脸吃起东西。
古海峰收回眼一声不吭地吃着,他越发不喜欢这个男人,装模作样,在他眼里,对方的风度是一种阴险。
黄明宇也不说,保持微笑吃着,他有良好的心态,无论什么情况和什么事项,他都能从容不迫地面对,这是他的特点,今天他故意插到他们俩人当中,就是想挑拨离间,这样说有点不文雅,是想试探他们爱情的稳固性,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觉得自己高尚。
“你和小玮认识多久了?”
进餐到结尾时,黄明宇忽然问古海峰。
“去年十月开始到现在,中间减去半年。”古海峰不冷不热地答着,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一定也要表现成熟和风度。
“细算一下,还不到半年。”黄明宇微露诧异。
“时间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人,就算认识一辈子,还是陌生的不能沟通。”古海峰话中带刺地回答道。
“唔,完全同意你这句话。”黄明宇对他的刺语心领神会,也回敬给他。
这俩个人的话中刺车小玮没有听出来,她很高兴他们能和平共处。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放心地站起身说。
她刚离开餐桌,餐桌上的话题就风起云涌。
“你真的向她求婚了?”古海峰冷视着对方问。
“没错。”黄明宇优雅地一笑,早知道对方已经在意了,“我虽然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但绝不是一个随便开玩笑的人。”
“可惜,她已经有我了。”古海峰忍受着对方的优雅笑容说。
“是吗。”黄明宇还是优雅地笑着,但语气有点冷,“你有能力维护你的爱情吗,只要她愿意,我明天就可以带她去教堂结婚,你能吗?”
古海峰咬着牙狠盯着黄明宇,对方的话让他怒不可休,可是他又反驳不了,以他目前的身份,他真的没能力做这样的事,但他不会就这样输给这个讨厌的男人。
“我当然能,明天,也许后天,我就会和她结婚。”他不认输地说道。
“OK,我拭目以待。”黄明宇轻飘飘地喝着酒说。
餐桌上沉静了,两个顾自喝酒的男人,谁也不看对方,都想自己的情感之路,黄明宇同时想着两个女人,他现在真的要好好想想,到底以哪人女人为主。古海峰有点埋怨自己的出生时间,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出来,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烦恼,不管如何,今天晚上,他必须做些什么,他要回家正式宣布一件事。
车小玮从洗手间回来,发现餐桌上已经没有进餐的气氛,冷却的东西没有一点吸引人的地方,她不知这俩人又发生什么事,也只好默默地喝着酒,偷偷巡视俩人的表情,真累,她放下酒杯轻叹一声正想说话,古海峰突然站起身朝她说。
“我想回家一下,先走了,明天见。”他把明天见说得特别有力,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是想让这个人知道,他可以在明天证明自己的能力。
车小玮看着愤然离开的古海峰,有点不知所措,她真不知发生什么事,转眼看童伴,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他怎么不结帐就走了,到底是他请客还是我请客。”黄明宇装作没看到她的疑问,埋怨着招来服务生。
“我来付吧。”车小玮急忙去拿钱包。
“我怎么能让一个刚受伤的女人请客。”黄明宇露出温和的笑容,制止她拿钱包。
车小玮被逗笑了,童伴其实是个挺好的男人,就是行为有点不合常规,他的那种随心所欲,如果不过份,也并不可恶,只可惜,他和她现在心里都有了别人。
一个安静的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是休息日,她在家里一边打扫着房间,一边等着古海峰,一个上午过去了,他没有来,她打他的手机,手机却在客厅里叫起来,原来,他昨晚放在这里冲电没带走。
她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的家址,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她现在只能等着,等着他出现。
但他没有出现,三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她迷惑而不知其意,这三天来,她都魂不附体的,害怕的事情总是在她的心头涌起,一刹那间的不好猜想,总是突然袭来,又很快被她奋力扫开。
“你的图稿有问题。”黄明宇走进来,把一张图稿放到她的面前,“对方不是说改为蓝白色调吗,你怎么还用蓝黄色调。”
“哦,我忘了,对不起,重新做一张给你。”她看着图稿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黄明宇看着有气无力的她,心里明白了什么,他没有马上点破,打算让她无望下去,直到绝望。
“那天,你们有说过什么吗?”车小玮看着朝门边走去的童伴,突然开口把三天前的疑问问了。
他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也不急着回答,走回来在她面前坐下,她的脸写满紧张与旁皇,可以一眼就看出她对那个傲慢家伙的感情,他忽然有了嫉妒的味道,一向轻松的他,微皱了一下眉,沉沉地说道:“闲聊了三句话而已。”
