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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 世 为 帝 之 崇 祯 别 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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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6:01:20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富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1两黄金。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年前(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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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些君王不想早朝,抱着宫妃柔软的身躯有多少人舍得起床。不过我还好,改了上朝的时间,正当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在动我的鼻子。我迷糊的睁开眼睛,原来是婉琴皇后这个调皮的家伙。这几天我一直都住在坤宁宫,倒把她给宠坏了,这小家伙在我面前越来越没有没有规矩,反而有点像现代的情侣。

“把我弄醒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喔。”我笑嘻嘻的对她说。

婉琴皇后似乎明白过来,整个人赶忙又缩回被窝里去。我当然不会放过她,手嘴并用。两人在被窝里滚来滚去,不时传出婉琴那腻人的笑声。正当我舒服到爽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门外的内宫监的太监在起居注上加了一笔:

“天启七年十二月二十七,崇祯帝违祖训,夜宿坤宁宫,与后辰时方起。”

这起居注是用来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按祖制皇帝是不能命令太监修改或不记录的。因此历史上许多皇帝虽然昏庸,但还是在某些时候收敛下,怕给后人留下笑柄。今天我居然在那起居注上有了这么大个的污点,后世来讨论昏君时,说不定就有我一份。可叹我还昏头昏脑的。

月尾,新年将近,安南、暹罗、琉球,乌斯藏入贡。最让人吃惊的是鲁密国(今土耳其)也有使者到来。这个使者朵思麻在万历三十九年已经来过中国,现在又来不知作何打算?

我让内侍宣了他进来。

朵思麻在中国呆了十几年,华语讲的颇为流利。朵思麻虽然来过一次皇宫,但这次还是被这里的金壁辉煌给迷住了,眼前到处都是黄金、白银和精美绝伦的东方艺术品,绘着云和龙的图案在廷柱上盘绕,令人瞠目的错金大鼎,金缸,镶缀着耀眼宝石的玉如意,各种名贵硕大的瓷器。这些东西要是能转手买到地中海去,那就发财了。朵思麻心里忍不住的幻想了一把,直到看见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才惊醒自己此次东来的目的。马上按中国的礼仪规规矩矩的给我行礼,

“朵思麻参见大明陛下。”

“你就是朵思麻?”我打量了下他,典型的中东人形象,一双褐色的眼睛透着精明,看来更多是商人出身。

“小的正是鲁密国皇帝的使者朵思麻。”

“那你们皇帝叫你来拜见朕,有何事情?”

“我国陛下希望能和贵国友好通商,可以使我国居民能在贵国进行商业贸易。为了表示诚意,我国陛下给皇上带来些礼物。”朵思麻说的有点诚惶诚恐,因为,明朝历来都杜绝外国人贸易,上次万历年间来,结果也是空手而归,这一次他想再博一次,毕竟东方的茶叶,陶瓷,手工艺在西方很受欢迎。如果能够双方贸易,自己可就发财了。

我想了片刻,心里有了结论。通商对两国有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能够通商也是好的,这不是什么难事。朕答应就是。”

“陛下,真的允许?!”朵思麻不敢相信我居然就这样答应了。

“自然,不过也要看下你们的礼物才行,你们上次带来的是火绳枪,不知道这次会是些什么?”

“一定让陛下满意。”然后朵思麻兴奋的叫他的仆人把进贡的礼物端了上来。

只见一群仆人将盘子顶在头上,上面放着些物事,一个个恭顺的跪着。我离开御座,走上前去。看了下第一个盘子的东西,还是火绳枪?!

我转头对朵思麻看去,朵思麻看到我不满意的神情,开始紧张起来,以为我不喜欢火器这些东西,讪讪的说,

“这是我国巧匠研发的无绳火枪,望陛下笑纳。”

我恍然间明白这枪的作用。现在大明的火器有炮,有“鸟铳”,也就是火绳枪,威力是够了,可惜需考虑天气,因为阴雨天会将火线打湿。现在有了遂发枪,不仅可以避免天气的制约,还可以减少操作。这极大的提高我大明军队作战的能力。

“哦,是遂发枪,好,朕要的就是这个。哈哈,朵思麻,你干的好。”

朵思麻突然又看我高兴,心里还没有想到我怎么回事?不过他看到皇帝高兴,心里就放松了,接着把鲁密国的一些特产介绍给我。令人好笑的是居然连玉米,地瓜,马铃薯,也用来进贡给我。

正当我转身想走回龙椅的时候,我突然想到,

“天助我也。”

我才记起此时玉米,地瓜,马铃薯都还未流入进中国,而这些玉米,地瓜,马铃薯作物却是耐旱高产的作物,如果能够大面积耕种,不仅可以解决赈灾的问题,还可以用来安置流民,解决天下缺粮食大事。特别是这几年陕西,山西两省,有此相助,看着流贼怎么闹起来。

我哈哈大笑的说:“朵思麻,你真是干得好啊,带给朕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朕答应你,允许你们在我大明境内开商铺,不过也要依大明税法纳税。”

“这是应该,应该的。”朵思麻连忙点头。

“朕很喜欢你进贡的东西,还有的话就全部给朕吧,朕要在自己的土地上种出来,这件事情你可要帮忙。”

“陛下,这好办,我还带有些来,全给陛下做种子,只有种入地下,早期稍微浇水就可以了。”朵思麻讨好到说,他想快点得到诏书,免得夜长梦多。

“好,你下去吧,等会有旨意给你。”

等朵思麻走后,我下旨叫人把遂发枪送到兵部火器司,令其改进仿制。然后叫人把这些稀有的农作物放到户部去,叫人好生看管,可别弄丢,弄死了。结果户部那些家伙,居然把这些东西放到国库去了,还好没有弄死,不然我要他们偿命,我有很多百姓可就靠着些东西了。

有了种子还要一个人来培育,在这个时代找谁呢?对了,我想到一个人,宋应星,就是他了。这可是我这个明朝的袁隆平啊,他现在在哪呢?应该在江西。要是能在全国推广水稻,大麦的新品种,那样老百姓不仅有的吃,我收的税也多。呵呵,好办法,不过就是缓慢了点,但总比不做好。嗯,我立马下旨给江西巡抚,要他调还在做江西分宜县教谕的宋应星来京。

乘着这段时间我闲了下来,便把原先还没有办的事情处理一下。

晚间,我在养心殿召见了王承恩,因为我想到了有些事情要做。现在吏治也是败坏,但讲到改革又不能一时有太多的动作,只好缓来。御史台的作用渐渐没有什么发挥了,明朝太祖开国皇帝的锦衣卫设定也是有一定的理由,我打算现在非常时刻再借鉴来用一下。

“皇上召奴才来有何吩咐?”

“嗯,上次你办好差,朕很高兴。你现在还是内宫监首领吧,这个职位就不要了。朕想着成立个敬事处,负责监管大内的宫人。你就把这件事办起来,宫里毕竟太多人了,良莠不齐,总要人管管才好,不要染着魏党时的习气。”

“奴才谢皇上恩典,必为皇上理清宫闱。”

“上几个月朕已经取消了锦衣卫和东厂,有些事情也不好做。这样吧,你去内府支取三十万两白银,给我重新找些靠得住人给我建个捕风营,多少编制你自己定,朕每年就给你三十万两。你下面的人员没有品佚,不发任何印信,只有佣金。职责是观察民风民情,各方各级官员的吏治情况。你们只需在民间了解就可,无需跟本人接触。有事汇总后跟朕报告。其他你们就不必多理。”

“皇上,奴才恐行此事,遭大臣反对。”

“你无需担忧,只要替朕考察民风便是。你等无需与大臣交往,也严禁你手下与朝廷官员勾结,否则国法难容。”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遵圣命,办好差事。”

“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朕能登上皇位也有你的功劳,朕还有事情让你做的,你好好办好这件事,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递牌子觐见就是。”

“谢皇上恩典。皇上,奴才交还先帝的金牌。”说着他从怀里恭敬的拿出当时我给张家的金牌递了上来。

“难得你还记得这件事!也亏得你当时冒死出宫……”我突然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的问道:

“你当时出宫,魏忠贤没有阻拦吗?凭这金牌恐怕魏忠贤还不放在眼里!难道是皇兄命你出宫的?”

“奴才未见先帝,是懿安皇后口谕奴才。奴才出宫之时,王体乾与魏忠贤都不在宫门处。禁卫进到奴才手持金牌不敢不放行。”

“先帝病后,魏忠贤跟客氏不是一直守着先帝吗?王体乾当时不守宫门去了哪?其中详情你可知晓?”

“当时奴才没有入先帝寝宫,是懿安皇后在偏殿召见。后来奴才也曾奇怪魏贼不来为难,问过当时侍立的内监,才知道魏忠贤跟王体乾去了通政司。”王承恩说得有些不自然了。

“是这样啊,没有什么,朕不过觉得挺巧合的,就随便问问,你下去吧。”

刚撤销锦衣卫跟东厂,现在建立捕风营不大见得光,所以只能由忠心耿耿的王承恩来做,同时因为他立了功,我总要奖赏他的。这样有个私人的情报部门,我可以容易的知道臣下有没有欺骗我,天下的吏治如何?百姓过得怎样?以后,无论是我吏治改革还是兵制改革,这都会很有帮助的。

王承恩离开养心殿后,心里有些纳闷起来,皇上问入宫之事是为了什么呢?皇上给他这个差事,虽然没有东厂那时这么威风,但这是只有心腹人才可以办的。说明皇上对他还是很器重的,想到这,他心里不觉得释然,心满意足的去忙碌他的捕风营事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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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文华殿的雷厉风行(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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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过春节这么麻烦的,我现在才知道祭祖是有多大的阵杖,呼拉拉的几千血缘较近的宗亲,全跪在太庙,然后又是祭文,又是赏赐。我还要在乾清宫大宴宗亲,足足忙到年初八才搞完。可怜在本人崇祯元年开始我就给人拔了一地鸡毛。

在年前高起潜把皇庄的收入给了我看,还真不错:

卖粱谷,牲口各项之银共折银八十万两。

另有,御田胭脂米二千石,碧糯五百石,白糯五百石,粉粳五百石,杂色粱谷各五千石,下用常米五万石,各色干菜十车,

银霜炭上等选用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柴炭三万斤

活虎一只,大鹿三百只,獐子五百只,狍子五百只,暹猪二百个,汤猪二百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百个,家腊猪二百个,野羊二百个,青羊二百个,家汤羊二百个,家风羊二百个,鲟鳇鱼二个,各色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千只,风鸡,鸭,鹅二千只,野鸡,兔子各五百对,