“闲聊?说什么呢?”她追问,想找到他消失的原因。
“为什么不问他,来问我?”他将她一下。
她垂下眼,心里泛起一阵波纹,不安与担忧再次流露在脸上,她知道说出来童伴又会有理由说她的爱情,但她希望得到他的帮忙。
“从那天晚餐后,我就没见到过他。”她忧忧地说。
“那就再等等,也许他办好事就会出现了。”他不打击她反而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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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C    文 / 菜清虫  



黄明宇说完就走了,他也不清楚那个家伙怎么了,是不是赖在家里等父母同意了才出现,说真的,他觉得跟这个小青年斗,简直在降低自己的身份,他更弄不清楚,童伴怎么会爱上一个小青年,那个家伙会给她带来什么好的生活,傲慢的人通常都不可理喻,他真希望对方的父母不同意,最好让那个家伙从此消失,这样她也就死心了。
她勉强接受了他的安慰,开始重新制作图稿,但心里并没有踏实的感觉,通常他会打电话来的,就算办事也要告诉她一声啊,没道理,就是没道理,她心烦意乱地操纵着电脑。
“你怎么了,明宇说你今天状态不好?”舒凡不知何时进来。
“没什么。”她无力地简便作答。
“不用瞒我,是不是,因为我而不敢接受明宇的建议?”舒凡故作聪明地问。
“说得什么啊。”车小玮被好友的话弄得苦笑不得,她不接受那个建议最大的原因并不在这里,如果她爱上童伴了,那真的会因为舒凡而苦恼,假设没有下午三点的爱情,她会再次爱上黄明宇吗,这个问题她有想过,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变得令她难以理解了。
“那为什么呢?”舒凡不解地问。
“人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尤其是女人,这很正常的。”车小玮找了一个最普通又最合理的借口。
“真的只是情绪低落?”舒凡再次确凿地问。
她点点头,连回答的兴致都没有,舒凡半信半疑地走了,她继续手上的工作,看着电脑,只觉得屏幕光线刺眼,让她头痛发晕,她强忍着到下班,带着期望回家,但家里并没有出现如她期望的人。
客厅里还放着他的东西,她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又摸了一会儿,拿起他遗留下来的手机,翻查了一下,里面竟只有她的电话,他似乎只把她放在心里,这让她又有点幻想。她盼望着这个手机叫喊起来,可以让她接听到一点有关他的讯息,但它无动于衷的安静着,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她在失望中开始运用逻辑,如果他的家人不见了他,一定会打电话找他,既然这个手机不响,就说明他的家人知道他的下落,而他自己不打手机,不是因为不能打就是因为不想打,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想,她的逻辑还不到这么高的水平,分析不出来。
突然门铃响起,她惊跳而起,欣喜若狂地冲过去开了门,马上又失望了,他有钥匙的,按门铃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她太失望了,连礼节都忘了,没有理会客人顾自走回房内。黄明宇走进来随手关上门,他因为不放心过来看看,看情况非常糟糕,他也有点疑惑,那个家伙难道说服不了父母反而让父母说服了,就这样放弃他理直气壮的爱情,这事情真有点不正常。
“晚饭吃过了吗?”他问傻坐在沙发上的她,其实不用问,他也看得出来。
“不想吃。”她呆若木鸡地答道。
他皱皱眉坐到她的身边,略带责备地说:“如果他永远不出现了,你也打算永远不吃。”
她条件反射的厉害,盯着童伴的目光严峻到可怕,“永远不出现了”这几个字让她受不了,她用目光抵触这几个字,但很快她心虚地低下头,她本来就不是个很有自信的人,如果他真的如童伴说得永远不出现了,她该往哪条路走,一时间,她头脑一片空白,看不到有什么路,她已经陷在下午三点的爱情里。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黄明宇用命令的口气说,一改平时的温和。
“不用这么麻烦了,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她懒懒地站起身,打算去厨房。
“又打算啃面包还是泡面,这样下去,你会老得很快的,到时候,就算他出现了,也会不要你的。”黄明宇挡在她面前,狠狠地指责道,今晚不知怎么,他说话的口气总是不能温和。
她果真被他的话吓着了,一下子变得很听话:“好吧,听你的。”
公寓附近有一家小餐厅,因为不远,他并没有开车,走着带她去吃了一份简单的套餐后,俩人慢慢踱着走回来。
这将近尾未的夏夜,寒气已越来越明显,不知是不是心情消极的缘故,她觉得很冷,完全没有几天前和古海峰散步时的温暖感,对比起那个夜晚,她更觉得这个夜寒涩,同样身边走着一个不错的异性,可是却带不出同样的浪漫。
“如果他永远不出现了,你打算怎么办?”