熊掌二十对,虎皮十张,鹿筋二十斤,人参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

我还高兴我的庄子里能有这么大的产量,但是春节过后,该赏的赏完,我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了。东西全发给宗亲国戚,文武大臣。剩下的银子发给宗人就发了六十万两。可叹要到四月才有夏税,而现在国库只还有一百五十万两。陕西今年干旱,我已经发旨给杨鹤了,同时又发内币五十万到江南买粮食。

正月十六,到早朝的时候了,今天是我整顿六部内阁后的第一次朝会。我当然不能出什么差错,急急忙忙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就去了文华殿。文华殿一直来都是早朝的地方,平时处理政务倒可以到别的宫殿。等我到的时候,群臣已经排班站好。我看了下,左右两列前面最先的是六位内阁,后面一边是六部尚书,侍郎,另一边是五军都督,都御史。再下面站着几排其他的知事大臣,人数在九十左右,看来这就是文武百官了。

群臣参拜后,议事开始了。这几日我思虑了好几个要改革的问题,准备今天朝堂上讨论。没想到一开局议事的主题就偏离了我的意愿。我本想今天讨论下赋税的改革问题,可翰林院编修倪元璐首先出班启奏,

“臣倪元璐有事启奏。”

“将折子奏上来。”

曹化淳下去把折子拿上来,再恭恭敬敬的给我。我大略看了下折子,是关于给东林党人翻案的。我皱了下眉头,这件事我打算押后再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使大明王朝的经济复苏。我开口讲到:

“这东林党的案子,前朝已有定论。倪爱卿不必再多做无谓之举。”

倪元璐看到我这个态度,急忙跪下道:“陛下,今世界已清,而方隅未化;邪氛已息,而正气未伸。现在攻击崔、魏者,都把他们与东林并称为邪党。如果称东林为邪党,那么魏、崔之流又算什么?魏、崔既是邪党,那么抗击魏、崔的东林岂能算作是邪党?东林是天下才薮,错在过于刻薄,但绝不是狂狷邪党。读书人处世立身,宁可矫激,也不能忘廉耻。如果以“假借”、“矫激”为大错,那么就会有人公然背叛名义,忘却廉耻,所以会有天启年间那种天下为魏、崔歌功颂德的场面。而大家还自我安慰,说什么“无可奈何,不得不然耳”。正是这种无可奈何、不得不然之心,造成了天启年间无所不为的局面。现在朝廷竟能原谅这些随波逐流之辈,却不肯替那些刚正不阿的东林党说句公道话! 东林得罪魏逆最深,受到的迫害最酷。时至今日,应当体谅他们被杀被压之苦,而不应当抓住他们的小节不放。魏忠贤之流曾以贬杀东林为首功,而东林党人今天竟然与魏忠贤之流一样,同为邪党恶逆,这算什么逻辑? 陛下,人才不可不惜,我见不可不除,众郁不可不宣,群议不可不集。”说罢磕头顿首。

倪元路说完,臣下已是交头接耳,如果我现在同意给东林翻案,那就意味着再一次陷入朝廷政治斗争。人心皇皇,我怎么实行我的新政。但是要是我不翻案,朝野舆论纷纷,我要起用的东林党人未必肯出仕,就算肯也会以此为要求。这下倒把我给逼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肃静,朝堂之上,你们嘈杂纷乱成何体统。”刘鸿训首先醒目过来,看到脸色有些发青的皇帝。作为首辅赶忙制止同僚。

“陛下,臣认为倪大人所言不妥,现今各地出现灾害,又有流贼闹事,东北满洲也在虎视耽耽,臣认为同僚该群策群力,中兴我大明。”韩鑛为人果然老成,知悉朝廷弊端。也知从何开始处理。

接着少詹事文震孟出班,“陛下,臣以为,天下需要大治更应顺应人心。维正义伸张,方可使上下效力。如奸邪者位于庙堂,忠贞者却被削籍为民,身陷溷囹,岂不令天下忠臣之士齿寒。”

这个更好,居然把朝堂上的人都得罪了!说我朝廷重臣有奸邪之人。这个文震孟是东林人,没想到我刚提他上来,读书人的臭脾气也跟着带上来了。

“文大人说谁是奸邪之人?”协理京营戎政张庆臻嗡声嗡气的说。

“阻正气者即是奸邪者。”文震孟针锋相对。

看来不给个结论,今天的事情还收不了尾了。我起身,走到前阶上。

“这事你们休再争论,朕自有独断。”我说完,下面的臣子看到我有些怒气,都不再说话,低着头听我训斥。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朕相信站在这朝廷上都是国之栋梁。大家群策群力方可中兴我大明。无需自欺欺人,满洲人打到家门口了,每年耗费粮饷九百万两。今年陕西大旱,南京地震,这些都需要臣工齐心去解决。所以没有清算的必要。至于东林党的案子,朕看“逆党”两个字,逆”就免了,东林人朕是知道的,忠君爱国,但是这个“党”字,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人人都结党,那么朝廷还成朝廷吗?大家都是饱读史书之人,唐朝李牛党朋之争,直接的导致朝纲败坏。这是要借鉴的。阉党祸害,东林受害最深。这样吧,翰林院将《三朝要典》修改,将魏忠贤定成逆贼,东林党人定为朋党,将东林下狱之人尽数放了,赐还家产,有官爵的吏部安排。此后再无东林党,本朝唯才是举。此事不得再议。”

百官跪下高呼:“谨遵圣意。”

我差不多是把各方面大打五十大板。总算把这场危机压了下去。原本怕清算的,听到我旨意心下方安。东林党人虽然给平反,但是也给定成了朋党。东林人也无话可说,毕竟结党是朝中大忌。

兵部尚书王永光出班奏道:“陛下,陕西总督杨鹤上折子说,陕西内的流贼已经给肃清,大部分流民已经给安置,开春后准备重新分配土地,使流民定居不再流窜。周遇吉攻澄县有功,俘虏一千三百人,剿匪一千一百人。招安的王二杀死匪首王嘉胤。杨鹤为其两人请功。”

“好,朕登基后,终于迎来了个好消息。下旨嘉奖他们,杨鹤安抚得力,赐明珠十颗,周遇吉为陕西提督,节制陕西内兵卫。王二也算是个勇将,调到京城来。到三千营去做个千总。”

“陛下,匪首的弟弟王自用逃到了陕西山西交界处,应该早日剿清。”兵部侍郎陈奇瑜启奏道。

我想了想朝廷中能够打仗的人选,想到个卢象升,就用他了。

“那兵部意见呢?”我没有立刻表明我的态度。

孙承宗马上接口道:“兵部准备让五军营卫使洪承畴出任山西总兵。”

这个洪承畴是要用的,明史上说他颇通武略,能文能武。在松山大败后,作了汉奸。清朝在定都北京后,也是靠着洪承畴才能那么快建立起朝廷来,可见洪承畴也是个人才。所以我一早就给他安排了位置去发挥。孙承宗很是推许洪承畴,看来这个任命是他决定的。

“洪承畴另有差事,就让卢象升领山西总兵,节制平阳,怀溪两卫,前去剿灭王自用,同时让周遇吉配合,别让王自用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孙承宗见自己所推的爱将没有领兵的机会很是惋惜,他觉得浪费了个栋梁之才。但天子已经下了旨意,他也不好抗争,不然让人觉得自己也在结营拉党。

户部尚书程国祥出班启奏,“陛下,现在国库只有三百万两白银,辽东又在追加粮饷,就连杨鹤也在追要奖励将士的银子。现在刚过新年,户部已发出在京官员的俸薪,宗室的宗俸。现今远远不够支出。”

“那户部意见呢?”

“臣请陛下发内币充军饷。”

“嗯,这也是没法子,朕就应了你们这回。九边的将士欠饷已有数月,只怕这个新年也过不好,他们在为我大明守卫边疆,岂能如此亏待。就拨内库一千万两充军饷,把拖欠的给补清了,将士们才会尽心为国效力。周遇吉那边还是要给的,连着杨鹤那边也要给粮食抗旱救灾。户部给三十万吧。”

“谢陛下。将士们必然以死报皇上恩德。”

“国之事即朕之事,朕登基后,诸事百废待新。按朝廷制度,各部官员开缺的都给朕补齐了,职能重复多余者,着吏部去办理,过几天拟个条陈到内阁。吏部要好好考评官员,昏庸之辈给朕剔除了。你们是朕开朝的文臣武将,可别用些伎俩来搪塞朕。”

吏部尚书周嘉谟连忙应下。

“宗人令在吗?”我对下面臣子问到:

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臣走上前跪下,这头发花白的老臣便是京城内辈分比较高的王爷朱翊成,与神宗是堂兄弟。现任宗人府,宗人令。

“老王爷比朕的辈分高了两辈,站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

“老王爷你回去起草个宗人改革文书。将我朝宗人世袭爵位按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依次降袭。最后宗室朱姓男女都封未爵,无俸。未爵新生者,满十三岁发送银一百两。”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这宗室无俸岂非要做劳役之事,朝廷颜面何在?”老王爷当下就反对。

“老王爷,你是管宗人的,也知道现在宗人数有六十万之多,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朝廷既是边疆无事,过得几十年也养不起如此多的宗人。现在宗人俸禄也是发到将军这一爵位,其他的都顾不到了。宗人繁多,也要加以管制,不然养就的也就是一班蛀虫,成日在京城惹事生非。太祖的子嗣够多,朕要的是精英,那些碌碌而为的不要也罢。封未爵也有好处,入学堂免费。只要皇族人员有本事,难道就不能报效朝廷?非得朝廷养着?这事就如此办理,你无需多言,过几日把拟好的条陈呈进来。”

“老臣遵旨,”老王爷也知道现在宗室到了非要整治的地步。现在皇上大举革新,他也不能阻了皇上的兴头。而这个老王爷还不知道,我现在做得这是刚开始而已。

“户部尚书?”我想到最主要议题还没有跟上。

“臣在。”程国祥刚得到万岁的内币,想到自己这个年尾不用被一群人追着要钱,心里着实高兴了下,没有想到这么会皇上又找到他了,他诚惶诚恐地出班。

“朕听说,只要湖广丰,天下足,这话可是真的?”

“万岁,我大明赋税有一半来自江南地区。因此湖广丰,天下足确实如此。”

“那你可知江南地区,有多少耕地?江南有多少人口?没有土地的有多少人?有土地不用交税的又有多少?”

听到这,程国祥开始头上冒汗了,

“万岁,江南有耕地三百四十二万顷,有户四百万,其他臣该死,臣未记得,臣等下就去查。”程国祥说话明显中气不足。

“不用了,朕告诉你吧,江南多数十有七八是没有土地的。那些土地全到了些大户人家去了,到了那些有朝廷恩典的人家去了,历来朝廷缺饷,只是加税,结果只是那些自耕农遭罪,最后没钱交了,也只有把田地卖给官宦人家。原本免税,是朝廷给臣下的荣耀,现在却变得成了赋税的障碍。国库缺饷,就是赋税制度中有这么个大漏洞,现今各位大臣有什么好意见阿?”

朝上的文武大臣没有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个赋税的制度朝上的人都了解,也知道要有充足的赋税就要改收税制度。但是这是祖上就留下的积弊,一开口就是要得罪人。因为在朝上的人全是不用缴税的,而且都是各个家中都有几百亩地的主儿,哪个敢开口!

我扫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你们既然都不说,那朕来说好了,现在开始,凡是官员中一品大员可以拥有一千亩(明时1公顷=100亩)的田地免税,超过的就要按大明赋税交,其余各官员依次下推,九品为三十亩。有功名的也是类推,朝廷有特别恩典的可例外,本朝皇亲王爷,除了原先封地外,购买的土地全部要交税。朕不制止你们买土地,但是这税总是要交的。另外取消人头税,壮丁税,徭役税,除各种商业税外,对农夫只征收总的田税,采用先朝的一条鞭法。赋税为十分之一点五,兵丁则三十户出一丁。有功名可免兵役。”

我顿了顿接着说,“在朝堂上的都是满腹经纶,道德昭彰之臣,若是为了富贵而来,这官不当也罢。如今赋税的积弊朕提了策略,你们难道不同意吗?”

我说完,朝下许久都没有人说话,他们知道这是在触动他们的利益,但是谁也不敢去动出来反对这个念头。

“皇上,此乃千古盛事,臣以为应该在我大明内早日实施,以补赋税不足。”好容易有人出来赞成,我抬头一看,居然事温体仁,这个被明史列位奸臣的家伙。想不到我新政的第一个支持者居然是他。

满朝中竟然只有他一人表态!半响,主管户部的钱龙锡出来说话了:

“ 万岁,改革赋税滋事体大,稍有不慎就国体动荡。现辽东事急,一旦出现赋税不济,将士何以为战?”

“不错,这才是老成谋国的言论,那就这样好了,先在一省实施,看情况如何?如果好,就再推广到全国实施。”

“那万岁准备在哪个省实施?”

“江南是赋税的根基,等有经验了再推行,朕看就在河南好了,户部给事中黄道周可在?”

“臣在。”黄道周没想到我会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做,心下喜忧参半,喜的是皇上知道自己,看重自己,忧的是这差事得罪人多,要是没有办好差事,后果也会很惨。

“你就去河南主理这赋税改革吧。改任河南巡抚。朕赐你尚方宝剑,方便行事。你可以带些吏部候补的官员去,河南地方官员不听,你就给我全撤了。”

黄道周看到皇上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力,感激的跪下谢恩。“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差事。”

我想了下觉得少点什么,冷冷的说“朕再给你道旨意,你宣给河南指挥使,就跟他说,如果赋税改革成,他就加官进爵,不成就人头落地。”

“臣遵旨。”

等我办完这件事,堂下的大臣都没有吭声了,也不知道是给我吓到了还是心里都在打小九九。是时候给点甜头了。

“朕也知道列位臣工辛苦,我朝俸禄在洪武二十五年后就再也没有涨过,很多大臣都是清贫度日,为此朕决定给各位加俸禄。现改订一品大员的年俸为两千两,米500石,九品为50两,米50石。”这些数据是我根据京师物价用度来定的,事前曾问过徐光启。

程国祥听了后又跑了出来,“万岁,虽然万岁善待臣子,可现在国库空虚,如此将无粮发放俸禄。”

“需要多少用来发放俸禄?”

“照额全发,全国官员需得近三百万两。”

“照发,先由内府支付。来年不足,朕给你们补上。既然朕给足你们俸禄,贪污之事,朕必会严处,现在知会你们一声。”

全部朝臣都跪下谢恩。事情都议得差不多了,时间都到了午时,朝会结束,今天的议事终于给我弄完,但是我却亏出了一千三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只希望我做到收支平衡的时候还没有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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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辽东局势(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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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辽东局势

不过令我欣慰的是,在天启七年末(公元1627年)到崇祯元年辽东居然维持了短暂的和平。蓟辽总督王之臣上奏折说:“建州跳梁小丑不敢触我新皇龙威,数月间未有兵事。”我看了直摇头,然后发给内阁去看。我知道上一年内,满洲由于皇太极刚登上皇位,内政不稳,加上军事上遭逢失败,暂时对明不会妄动,不过朝鲜可就要遭殃了,我记得史书上就是这个时候满洲征服了朝鲜。以现在明朝的军队是不可能去救援的,不过是时候处理辽东的问题了。

在年前吏部就发文将在广东老家致休的袁崇焕召了回来,走走停停,袁崇焕现在才回到京城。当下我没有立刻召见他,袁崇焕明末有名的抗清将领,以后他将为一方领兵大员,我不能骄其心理,免得以后难以节制。原来历史上的袁崇焕就是做官太直,与同僚难以相处融洽,才有后来的结果。在放了他几天假后,我在平台召见了他,同时还有几个内阁大臣和六部尚书。

内监把袁崇焕引进来后,他跪下行礼,我赐座后,打量了下他,袁崇焕身体不是很高,有些黑瘦,典型广东人的模样。但眼睛很是有神,消瘦的脸颊显得更加刚毅。我心里有了定论,便说道:

“袁卿旧年“宁远大捷”,年初“锦州大捷”大胜满洲军,扬我大明国威。本该重用,可惜当日阉党拦道,却使袁卿致休。如今朝野廓清,辽东未平,朕要再用袁卿平辽,袁卿可否当此大任?”

袁崇焕知道皇上召自己来必定是为了辽东战事,知道自己可以复出,也喜出望外。“臣平身之志便是驱逐鞑虏,收复辽东,臣甘愿效犬马之劳。”

“好,朕就等你这一句话。满洲现今攻下朝鲜,蒙古数部,粮草充足,弓马娴熟,带甲十余万,野战目前大明非其敌手,守城也全赖火器之功。袁卿此去可有良策?”

“万岁明鉴,现今我大明军力不足,惟有守城为战。臣以为平辽东需筑城,屯田,练兵三策。以辽人守辽土,辽土养辽人,守为正著,战为奇著,和为旁著之说。数年后,我军有狼虎之师,辽东可平。”

“嗯,这是正道,急功近利是不行的。既然你有三策可行,朕命你就任蓟辽总督,节制辽东人马,行你的平辽之策吧。原先的王之臣调回兵府任事,你三日后便到辽东赴任!”

“谢万岁隆恩。”袁崇焕叩头谢恩,我知他还有话没有说完,于是再给他个定心丸。

“你番此去,山海关外之事,袁卿可以权宜行事。朕赐你尚方宝剑,授你先斩后奏之权。”

袁崇焕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说,这是多大的信任阿!他感动得连连顿首。

“皇上如此信任微臣,臣受皇上知遇之恩,臣唯有尽忠尽职扫平满洲!平辽除前线将士用命外,还得皇上统筹调度,使得兵甲,钱粮能及时押赴辽东。臣想着对付满人得倚重火器,臣守宁远时全赖红夷大炮,是以微臣想着遵化产铁能先供应辽东,微臣在辽东铸火炮百门,必能力克满人。”

以火炮伤敌!这是一个好策略。

“恩,袁爱卿说得是。辽东将士的兵甲,火器,粮饷,朕一样都不会拖的,朕前阵子已经把各镇的欠饷补齐了。既然是要造炮,朕给个人才到你帐下去。这登州巡抚孙元化可是个造炮的好手,他去帮你相信是如虎添翼。对了,朕在年前收到番国进贡的火器,比我大明更为先进。朕已经命人仿造。如此爱卿以为如何!”

“臣谢皇上!”

“这有何言谢!此乃国事,为朕之本份。卿在宁远,朝中自有朕为你主持。”

“臣万死不敢负皇上重托。臣遵命。”

我挥手让他平身。议完这事,我倒不知道辽东那边怎样了?明史上好像没有多做什么介绍,都是简略概括。

“袁爱卿,满洲自努尔哈赤死了后,你可知那边的情形如何?”

袁崇焕躬身启奏道:“微臣虽然解职归家,仍与旧时袍泽书信来往,满洲情况个中有所了解!先前贼酋努尔哈赤晚年,特别是占据辽河平原以后,大量迁民,按丁编庄,清查粮食,强占田地,满汉合居,杀戮诸生。对我大明子民大肆欺压,有反抗者便遭满人毒手。此时满人尚未开化,蛮族掠夺的习气未了。

但努尔哈赤死后,其子皇太极登上汗位,对其父汗的失误之策,适时做出调整:

对汉民:他提出“治国之要,莫先安民”,强调满洲、蒙古、汉人之间的关系“譬诸五味,调剂贵得其宜”。他决定:汉人壮丁,分屯别居;汉族降人,编为民户;善待逃人,放宽惩治,使得汉民安心耕种,实力渐强!

皇太极优礼汉官,以此作为笼络辽东的汉族。对归降的汉官给予田地,分配马匹,进行赏赐,委任官职。皇太极重用汉官,据传,皇太极极为信任一个叫范文程的秀才。让其参与军政大计,出征朝鲜便是此人的计策。对读书人,皇太极也是极为礼遇,选拔他们出来做官。

由此来看,皇太极比其乃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所做的架势竟是有夺天下之心!努尔哈赤死时,遗言满人的四大贝勒掌权,如今皇太极打压其他贝勒,便痴心想着南面独尊。不仅如此,皇太极攻锦宁失利后,派阿巴泰,岳托,多尔衮对察哈尔部用兵,结果旧年十一月庚午,察哈尔大贝勒昂坤杜棱来降,十二月甲午朔,察哈尔阿喇克绰忒贝勒图尔济伊尔登来降。

皇太极竟是与东蒙古结成联盟对抗我大明,皇上,对此人不可掉以轻心。臣以为,若是能断其蒙古便是最佳。”

“恩!”袁崇焕讲的我在历史书上或多或少都看过,皇太极是个雄才大略的汗王。满洲后来能够入住中原,便是在他手里奠定了基础。袁崇焕讲到这,恐怕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让大明与察哈尔部的林丹汗结盟,共同对付满洲与东蒙科尔沁部。不过大明与蒙古人世代仇敌,相互争斗可几百年,若是结盟恐怕朝臣都有大半的人反对。

“满洲乃我大明劲敌啊!袁卿可要仔细应付。”

“微臣记下了!”

面对着满洲这个历史上入主中原的对手,在我的手里能否阻拦得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呢?!皇太极改制,我也在大明改制,结果如何,便看两人的手段了。商议完辽东的事情,我想着和内阁商量下改革兵制的问题,这是我一直想改革的事情,军队没有战斗力如何维持大明不倒,但是却遭到他们的统一反对。

“皇上,先前万岁改革赋税,天下人心晃动,此刻岂能再改革兵制,若有意外,将无兵可守。”刘鸿训首先反对。

“万岁,此兵制为祖制,不可更改啊!”韩鑛讲的老泪纵横。

“此事动作太大,应缓行。”

“现无粮饷,恐难整顿,遣散,召集士兵都需要饷银。”

………………

………….