童伴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仍旧搬出这个尖锐的问题问她,似乎存心在她的心上倒酸水,车小玮张不开口,她的大脑还是空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沉默不语。
“有些问题你是逃避不了的,必须做好心理准备。”黄明宇知道童伴回答不了,他也并不指望她回答,只是想通过自己的问题,问醒她。
“他会出现的。”她被逼得忍无可忍,甩出一句答复。
“那最好,但人应该做好各种事况的准备。”黄明宇说到这里不再多说,他觉得足够她反思揣磨了。
他送她到公寓前就走了,进去也只是看她发呆而已,他的问,恐怕让她整晚都睡不着,他不同情她,宁可让她痛苦,因为他希望她能从痛苦中觉醒过来,自始至终他都认为那个家伙的爱情不适合她,也不会给她带来好的下场,长痛不如短痛,这是他的理由,有点不近人情的理由。
车小玮在窗户边目送童伴的车子远去后,她想在沙发上好好躺着休息一下,童伴的话让她的心情如深秋里的落叶,没有方向地飘零在冷风中,如果他真的永远不出现了,她该怎么从容面对,这时她才知道下午三点的爱情和其他爱情一样,都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没有保险,所有的爱情都没有保险,要消失的,要背叛的,要分手的,要离开的,谁也阻止不了,如果有个可以保存爱情的保险箱那该多好,她长叹一声,离开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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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A    文 / 菜清虫  



十月的渥太华是一年中最浪漫诗意的季节,溢满双目的金黄紫红枫叶,这是无法描述的美丽秋色,然而这醉人心神的美景却仿佛笼罩着浓浓的哀愁,挥之不去的忧郁心结,一个失望女人的苦闷,和这个美丽的秋景格格不入。
古海峰没有再出现,从他回家后就彻底消失了,于是,一颗等待着希望的心,也彻底对希望失望了,车小玮一个人走在路上,秋叶从空中飘飞而下,象不知忧愁的孩子,随性的舞晃着身躯,似乎故意似的沾落到她的脸上或身上,这样可爱的挑逗行为,却引不起这个女人任何愉快情绪,她在风中走着,没有感受到浪漫和温情,有的只是深深的失望和浓浓的幽怨,希望真的是和失望同步跑得,当希望跑到尽头时,失望也跟着到了尽头,否则,她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对他的消失,她已经用了一百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只要他再出现,她也可以再用一百个原谅的理由说服自己不生气,但好像不管用,他根本没感受到她的宽大,也许他是在惩罚她先前的不知好歹,她还是不死心的想着奇迹地出现,离一年的期限,似乎还有三个月,只要这期限不到,她还是会继续做梦下去。
她拿出钥匙开门,隐约听到里面有电话的声响,这让她的神经跳动起来,车小玮慌急地开门进去,电话还响着,她冲到电话旁拿起电话就叫。
“你还知道打电话。”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
“说话啊。”
她又催道,尽管心情不好,但只要他说清原因,她会不计较的。
“小玮,是大哥。”
对方终于说了话,这说话的人让她意外又失望,来渥太华半年多了,大哥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哦,什么事?”她用意外的语气轻轻地问。
“在那里呆得习惯吗,由于时间差得缘故,一直没能打电话给你。”
“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感动地说道。
“唔,好就行,如果可以,在那里找个合适的华人……”
“啊,这事要顺其自然。”不等对方说完,她就打断道。
“也是,不过你应该操心一下了。”
“知道了。”
一场亲人交流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她的心情没有因为大哥的慰问产生愉快,反而更糟,想到消失的爱情,想到如箭的光阴,想到无路的婚姻,她直觉得胸口发闷,头脑发胀,她所看到的幸福影子难道只是海市蜃楼,还是她没有抓紧幸福,还是这个幸福本来就不属于她,想起古海峰说过的字字句句,她不由心生怨气,放弃就放弃吧,不在乎了,没有爱情的日子也过了三十年,就算以后都不可能再有爱情,也可以活得很自在很潇洒,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车小玮一边想着一边梳着头发,可是很快她梳不下去了。