总之,都是说太急了。既然他们都反对,那我也只好作罢。这要等赋税的事情有了结果再说。我要改革兵制,最主要是耗费粮饷太多,朝廷已经承受不起。现在包括全国有兵丁一百二十万,全额需粮饷一千零五十万两白银,而我的赋税现在也才一千二百三十万两,如果全部照发,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所以兵制是一定要改的。

“既然你们都现在反对整改兵制,那京中三营总是需要整顿的吧?!前日我听中督府来报,京中有兵额八万,实际只有五万,而且夹杂老弱之人,执兵者不过一万而已。各位大臣,可知这情况?我京师重地有何安全可言?”

孙承宗管兵部,连忙出班请罪,“臣下失察,请皇上恕罪。”

“罢了,这是前朝留下来的,你们都掌管不久,有些事不怪你们。传旨命洪承畴为京师协防都督,整顿三营,人员配额为六万,分为神机营,神行营,神枢营。”

“谨遵圣命。”这里面最高兴的是孙承宗,因为洪承畴是他得意的弟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原先他推荐洪承畴去山西剿匪,却给皇上拒绝了,没想到是皇上另有重用。

“户部出一百万给三营整顿。”

“遵命,皇上。”程国祥有些心疼,但是还好皇上给他留了两百万作底,心下稍安。

退朝后,我心下烦恼,没想到做个皇帝这么穷,有这么多人问你要钱。内库的钱是不能乱动的,因为我记得崇祯开头这几年特多灾害,而且辽饷也要。只能我自己补贴财政一两年,让朝廷的经济好转。如果再摊派,只会让更多的人造反,我又会要更多的粮饷剿匪,这样就会陷入恶性循环。

几日后,礼部来奏开恩科的事情。原本开春后作为崇祯元年要开恩科取士,但是考虑现在国事纷乱,吏治还没有理清。决定今年开春先考乡试,到今年八月再会试。这样把吏治刷新后,也有人来补充。

正当我还在为兵制改革不能尽快实施的时候,此刻皇太极坐在宝座上享受他登基来所取得的成果,他看着各部的投降文书,心里很是得意。等翻到最后一个奏折的时候,他眉头不禁皱了皱,然后冷笑了声。“自己找死,可别怪满洲铁骑的弓箭。”

“叫阿敏,济尔哈朗,多尔衮,阿巴泰,范文程进来。”

片刻后,人员到齐。皇太极就召开议会。

“这儿有封奏折,说得是往喀喇沁使臣屡为察哈尔多罗特部所杀。各位有什么意见?”

“大汗,我满洲将士兵锋所至,无不克敌致胜,那罗特部敢杀我使臣,就该让他这些草原的豺狗知道我们白山黑水间英雄的厉害。”阿巴泰首先就应到。

皇太极赞赏的看了阿巴泰一眼,他是皇太极的堂弟,为人英勇好战,对皇太极也忠心耿耿。

其他将领都表示愿意领军出征。

范文程思虑了下,然后对皇太极说:“大汗,现在我满洲刚进行改制,一切都尚未安定,而且粮草不足,现天气寒冷,时有雨雪,不宜远征。那罗特部自是有林丹汗撑腰才敢如此,倘若一个不好,容易让满洲的健儿失了前蹄。”

“那我们就不管了?”阿巴泰对汉人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弱不经风,在战场上根本不够打,汉人狡猾,不是英雄。因此他对皇太极的第一文臣说话也不是很有礼貌。

范文程没有介意阿巴泰的无礼,继续说道:“打,自然是要打的,不过时候没到。大汗,我们现在可以征集粮草,包括向朝鲜征集,然后等雪停,我军便可与察哈尔部一战。”

皇太极听了后,满意的点点头,“就按文程的提议去做。你们下去整兵,我们等雪停就去草原上带回珠宝和奴隶。”

几个将领轰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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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匆匆,不知不觉过得二月,江南已是早春时节,辽东的宁远城外尚是白茫茫的一片,方圆数十里,也只有这里才有人烟,自从连年的征战,这里的辽民不是给满洲人抓走了,就是跑回关内去了。现在宁远城内的百姓,都是从辽东各处逃过来的。正当百姓在做饭,炊烟升起的时候,蓟辽总督袁崇焕却站立在城头,他手中拽着皇上给他的信笺。他不禁又再看了一遍。

“袁爱卿:

此番守辽东,虽有平辽三策,但还有数事需要注意。我军短期内不可野战,只能坚守。皇太极现已根基稳固,一年内未必对我大明用兵,然辽东蒙古各部将被其所收。弓马我军不及满人,火器乃我军依靠,望爱卿在两年内厉兵秣马,寻得野战致胜之策。皮岛乃战略要地,总兵毛文龙跋扈,不可让其久之。如若让其死于清军之手最善,否则爱卿可持尚方宝剑杀之,其属下尽数调回关内。标下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数人尽杀。满洲年内必然攻察哈尔诸部,朕属意与林丹汗结盟相互援助,袁卿可派人私下联络。此事机密,切勿泄漏。”

虽然是再看一遍,袁崇焕心里还是很震惊,他没有想到只有十八岁的皇帝把辽东战事看得这样透彻。对于毛文龙,袁崇焕上回辞职前就很不满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快就有计策。看来还是按皇上的方略做。袁崇焕想了想,就把这封信给点火烧了,毕竟这事透露出来,有伤皇上仁德。

由于在年前发来辽东军饷五百万,着实让这些有半年没有发饷的士兵高兴了下。现在满桂守大凌河,袁崇焕驻宁远,赵率教守锦州,彼此为犄角之势。

袁崇焕将他手中的兵士分为长枪营,火器营 ,炮兵营,骑兵营。特别针对满洲骑兵进行演练,用长枪兵顶挡住敌人骑兵的冲击,用火器进行打击,炮兵轰炸,骑兵掠阵追击。不久兵部又送来新式盔甲,使辽东兵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袁崇焕按着他的平辽三策,除了练兵,还开始筑城,同时安排城内壮丁对肥沃土地开垦,实行屯田制度。辽东在袁崇焕手下,倒是搞得有声有色。

可怜我一直在为粮饷担忧,一过三月,陕西大旱,杨鹤便上奏折请求赈灾,幸好上次从江南买回一百万石的粮食,于是发了三十万石给杨鹤。卢象升整顿兵马后也要饷要粮。户部只好发了二十万给他。辽东火器补充又花了五十万两白银。我就彷佛一个救火员一样,不停的调度着手下,唯恐这几百年的大明给燃起的烽烟给吞没了。

让我感到安慰的是,黄道周在河南干得风风火火,全面实行我的官绅一体纳税。当然同时也得罪了不少的人,特别是占有了大量田地的豪族。这些官绅不敢明着对抗,就拉起在洛阳的福王来堵住黄道周,毕竟拥有土地中,就福王最多,不办他,其他人都不服。黄道周遇到福王这个钉子也没办法,就只好上折子请旨。福王是神宗的爱子,就光田地就给了一百万亩。现在又是皇上的亲皇叔,谁敢去拿他!我想还不是黄道周硬来的时候,就算百官不讲,宗族的王爷们也难以应付。我先让黄道周放过洛阳,对付福王自然只有我亲自出手。

第二天我让督御史院“看下”福王最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朝中的大臣知道福王要遭殃了,他们大多数可能没有意识到我是在扫除河南障碍,还以为是在找福王的晦气,替自己“光宗老爸”报仇。当年万历皇帝宠爱福王,对太子的地位一再威胁,把光宗弄得大半生都不得安宁。

果然不出几天,河南道御史就有奏折上来,弹劾福王僭越,接着又有言官弹劾福王曾对光宗口出无礼。然后洛阳知府呈上万民书,告发福王种种欺男霸女的罪状。朝廷内外一时间都要求朕严惩福王。我看时机到了,就令黄道周领河南卫查抄福王府邸,财产充国库。将福王同家人禁闭在府内,听候朕的发落。

过了半个月,黄道周就把查抄的清单给了上来,一看真是惊喜之极,原来福王也是个敛财高手,居然有白银五百万两,田地一百六十二万亩,粮食三十万石,房产四十二处,店铺十七家,另有农场一座。查获得珠宝古董更是不可尽数。这么一来,可大大的缓解了我的危机。如果总要内库出银子,要是辽东有战事,一下子就会折腾光。毕竟弹药的消耗,伤亡人员的抚恤都是很惊人的。

看在福王是我叔父的情况下,而且为了显示我的仁政,我没收福王的现银,田地,粮食,房产,白银,珠宝,店铺,农场。赐还福王府邸给他们,然后留下十万白银,两千亩的免税土地给他们作为生活用度。

在福王的榜样下,河南不平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在河南,很多没有土地的农民都通过分期还清的方式获得田地。原先许多被免税的田地都要缴税,仅开封府一地,缴税田地已达三万余顷,比原先的一万顷多了两倍有余。

等我看到黄道周的折子的时候,心下真是兴奋之极。连着那天我也召见了从江西赶来的宋应星,让他见识了那些高产农作物后,仔细的叮嘱耕种的方法。宋应星果然是个专家,立刻就发现这对我大明经济的影响。我让他先在京城附近带一批人先耕种,等有大量种子了再去陕西等地推广。

四月是收夏税的时节,仍旧忙个不停,一直到了五月才松了口气,因为国库终于开始有点银子了。国库有银九百万两(加上福王的充公财产)内府有白银三千两百万两,原本赋税中内府收取三分之一,其余归国库。现我改为四分之一。内府全年差不多有三百万两收入。

不久,袁崇焕上书,三月满人平定察哈尔多罗特部后,曾试兵锦州,为我军击退,其余都相安无事。我则下旨嘉奖后,仍嘱他“继续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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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修不完的内政(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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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没有多久,却给些坏消息弄糟了心情。山西总兵卢象升带着两万人马前去剿匪,结果在山区忙了两个月,任是没有追到,反而还因为各种事故损失十几个人。既然在山西还没有平,只好让卢象升在山西整顿兵马,继续追剿。周遇吉在陕西边境戒严,河南卫指挥使艾万年在河南边境戒严,不让王自用进入河南,到处游窜。

而我追剿的王自用却在个山洞里躲着,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根据下山的兄弟打探,卢象升还在搜捕他们,去河南的路也有官兵把守。陕西是不能去,上一次把手下的兄弟都给打怕,心给打寒了。王自用想了想自己的去路,如果在不能找个地方落脚,恐怕这最后的两百弟兄都会散去。北上是不行了,惟有南下。渐渐他心里有了主意。于是他召集剩下的弟兄做了个转移动员大会。

王自用站在山洞的高台上,对着面有菜色的手下说:“兄弟们,我们在这快半年了,官兵一直在追剿我们,不消灭我们是不会罢休的。如今我们三面环敌,惟有走出去另立一个山头,才能逍遥下去。”

“大哥,那我们去哪?”手下开始叫嚣。

“我看去湖广最好,你们知道什么叫“湖广丰天下足”,意思就是那里有很多粮食,只要那丰收,全国都够用。我们在那自然不会冷饥挨饿。大伙说怎么样?”