“不,我在乎。”她望着镜子里因为思念而憔悴的脸容,带着木纳的神情说了一句倔强的话,“我一定要找到你。”
第二天的中午,她接受了童伴的请客,这段日子她都躲着他,一是不想让他问起让自己反感的事,二是她不想听到他所提的建议,但昨晚她想了很久,觉得躲避他并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他还有可能帮助她找到消失的人。
“午餐后有空吗?”车小玮问餐桌前的黄明宇。
“如果你有事,就算没空我也要抽出时间来。”黄明宇用一种亲腻地声音说。
“最受不了你的这种口气,能陪我去亚冈昆学院吗?”她发觉童伴的说话方式越来越不对头。
“你不是想进修吧?”黄明宇惊讶地问。
“不是,我要去找一个人。”她犹豫了一下说。
“哦,我明白了。”黄明宇很快清楚了她的动机,不由可怜起对方,“你还是没死心吗。”
“你不用打击我。”她努力自己能保持平静。
“我不是打击你,是可怜你。”黄明宇白了她一眼。
这话让她有点下不了台,不过现在她是一副可怜相,有求于对方,就不能随意反击对方。
“好吧,那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帮我找到他。”她干脆放弃自尊求道。
“天,他就那么好吗,一个小青年,值得你这么做吗。”黄明宇用手揉了揉眉头说。
她用沉默的表情和肯定的眼神回答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日子就象失了魂似的,没有了一半的生命。
“好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黄明宇有点生气,但保持风度笑道,“那现在就去吧。”
但亚冈昆学院并没有让她复活,古海峰退学了,这让车小玮更坠入深深的无底洞里,她真的怀疑起古海峰,是不是连爱情的游戏都不愿意玩了,不等它结束,就退出了舞台。
“还想去哪里找?”黄明宇看着呆坐在车里的童伴淡淡地问,现在不是单单为她,他也感兴趣了,那个家伙玩得什么把戏,他倒真想看看。
“算了,还能去哪里找。”她呆呆地回道。
“有啊,可以去警署登寻人启事。”黄明宇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开玩笑着说。
她支起呆茫的眼神看着童伴,他的话好像给了她一些启发。
“你有办法帮我查到他家的地址吗?”车小玮的眼里闪出光亮。
“你真是疯了。”黄明宇大叫一声,又马上恢复常态问,“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我真的爱上他了,我忘不了他,以前这种感觉不明显,但自从他消失后,我发现自己的一半生命已经给他带走,我必须找到他,否则我活得没有生气。”她不在隐瞒自己的感情,赤裸裸地全说出来。
她的话让驾驶座位上的男人冷起脸来,黄明宇心里生起一点醋味,他居然被一个小青年打败了,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认为对方可敬,他还是觉得那个家伙不可靠。
“好吧,我抽空去查一下。”黄明宇沉静地开着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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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观音娘娘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第十章 B    文 / 菜清虫  



“谢谢。”她真心实意地道了谢,也因此又生起一点希望。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消失的原因,既便是,他负了心或从没认真过,只要他说明一切,她都可以既往不咎,本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奢求过,她要找到他,也许也是为了让自己绝望,听不到决裂的话,看不到无情的脸,她就没法让心死掉。
三个星期后过,黄明宇带来调查的消息,古海峰和他的父母已经离开渥太华,去往何处不知道,但又没有出境。
“还有什么要求吗?”黄明宇盯着又是一脸呆茫的童伴,用很嘲笑的语气问。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她有点失去理智地回过去。
“忘记他,你就可以活下来,而且会活得很好。”黄明宇收起嘲笑的表情,靠近桌边,那眼神带了恳求,“别再犯傻了,他不要你了,一个比你小七岁的男青年是不可能给你好的爱情的。”
她痛苦地将脸埋伏在手掌里,他真的走了,真的放弃了下午三点的爱情,看来一开始他就没有真心过,就是在戏弄她,成功得戏弄了一个比他大七岁的女人,也许在他的人生里,这是一笔不错的收获。
“天啊,小玮,这是真的吗?”