“好,我们就去那立山头。”

经过一番动员,这些衣裳褴褛的流民沿着河南与陕西的边境地区向湖广进发。

明朝湖广地区就是包括现在的湖北湖南两省,由于在江汉平原地区,土地肥沃,因此耕地多,产量也高于别处,是米粮之乡。原先朝廷在湖广设立襄阳,荆州,武昌,长沙,岳州等九卫指挥所,有兵丁五万余人,以保证这大明的粮仓安全。武昌镇是湖广的重镇,不仅处于大明王朝疆土的正中腹地,北可直上京城,东到南京,南可下两广,西到四川。是个交通要道。现任湖广总督严国焘就驻在这武昌镇内。

武昌镇有人口三十万,端的繁华无比,可与江东的扬州,南京相比。镇内城区中,靠汉江边上的就是总督衙门,这湖广果然是富庶之地,总督衙门起得甚是气派,两扇大门都用红漆新刷过,门上的铜鼓也铖然发亮。门口两座过人高的花岗岩石刻狮子张牙舞爪的立在那,平添增加的许多威势。

此时已接近中午,总督衙门外却有个身穿七品知县官服的官员在那苦候,他从谷城骑了一天一夜的马赶来,就是为了求见湖广总督严国焘,现在已经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内心焦急得不行,两撮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等了许久,他再一次向守卫的兵士打听,士兵斜了他一眼却不肯通报:“总督大人有令,今日不见客。”

谷城知县叹了口气,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把里面的碎银交给了兵丁。

“小小意思,劳烦大哥代为通报,说谷城知县有急事禀告。”

兵丁放在手里掂量了下,脸上有了笑容。“那大人你就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说罢,从偏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那兵丁出来:“总督大人叫你进去,你跟我来。”

谷城知县跟着兵丁后面,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少重门院,路上遇到的丫鬟仆人有数百之多。她们看到知县的呆样都不住的吃笑。最后兵丁才引他到一个庭院下,他看到总督大人身穿大长袍,坐在八仙桌前,两旁丫鬟打着扇子。谷城知县赶忙行礼,

“谷城知县吴贞疏拜见总督大人。”

“起来吧,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严国焘动了下他那显得有些肥胖的身子。

“大人,今年春,谷城附近诸县已交纳两分的赋税,但襄阳府却还要再征收五厘,我县属贫瘠之地,民入不敷出。望大人能减免田赋。”

听到这严国焘心里开始不高兴了,他今天原本在他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这休息,兵丁来报说谷城知县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他想应该是有人送礼来了,于是很有心情的接见了他,没想到这个知县居然是要来免税的。襄阳知府加税,严国焘是知道的。收上来自然有他的一份,现在叫严国焘免税,那不是挖自己的肉?!

“这赋税是国家大事,怎么可能说免就免。皇上已经发旨意下来,要力保江南地区的赋税,这样才可以使国家安定,我们身受皇恩,岂能不替君解忧。”

吴贞疏连忙争辩,“大人,我县已经交纳两分的赋税,那多出的五厘却是襄阳府以河工名义征收的。我襄阳府不靠长江,并无水患,如何多出这五厘的税收?”

“你谷城在我湖广境内,这荆州,长沙,武昌个镇县有水患,难道你谷城就不出力,下去收税吧。送客!”严国焘一甩袖子就走了。

“大人!”吴贞疏一下瘫倒,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他如何回去面对父老乡亲。许久他才踉踉跄跄的出了总督府。

严国焘走到内堂,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人迎了上来。“大人,这谷城知县不识好歹,要不找人教训下。”严国焘想了下,

“这事不用我们出面,把他来的消息告诉襄阳知府吧。”

“大人好计策,学生这就去办。”

谷城县衙。

县衙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门前的扫把滑过的痕迹表明常有人打扫过,一个娇俏的女孩正在门口张望着。仿佛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秀儿,你爹还没有回来吗?”一个有些病怏怏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年纪年近四十许,只是一脸的病容。

“娘,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爹等下就回来了。”这个叫秀儿的小姑娘扶住母亲。“我们坐到里屋去吧。”说罢,扶着母亲就想往里走。

“秀儿,让我在这坐坐吧,总在屋里,怪闷的。”

秀儿乖巧的搬了个小木凳让母亲坐下。自己依偎在旁边挡风。秀儿娘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摸着她的脑袋,心里一痛。

“秀儿,让你跟着爹娘受苦了,人家做官,你爹也做官,人家的女儿都是有人服侍的官小姐,你倒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娘心里过意不去。”

“娘,爹是个好官,不想百姓受苦才没有加税。我们穷点也没有什么的。爹不是说,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吗?!跟爹娘在一起,秀儿不觉得苦啊。”

秀儿娘知道秀儿懂事,不禁眼圈一红,悄然背过去抹去眼泪。就这样,两人在门口等着。

快到黄昏的时候才看到一个人骑马回来,脸上带回一脸的疲倦。

“老爷事情办的怎样?”

“爹,娘的药买回来没有?”

吴贞疏一脸愧疚对着母女俩,秀儿娘猜到结果,就让秀儿迎着吴贞疏进去了,这一夜一家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一个衙役来报:“大人,襄阳卫指挥所的官兵来收税了。”

吴贞疏赶忙穿好官服,“走,去看看。”

他还没有走出几步,襄阳知府郭如暗,带着指挥使曾福就来到县衙。他只好迎着他们进去,

“大人,我县贫瘠,百姓尚不能自足,这税可否减免点。”吴贞疏再一次求告。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现在才刚收早稻,自然还有存粮。收税的事情本官和曾大人会解决。来啊,好好安顿下吴知县,可别让知县大人出了什么意外。”襄阳知府郭如暗说完,就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兵丁把吴贞疏一家软禁在县衙的后院。

襄阳知府郭如暗,指挥使曾福相视一笑,接着这几天谷城整个县哭声一片,现在虽然各家都有粮食,可这些粮食要用到九月秋收,到了八九月没有粮食的时候,也一样会出现饥荒。现在缴税的官兵,却是如强盗一般,有钱拿银子,有粮就背走,结果遭到的损失比那五厘的赋税还多,这其中自然是襄阳知府郭如暗的授意。

等这些收税的官兵走后,吴贞疏望着集结在县衙门口的百姓嚎啕大哭,在场百姓无不下泪。是哭自己的无能?还是哭上天的不公?!

后来的几个月,吴贞疏想尽办法还是没有找到个避免青黄不接的方法,但他还在为百姓奔波着,这几个月唯一让他高兴的就是,他夫人的病终于好了,这多亏县城的郎中,赠医送药。

吴贞疏在谷城还安定的时候,他却不知道附近其他的县已经开始出现动乱了,丹江口,老河口,枣阳县这里的农民给收剐的很严重,而且知县与襄阳府同流合污,闹得是民怨沸腾。到了七月,襄阳府很多村落的百姓已经没有粮食,靠野菜为生,丹江口后面有个大湖,当地人叫杆子湖,当月无粮后,不分男女老少都在那捕鱼,淹死者也不可计数。

中国的百姓,可以说是最善良最能忍的百姓,只要没有逼到绝路,都会逆来顺受下去,襄阳府打的如意算盘也原本不错,可惜就在这年的七月,陕西的流贼王自用到了丹江口。聪明的王自用看到这里的情况后,知道事有可为,就在杆子湖边立营扎寨。

过得几日,湖中的浅水鱼给捕了个干净,丹江口的百姓开始挨饿得时候,王自用开始出来鼓动了。六月二十一,这日两千百姓没有捕到什么鱼,聚在一起发泄脾气,大骂狗官。王自用看时机到了,站在一高石上振臂大呼:

“各位老乡,我原是从陕西来的,以为你们这是米粮之乡,来讨口饭吃,没想到你们却落得这个田地。”

百姓听到这么说都是群情激愤,他们不是没有粮食,而是给那些狗官收了。王自用看挑动了民愤就继续说道:

“我们陕西去年干旱,结果大灾,官府还一样的要缴税,百姓都活不过下去了。最后我们冲进了县衙,杀死贪官,最后皇帝老爷并没有怪罪我们陕西人,大伙招安后,政府就开始赈灾,闹事的人也没有定罪。离这十几里地的河南省,他们只需要交纳十分之一点五,而且不用交人头税,徭役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差别呢?还不是襄阳的狗官不好,湖广的狗官太坏。我们只有闹他一闹,让朝廷知道,我们才可以不用受苦,受累。”

王自用的这番话对这些填不饱肚子百姓有了很大的鼓动性,人最怕比较的,当他们知道就在隔壁的省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样,比他们这好上一倍的时候,心态上就马上失去平衡。王自用再给他们一颗定心丸,那就是陕西闹事都没有怪罪,那么他们闹也没事,不用担心秋后算帐。

果然,大伙都嚷着要去县衙,杀了狗县官后,再去襄阳杀那天杀的郭知府。那些原本胆小怕事的人,受大伙感染,也是奋勇当先的呐喊。王自用理所当然的当上了首领的位子,一是王自用是有准备的,二是百姓也想有人当领头人,就算以后有事,也是找这领头人。这算普遍心理。

很快,在这样的疯狂鼓动下,王自用带着这两千人冲进了丹江口县衙,然后把城内的钱财粮食收了一空。鉴于上次的失败,王自用很快对这些人开始可整顿,组建成一支部队,而不是松散的农民队伍。因为有饭吃,结果附近许多游民,原来本地的土匪,纷纷来投靠。部队很快就增加到三千人马。

王自用派手下去占领各处县城,除了谷城没有外,其他襄阳府的外围县城都给劫掠过。谷城不是王自用不想去打,而是他的部下都知道县令是个好官,所以不去打。王自用知道后,也就同意了。现在他可不想丢了在部队中的威望,就摆出副正义的形象。

不过令王自用吃惊的是,襄阳府的军队居然没有来剿匪。而是让他平平安安的发展起来,等襄阳指挥使曾福来的时候,王自用已经有五县的土地,五千的人马了。

这倒不是襄阳知府郭如暗不来剿灭他,而是襄阳指挥使曾福不愿来,因为曾福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不过是一时民愤,不久百姓就会散去。直到接到几个县都丢失的时候,他才正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农民当敌手,他固执认为只要自己大军开过去,就可以把这些农民吓得四处逃窜。

七月初六,襄阳指挥使曾福带了四千人马,往丹江口进发,一路耀武扬威,端的威武非凡,一个斥候兵都没有。可惜这不是阅军,也不是演习。等他们行到一线峡的时候,农民军突然出现在两边,居高临下就是一顿好砸。这些指挥所的兵士从未上过战场,平常也不多训练。看到满山遍野的敌人,撒开腿丫子就跑,明军兵败如山。这一役,明军全军覆没,指挥使曾福给人杀死在乱军中。

战败的消息传来,郭如暗吓呆了。这时知府郭如暗知道事情瞒不下去,就急着找人替罪,曾福死了,只能说他剿匪不力,那还有谁可以替自己背这个责任呢?对了还有个吴贞疏,就是他了。郭如暗想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整个襄阳府就他谷城没有被流寇攻打过。这肯定是和流寇有来往,所以襄阳才闹起来的。郭如暗“想清”前后因果关系后,马上让人去谷城请吴贞疏来,说是商量如何剿匪。

可叹吴贞疏是老实人,怎会想到郭如暗这等奸谋,跟着就来了。一进襄阳城,吴贞疏便给捉进大牢。郭如暗一面向上呈报襄阳匪情,一面向湖广总督严国焘求救兵,然后把吴贞疏也押解到武昌镇。

湖广总督严国焘本是文人出身,是天启三年的进士。他走魏忠贤的门路才谋到这个肥缺。去年大清洗中,因为崇祯皇帝想稳定大局,就没有对地方官员清洗,给严国焘逃过一劫。如今在自己的治内出了这么大个窟窿,自己得想办法度过这一劫。还好襄阳知府还送了个替罪羊来,连罪名都弄好了。严国焘马上叫人带着银子到京城活动,同时押解吴贞疏到京城。然后召集各路指挥使,看下如何镇压流寇。

七月初十,岳州,长沙,常德,荆州指挥使都来了,严国焘主持会议,但出乎严国焘以外的是长江南岸的指挥使不愿出兵,理由是他们那局势也不稳。如果一旦南岸也闹流寇,那湖广就全烂了。这点也是严国焘所害怕的,于是他决定由荆州,武昌近六万人马去剿匪。

当他调兵遣将后,十三日出兵,还没有到走到襄阳一半的时候,前方却传来襄阳被攻陷了。严国焘没有想到那些泥腿子这么厉害,吓得不敢前进,退回武昌城内自守。

王自用灭掉襄阳指挥使后,迅速调兵去攻打襄阳城。襄阳城内已没有重兵。而且一线峡一战,已经打的明军胆寒。没有多大伤亡,王自用就攻下了襄阳。知府郭如暗一早逃往了武昌。原本无事的谷城,因为襄阳知府捉走县令,百姓也接着造反。整个襄阳府尽数给了流寇。

王自用拿下襄阳后,得到了大批的粮食和武器,裹胁的队伍增加到一万人。附近州县的流民得到鼓舞,纷纷响应王自用。是年九月初九,湖广,陕西,安徽,河南,四省匪盗齐聚襄阳,集得三营三十六家,三万人马。

其当家首领名字不可尽数如 :

神一元,不沾泥,红军友,老回回,八金刚,扫地王 闯塌天,破甲锥,邢红狼,乱世王,混天王,显道人 乡里人,活地草,革里狼,左金王,曹操,关索 混天星,过天星,独行狼,蝎子块,一字王,射塌天

混十万,可天飞,混天飞,点灯子,王老虎,金翅鹏 一条龙,满天星,混天猴,上天龙,马老虎,独头虎 上天猴,黑煞神,飞山虎,一只虎,撞天王,翻山鹞 整齐王,紫微星,托天王,十反王,小秦王,混世王,上天王,一连莺,一盏灯,钻天哨,开山斧,一座城 通天柱,爬天王,抓地虎,滚地龙,滚地狼

王自用自封襄王,总领全兵。可叹大明的米粮之乡就这样踏入糜烂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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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整顿后的三营(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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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湖广开始出现内乱的时候,我还并不知情,昨日洪承畴上书说,三营经过半年已经整顿好了,请我去检阅。于是我下旨明日校场阅兵,我要看下我花了一百万练出来的兵是怎样的!

七月天气很热,三营的驻地在丰台,幸好我会骑马,也就没有坐慢吞吞的龙辇出行。我带着一班人马到的时候,看到彩旗飘飘,六万将士黑压压的站成一片。他们按照各兵种,穿着崭新的盔甲,看来士气不错。我登上阅兵台,六万将士山呼万岁行礼,声势果然惊人。我等他们呼声平静后,我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飘扬

“各位将士,你们是京师三营的将士,历来京师的驻军是全国的精锐。你们也就要对的起这个称呼,不要让其他地方的驻军小瞧了。将士们,你们驻守则保卫京师,出征则要力克敌人,你们要成为我大明的虎狼之师。只要你们英勇作战,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的粮饷朝廷一定会供应,你们的家眷官府也会代为照料。朕等着你们建功立业。”

等我讲完,又是震耳的“万岁”呼声。我示意洪承畴阅兵开始。洪承畴将手中彩旗一挥,战鼓阵阵,号角齐鸣。大风卷起滚滚黄尘,飞虎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站立的士兵马上各就各位。先是步兵对攻,然后是神机营进行火器射击,我看他们还是拿着火绳枪,就问洪承畴,

“怎么朕给的遂发枪还没有生产出来吗?”

“回万岁,枪是生产出来了,不过太贵,需要五十两一把,臣只装备了两千把。”

“哦,你去户部支银子,多装三千把。”

“谢皇上。”

我看了下这些士兵就问道,“这些兵是从哪招来的?”

“回皇上,原先的三营都是直隶兵士,懒散厌战,臣留下可用之人后全部遣散后,在民风彪悍的陕西,山东,河北招募来兵士补充。经过半年的训练,火器,武艺均已熟练,所差就是正式的战场练兵。”

“嗯,不错,看来你练兵很有一套。好好干,朕自会嘉奖你们的。”

“臣一定好好带兵。”

说着间,就到了神枢营的火炮表演,三营装备的是最新的红衣大炮,虽比原先的轻了不少,但也重两千斤。炸弹的效果不错。只是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哄鸣。

我走下阅兵台,开始到下面去视察下,我指着站立的神机营士兵说,“射击总的来说还是不错,位置也站的开。你们神机营有一万兵士,可以分开来射击,第一批射完后,第二批接着,第一批装完弹药再接着。”

旁边军官走出来谢恩。“谢万岁指点,臣以后就如此操练。”

我看了下他,人长得周正,是条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臣,神机营都司刘之纶。”

“好,朕相信你会带好神机营的。神机营火器威力惊人,只要你们利用的好,没有说打不赢的。神机营的训练,要因地制宜,怎么好,就怎么用。不可拘泥了。这遂发枪安装弹药慢,这点你们要改进下,一是要士兵熟练,二是弹药先配好,每一份都用不会水湿的牛皮纸包好,这样安装弹药的速度也快。”

“谨遵皇上圣命。”

“朕也是随便说说,有没有用你们自己看着办。练兵你们可比朕强。”说完哈哈大笑,在我的感染下,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结果正是由于我的建议,使得火枪的发射频率增加,战斗力变强。火器营开始走向主力部队的位置。

我来到炮兵的阵地,这些大炮都是用铸铁做成,威力够了,就是太重,要是能够练出好钢来的话,炮身就不用做这么厚了,可以作些小型的火炮%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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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整顿后的三营(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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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湖广开始出现内乱的时候,我还并不知情,昨日洪承畴上书说,三营经过半年已经整顿好了,请我去检阅。于是我下旨明日校场阅兵,我要看下我花了一百万练出来的兵是怎样的!

七月天气很热,三营的驻地在丰台,幸好我会骑马,也就没有坐慢吞吞的龙辇出行。我带着一班人马到的时候,看到彩旗飘飘,六万将士黑压压的站成一片。他们按照各兵种,穿着崭新的盔甲,看来士气不错。我登上阅兵台,六万将士山呼万岁行礼,声势果然惊人。我等他们呼声平静后,我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飘扬

“各位将士,你们是京师三营的将士,历来京师的驻军是全国的精锐。你们也就要对的起这个称呼,不要让其他地方的驻军小瞧了。将士们,你们驻守则保卫京师,出征则要力克敌人,你们要成为我大明的虎狼之师。只要你们英勇作战,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的粮饷朝廷一定会供应,你们的家眷官府也会代为照料。朕等着你们建功立业。”

等我讲完,又是震耳的“万岁”呼声。我示意洪承畴阅兵开始。洪承畴将手中彩旗一挥,战鼓阵阵,号角齐鸣。大风卷起滚滚黄尘,飞虎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站立的士兵马上各就各位。先是步兵对攻,然后是神机营进行火器射击,我看他们还是拿着火绳枪,就问洪承畴,

“怎么朕给的遂发枪还没有生产出来吗?”

“回万岁,枪是生产出来了,不过太贵,需要五十两一把,臣只装备了两千把。”

“哦,你去户部支银子,多装三千把。”

“谢皇上。”

我看了下这些士兵就问道,“这些兵是从哪招来的?”