舒凡惊诧的声音突然传出来,让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措手不及,黄明宇马上站起身离开,走得出奇的急和无礼,连声招呼都没有和舒凡打。
“明宇说得是真的吗?”舒凡看着急步离开的黄明宇,坐下来问。
“我是不是很白痴。”车小玮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这指尖还有一点他的温度,很快这一点温度也会消失在空气里,她真的太失败了,可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恨他的感觉,只是悲郁失意,还有就是心丢失了。
“也许只有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爱情,如果理智存在,爱情可能就不存在了。”舒凡看着好友落漠到极点的表情,联想到自己的爱情,不由无奈地说了一句话,沉默无语了几分钟后站起身,想走时,又说了一句,“明宇说得对,忘记他,你才能活得好。”
“就象你企图忘记明宇,可是,你真得活得很好吗。”车小玮没有看好友,茫然地看着窗外说道。
舒凡没有直接回答,呆了一下说道:“人不可以要求太多。”
“我知道这点,我只要求一份好的爱情而已。”车小玮依然茫然地看着窗外说。
“这是最高的要求了。”
舒凡走了,车小玮开始思考好友留下的话,可能真如舒凡说得,她要求得过份了,在物欲横流的世间,一份好的爱情就是最神圣最不可及的,她居然奢侈得去做这种要求,这就是自找苦吃自寻烦恼。
圣诞节很快就走过去了,一月也走到中间,他说得期限也到了,在回想起一年前他在咖啡厅里对她说得话,她突然哭了,为下午三点的爱情哭了,哭了三天,然后她擦了眼泪,把那个重来不叫的手机送给了街上的一个流浪汉,从此,她不再寻找消失的爱情,也不再打算找爱情,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思想都放在工作上,成为一个十足的工作狂。
她也不理会童伴的那个建议,对于舒凡和童伴之间忽冷忽热的情感,现在在她眼里已经不会让她有丝毫感受,因为她的心丢失了,当初放弃肖子民时,她是一种很轻松很畅快的心情,而现在放弃古海峰,不,不应该用放弃这个词,而是冻结,她无法放弃他,只能冻结他。这样冻结爱情的生活也是可以过下去的,只是没有快乐,也没有痛恨,每天照例看着太阳起来,随着月亮睡觉,说着无味的话,做着机械化的事,周围一切也是平静安详的,舒凡和黄明宇也尽力不打扰她的沉静,让她能够沉静地冻结爱情。
只是到三月底时,突然传来舒凡父亲去世的事,舒凡让她陪同去中国,虽然那里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牵挂她的事物,但听到说要回去,不知为什么,死气沉沉的她有了一点激动的感觉,这种激动不是因为可以看到家里的人,而是因为某些片影。
一年不见的城市有了一些变化,但整体气息依旧,家里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大嫂怀孕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也许是这件事,使她的到来更显得令他们欢喜,大哥不用说,连一向冷淡的大嫂,态度也大为进步,这也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女性的荷尔蒙表现出很大的功能,是会让女人变得母性些,她也表现了一下,送了礼物和钱,于是,她就更受欢迎了,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欢迎,她会感动到流泪。
今天舒凡不需要她陪,她有时间再次走到熟悉的街头,这个归来的女人,心里有太多忧愁,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毫无目标地走着,只是想让这出生之地能象长者一样抚慰一下她的忧愁,最后她停在了一座熟悉的建筑物前,在建筑物前默立了几分钟,她转过身,又默立了几分钟,重新转回身,她走进了这座建筑物。
电梯很快就升到七楼,她站在702门前,还是没有勇气去按门铃,她在问自己这样做还有意义吗,他肯定不在这个房子里,她按响这个门铃,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渴望奇迹,还是寻找答案,似乎这两点都没有可能。
她还在犹豫着,702的门打开了,里面出来的人盯着她带着好奇搜索有关她的信息,车小玮转过身想走,这个人她认得,她不想让对方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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