“回皇上,原先的三营都是直隶兵士,懒散厌战,臣留下可用之人后全部遣散后,在民风彪悍的陕西,山东,河北招募来兵士补充。经过半年的训练,火器,武艺均已熟练,所差就是正式的战场练兵。”

“嗯,不错,看来你练兵很有一套。好好干,朕自会嘉奖你们的。”

“臣一定好好带兵。”

说着间,就到了神枢营的火炮表演,三营装备的是最新的红衣大炮,虽比原先的轻了不少,但也重两千斤。炸弹的效果不错。只是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哄鸣。

我走下阅兵台,开始到下面去视察下,我指着站立的神机营士兵说,“射击总的来说还是不错,位置也站的开。你们神机营有一万兵士,可以分开来射击,第一批射完后,第二批接着,第一批装完弹药再接着。”

旁边军官走出来谢恩。“谢万岁指点,臣以后就如此操练。”

我看了下他,人长得周正,是条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臣,神机营都司刘之纶。”

“好,朕相信你会带好神机营的。神机营火器威力惊人,只要你们利用的好,没有说打不赢的。神机营的训练,要因地制宜,怎么好,就怎么用。不可拘泥了。这遂发枪安装弹药慢,这点你们要改进下,一是要士兵熟练,二是弹药先配好,每一份都用不会水湿的牛皮纸包好,这样安装弹药的速度也快。”

“谨遵皇上圣命。”

“朕也是随便说说,有没有用你们自己看着办。练兵你们可比朕强。”说完哈哈大笑,在我的感染下,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结果正是由于我的建议,使得火枪的发射频率增加,战斗力变强。火器营开始走向主力部队的位置。

我来到炮兵的阵地,这些大炮都是用铸铁做成,威力够了,就是太重,要是能够练出好钢来的话,炮身就不用做这么厚了,可以作些小型的火炮,方便移动,看来要让工部去研究下怎么冶钢。

“这炮声太大,士兵点炮时可要小心。不然耳朵可要聋了,带些棉花在士兵身上吧,点的时候塞住耳朵。”

“谢陛下仁德。”

“不用说这些虚话了。”我正想开口说点别的,一个士兵却朝着我这方向闯了进来。身旁的侍卫连忙拔刀护着我。

我一愕之间,那个士兵已在我前面跪下,“万岁,请把我调到神行营去吧。”

洪承畴看到这个无礼的士兵,心里倏地紧张起来,这可是带兵不严啊!开始给皇上的好印象全没了。洪承畴狠狠的盯了这个小兵一眼。

我打量了一下他,是个神枢营的士兵,这倒是奇怪了,这个年头做炮手是个优差,因为一旦大战只要在后面放炮就可以了,不用上前去厮杀。这个士兵倒好,要求去冲锋陷阵地神行营。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李自成,陕西米脂人。”

这真是搞笑的命运!原先灭掉明朝的起义军将领居然到我这做了个小兵!哈哈,我得留住他,不能让他去做流寇,不然我的麻烦就大大的有。

“哦,你为什么想去神行营。”

“小人觉得冲锋陷阵才是男儿本色。而且小人侄子在神行营。”李自成倒够胆色,可以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言。

“好,朕就成全你,你就跟你侄儿一个伍好了。”

“谢皇上。”李自成叩头去了。

我对旁边的将领说:“你们就别为难他了,这也算是个可造的将才。”

“臣等遵旨。”

视察完,我看了下感觉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如果和骑兵在野外打起来,结果又会怎样?在我回京城的时候给了洪承畴这样的旨意。

“京师三营,不单是守京师,一旦有事,即可能去征流匪,也可能征战于国外。满洲是我大明死敌,京师三营总会与他有碰头的时候。洪爱卿可要好生练兵。”

回到宫里,还没有休息下,在京师住了半年多的宋应星递牌子觐见,我马上宣了进来。

“臣宋应星叩见我皇,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快平身,告诉朕,给你的作物种得怎样了?”我一脸高兴的问他。

“回皇上,这次种出番薯一千五百斤,有五千颗左右,玉米两千斤,马铃薯九百斤。”宋应星脸上颇为兴奋。

“好,这个成果已经让朕很高兴了,你可以带人开些荒地,然后大规模耕种,你带的人最好要学会如何耕种,这样到时候有利于推广。这玉米等米粒长足后,晒干,便可做种子。这番薯先种于地下,长出幼苗后,可将幼苗剪断成数份,再种于田地。这样有利扩大种植,至于详细的细节,你可以耕种后再得出,也写进你的《天工开物》吧。”

“臣记下了。微臣在城西开辟了大片土地,明年便可大收。”

我记起阅兵时见过的大炮,我又说,“你在京师也没必要去守着庄稼,户部给了你五万银子,你找些人看着就是了。朕另外有件事让你去做。钦天监的徐大人也是位饱学之士,你和他商议下,怎样才能大量的炼钢?现在遵化有座钢厂,但是效率不高,你们协同工部的人研究下。”

“臣遵旨。微臣原也寻得炼钢的好工艺,此去定不负皇上重托。”

“你下去办你的差事吧,有什么事情就递牌子进来。朕等你的好消息。”

“臣告退。”

望着宋应星出去的身影,我真后悔自己以前学的化学全交给老师了,不然自己现在提个醒,也可以让他们少走很多弯路。可我偏什么都不记得。

我拖着今天差不多给颠散的身子回到坤宁宫,婉琴皇后倒是越发的体贴了。好好休息一晚后倒是精神焕发,早朝时,我听取了他们六部的整治措施,还算满意。毕竟他们是在朝着我定的方向走。正当我想夸奖下廷下的大臣的时候,一侍卫进来禀报说有六百里加急。

“宣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走了进来,满脸灰黑,看来是一路赶来。他看到我就纳头就拜。

“武昌指挥司偏将李许拜见皇上万岁。”

“起来吧,有何紧急军务?”

“襄阳府出现流寇,多达数万人,小将来时,襄阳府已经陷落,襄阳指挥卫所全军覆没,指挥使战死。”

“什么!”我听到这,不禁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吓得群臣和那偏将连大气都不敢说。

“把奏折拿上来。”虽然我心里暴怒,但还是要解决问题的,我要看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曹化淳小心翼翼的把折子递给我,我摊开一看。

罪臣严国焘叩首万岁:

臣自迁湖广总督来,战战兢兢,唯恐办不好差事。如今国家纷乱,粮赋乃第一要是。湖广是国之粮仓,臣每日夜都思虑如何筹备缴纳赋税以资国用。

襄阳府为我湖广北向门户,土地较湖广他处颇有不如,今年夏税后,有数县粮食不足,臣谋划赈灾。不想谷城县令勾结匪徒,聚众闹事。匪首王自用至陕西流窜到湖广,夹数万流民攻下襄阳。襄阳指挥使曾福寡不敌众,全军战没。襄阳之地已归流寇所有。臣闻报后,集结湖广兵卫前去支援,然流寇势大,只俘虏谷城县令吴贞疏而归。又恐湖广其他各处出现匪情,惟有驻兵相峙。

湖广乃国之重地,乞陛下遣一大将,剿灭敌首。湖广可安,天下可安。

臣万死,臣顿首。臣惟有力保湖广其他州府不乱,以报天恩。

我看完气不打一处来,给追剿了近一年的匪首王自用居然跑到湖广去闹事了。湖广一烂,天下震动。非得好好解决才行。我对下面的廷臣说道:

“各位大臣,原先在陕西作乱的王自用跑到了湖广,居然发展成几万人马,把襄阳重镇都给打了下来。你们看下该如何剿灭?”

朝臣原本听了消息后,内心也很震惊,开始互相交耳起来。孙承宗是主要负责兵事方面的,自然知道皇帝会问方略。于是理了理思绪,出班启奏,

“万岁,现在流寇已经占据襄阳府,有贼数万之众,已非一省之力可以剿灭。臣以为应该派一上将另行领兵去剿灭。同时让陕西周遇吉部向湖广靠拢,卢象升部进河南,防止扩散。”

“那孙爱卿以为让谁去,又领何处兵马?”

“臣以为让京师新练的三营去剿灭流寇。”孙承宗大胆的提了个意见。这倒不是他不非要动这京师三营,而是他知道大明的机动部队不多,已经无兵可调。驻守南京五万防守海域是不能动的,广西四川的十万也要用来镇守那的土司,青海,宁夏,大同等八边二十万是用来防备蒙古的。辽东十八万更加不能动。地方的兵卫早就军纪败坏,战斗力低下。能调能打的就只有洪承畴新练的京师三营,何况原先京师三营没有整顿的时候,可有可无,一点战斗力也没有,仍旧在京城驻守这么多年。

“臣反对,京师三营调走,如此,谁来保卫京师?”反对的人是刑部侍郎张致发。他说完很多大臣都附和。

我想了下,我知道历史上是今年满洲骑兵是不会来攻打的,让三营出去试练下也好。毕竟这支新军是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而且也可以看下那洪承畴是否真的是个帅才。

“朕以为孙爱卿的提议可行,虽京师重地没有大军。但能威胁到京师的也只有满洲人。袁崇焕现在辽东牵制。如果满洲军南下,袁将军也会带兵回来救驾。而且大同驻兵离京师只有百里。各爱卿不用担心。唯那湖广局势,万不能再让其恶劣下去,否则明年无可用之粮。让洪承畴统兵四万前去剿贼,剩下两万留守京城。”

“众爱卿还有什么异议?”

“臣以为朝廷应派人整顿湖广兵马,配合围剿。”我闻言看了下去,此人气字轩昂,双眉高挑,正是工部侍郎刘宗周。

“嗯,这是应该的,这严国焘是个文官,朝廷是该派个将领去。各位大将,有谁愿去?”

我话刚说完,就有一将领出来应命。“臣开国公常炎林愿去。”是他,我登基后,这开国公就要求出去领兵,我考虑到皇城司要人守住,所以才拒绝了,现在他去倒是可以。

开国公常炎林要去打仗主要是在督府并没有什么事情做,虽然京师三营归中都府管,但实际上在京城有兵部又有皇上,很多时候他是无兵可带,也无兵可管。

这还没完又有一个将领出来,“臣定国公徐子文也愿随开国公前往。”这两个家伙是秤不离陀,我对他们还是很信任的,他俩一文一武也是极好的搭配。

“朕就准你们两个去好了,昔先祖随太祖打天下,今日你俩就给我去平定湖广。你们谁做主将阿?”

定国公开口道:“臣与开国公乃世交,开国公长臣数岁,为人英勇,于军中有威望。臣愿副之。”

开国公常炎林:“皇上,定国公极有谋略,请皇上立他为主将。臣领一军奋勇杀敌。”

我看他们还要争论下去就先开口,“就开国公作主将吧。你等亲如兄弟无需再争。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臣等此去一定剿平匪患。”

我想了想这样应该可以吧。不过兵锋所到难免生灵涂炭,这湖广是我粮米之本,不可断了才是,于是我又对开国公,定国公说:

“你们此去,如流寇负隅顽抗,则迅速剿灭,如肯投降,可以招安,朕不愿湖广襄阳百里无人烟。”

开国公,定国公对望一眼知道我的方略,齐声:“臣等明白,臣等遵命。”

“发旨给周遇吉,卢象升,洪承畴,让他们稍作整顿后,立刻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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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困难时期(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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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想着利用这两年辽东没有什么战事,改革下朝廷制度的时候,湖广出了个大漏洞。聚了几万的流贼在襄阳,而且还把州府给丢了。我心里的纳闷是没得说,连着几日我下旨洪承畴率兵南下,并调度户部给了三十万石的粮饷,下旨南京火速筹粮运到河南。原本想着有这些能征的大将,我可以无忧,没想旨意刚下,不好的消息又传来。

七月二十七,南京发生大地震,死伤数百,近十万人无家可归。

这就意味着我根本就不可能从南京再调粮食过河南。现在也不知道南京方面损失怎么样?我连忙发旨让南京户部尚书兼吏部事郑三俊,让他全力赈灾,不可误了今年的粮食秋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生地震呢?!湖广原本闹流寇就已经够糟了,加上南京地震,势必粮食减产,如果明年粮食不够,不仅到时有银子没地方买粮食,而且粮价上涨,军费增加,民间出现饥荒也无力赈灾,然后又是流民。天啊,动一发而迁全身!

第二天我急匆匆的走到文华殿早朝,头一件事就是跟大臣商量粮食的问题。

“各位大臣,这粮饷的事情有何良策?”

户部的程国祥知道自己首当其冲,昨晚一夜未睡,就是再想这粮食的方略,皇上现在当头一问,他只能出来。

“回万岁,臣以为武昌的兵士可以由湖广征集,毕竟流寇只是占领襄阳,像武昌,长沙,岳州并没有不稳,南下的京师三营可以由河南暂时调些,同时从浙江,江西收购粮食运到河南。南京库房还有存粮,南京主事的郑三俊极有才能。江南秋收应该问题不大。今年总体来讲,粮食势必会减产,如加上各府的存粮,明年粮饷勉强可用。”

“勉强可用,那是差多少?”

“国库可能缺粮100万石。”

“要是到明年四月还有灾害呢?如何去赈灾?”

“……”

我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

“其他臣工还有什么计策?”

“臣以为可以下旨禁酒令,以堵粮食其他用处。”户部侍郎候洵出班奏道。

“臣以为可以下旨到各大户收购粮食。”

“臣以为可以下旨令各省巡抚,严禁粮商抬高米价。”

“臣以为可以在秋收后先征购军粮。”

……………

…………

…………

我听了一阵,各大臣都是尽力想着怎么节约粮食,但是缺口仍在,今年陕西有霜灾,明年陕西仍是大旱,这都需要粮食。九边的将士也需要粮饷。现在虽然李自成变成我的人了,如果没有粮食,就会跑出第二个李自成。可这些话我又不能对朝臣说。我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在龙椅上。看来这事情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确实在这个当口,今年粮食的收成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只有尽人事,减少不必要的浪费。我正打算退朝的时候,

突然一个小吏出班跪下,我一看是个身穿青袍的六品官。明朝官服中,文官从四品到一品是绯袍,胸前打有补子用来区分,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白雁,七品到五品官员是青袍,胸前打的补子是鸿鹄,白鹭,白鹇。七品以下是绿袍,用黄鹂,沽鷃,练鹊区分。此外还有腰带,梁帽,芴的不同;武官也另有一套,再这就不细述。

我记得我去年颁布朝会的时候,只是让五品上的官员在朝堂侍侯,其余在承天门外候着。那么这个六品官怎么来的?不过我现在没有计较。因为我要的是一个给我出计策的人。

此刻跪在下面的李原吉心里也是很紧张,他原本是户部漕米司的承物郎,属从六品。今天他是没有资格上朝的,只是因为今天早朝的时候,他的上司漕米司员外郎吃坏了肚子,就让他去顶替下,因为像他这种小官排在最末,一般万岁都不会点到说话的。员外郎走前,一再叮嘱他不要说话。没想到,他今天听皇上和大臣讨论的是户部的事情,而且和自己好像也有些关系。当皇上提到解决粮食问题的时候,李原吉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激动之下,竟然走出来献策,当他跪下后,看到其他朝臣的眼色后,才记得自己是顶替进来的。马上汗就从额头上出来了,两脚也不自觉得打抖。

“你有何良策啊?”我看出他有些紧张,尽量温和的问他。

“臣…臣有…一策可保大明粮食充足。”

“哦,说来听听”我不禁把身子向前探了下,朝中其他大臣也互相交耳,骚动了下又静下来,听他说有什么可以让粮食充足的计策。

“万岁,广西以南有国曰安南,其地一年三熟,盛产稻米。天启五年,安南国君派出使者愿以稻米换取我大明丝绸,陶瓷,茶叶,当时朝廷未许。如今朝廷缺粮,可再用丝绸,陶瓷,茶叶去换取大米。这样便可解我大明危机。”

国际贸易?怎么自己没有想到。这倒算不错的主意,后世的泰国稻米我是知道的。想不到现在也这么发达。只要能换来大米,陶瓷茶叶什么的当然无所谓。

“好,是个方法。你叫什么名字?”

“臣死罪,臣户部漕米司承物郎李原吉。臣本不够品进朝堂站班,今日员外郎身体不适,臣代其进来伺候皇上。”

“哦,朕免你的罪,这下真是替得好,不然朕还不知道有这么个方法。”

“谢皇上开恩。”

我对其他臣工说,“列位朝臣对此,有什么看法?”

韩鑛为人老成,未见其利先想其害,“皇上,安南国派使者已是天启五年的旧事,如今安南国内是否有粮也是未知,应速派人打探。”

工部尚书曹珖奏道:“安南到我大明,山路崎岖,而且南方多瘴气,转运米粮也颇有周折,宜早备下车马。”

张惟贤出班道:“皇上,如我等派使者到安南,安南人势必知道我大明缺粮,坐地起价,如此又要耗费更多。如朝廷派出人在民间收购,则不易保证安全。”

钱龙锡道:“臣以为应派使者照会安南国,安南一向为我属国,向年也多有进贡。按理不会乘火打劫。朝廷派一才能之士,说动安南国君便可。只要保证以后常年互市,安南应该不会哄抬米价。”

我点了点头,这才是正道。“那你们看派谁去好?”

户部班里走出一人,“这米粮归户部打理,臣户部左侍郎王永佶愿往。”

这次出使安南,责任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十足的保证。成,则加官进爵,败,则断了仕途,而且有可能身家性命不保。朝中的大臣哪敢随意答应前去。

这个王永佶,他去我倒是信得过。可现在户部有很多事情要做。到时候赈灾,调运漕米,押送军粮都要人,还是另派吧。

“王爱卿,朕知道你为朕分忧,但现在年近秋收,户部太多事,你一时也走不开,还是换个人去。”

一时间朝上又是静默。我心里倒是焦急起来,这就是我提拔的官员吗?我把他们提拔到高位,加他们俸禄,到现在朝廷有事,却各个爱惜生命顾着自己了。偏我又不能发作,这都是天启朝留下的恶习。

我冷笑了声,“堂堂大明,居然无可用之人。”

我话一出,朝中内阁六部大臣虽知道自己不用去,但受不住这压力,纷纷出来请旨愿往。我摆了摆手,

“不过小事,内阁大臣都去,像什么话,你们去了,朝廷的政务谁处理?”

眼看又要陷入寂静的时候,一个声音冒出来,“臣李原吉愿往。”

听到这个声音,朝堂上的人都松了口气,因为这方略是李原吉提出的,而且他又是户部的人,他去就自己不用去了,虽然官小点,但可以往上提的。

我看是他,心里虽恼恨其他怕事的朝臣,但有人肯出来,我心里也高兴。

“那好,封李原吉调任户部侍郎,出使安南,主管收购米粮事宜。”

“谢万岁,臣一定肝脑涂地完成使命。”

“李卿,你先在江南征购茶叶,陶瓷,丝绸,然后再出使安南。朕会赐你尚方宝剑让江南的巡抚配合你。到了广西让巡抚毕左周调一千人马护送。”

“臣遵旨,臣谢恩。”

我站起身,对着朝中的百官道:“散朝,内阁大臣和六部尚书未时到养心殿给我候着。”然后我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惊讶的朝臣。

经过今天的朝会,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釜底抽薪的滋味。这些朝臣都是我相信的,这里面不少也是我提拔上来,但是却惹了这么多的习气。若非借鉴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就是过于急功近利,大量撤换大臣,我今天也许就会发飙了。他们收下面人的银子我不是不知道,但只要他们给我办事情,我也先不计较这么多。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总要有些行动的。

出了宫的大臣们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内阁的大臣都黑着个脸没有说话。大家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回去了。贺逢圣在南边胡同买了栋宅子,三重的院落,他回到家心里很是郁闷,吃过饭径直去了书房,他挥退家人,坐在书房苦思起来。他觉得自己是皇上破格提拔进去的,而且人也最年轻。今日皇上有事,自己却帮不上忙,不禁有些懊恼。想起皇上的指责,彷佛皇上说的人就是指他,他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一个家仆进来禀告,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没有拜帖吗?”

“没有,来人书生打扮,说是老爷的故友。”

“快请进来。”

“克繇兄做了相爷,兄弟我想见你一面都难啊。” 人还没进屋就有话来了,真是未见其人,已闻其声。贺逢圣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子云兄,南京一别已有三年,想不到你我可以在京城相见。”贺逢圣起身相迎。

贺逢圣口中所说的子云兄叫陈文一,字子云。天启五年的时候,两人在南京参加科考的时候相识,大家才识俱嘉,都是书生意气,很快就相见如故。原本以为可以同朝为官,有番作为。没想到当日科考,陈文一仗着自己的才学,射影魏党,结果名落孙山。此后云游四方,最近方来到京城。

两人分别三年,咋逢相见,当下叨叨絮絮述说这几年离别的景况。

“克繇兄,三年变化真是大啊,不曾想你已是大学士。”

“子云何必感叹,你才学高过于我,今年我皇元年,应该开恩科取士,你在我这住着,不久就是状元郎。”

“不满克繇,我这次来京师,就是为了这次科考,倘若此次不中,我也就无心仕途了。”

“别说这等丧气话,如今朝事纷纷,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这大明积弱已久,皇上也是想着励精图治。不过…唉!”贺逢圣想到今天早朝的情形,难免心中有股抑郁。

“克繇兄,怎么如此意气索然?”

贺逢圣就把今天早朝的事情跟陈文一说了。

“皇上未时召我等去还不知怎的!”

陈文一思虑了下,微微点头,然后说:“克繇兄,此去并无大碍,你们是重臣,皇上需要依靠内阁,就算内阁和六部的尚书们真有什么过错,皇上也不便处置,毕竟你们是圣上一手提上来的。处置你们,也就说明皇上自己没有知人之明。不管怎样,至少你,皇上是不会处置的。”

“哦,这话怎么说?”

“克繇为人忠实,你就没往这方向上想。你看在这内阁大臣之中,谁的威望最高?”

“应该是韩鑛老大人,韩大人原先就是首辅,门生极多,官员中不少跟他都有关系。”

“那皇上为什么不让他做首辅?而是保留了原先魏党时的刘鸿训呢?”

“这?刘大人乃才能之士。”

“呵呵,这朝廷中人才何其多阿,全天下的俊杰都在此间。之所以内阁如此,是皇上的用人之道。”

“哦,尽闻其详。”贺逢圣头一次想到这点,连忙向陈文一请教。

陈文一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自神宗皇帝以来,我朝党争不断,导致国力衰竭。当今皇上锐新革制,自然不会给朝臣中再来党派之争。可皇上新即位,朝中仍是旧臣,那党还是在那里。大批依靠魏党上来的,他们自然结成一派,起复的东林,又结成一派。东林人有清誉,不少也是干才,可仍旧是朋党。皇上保留住旧党,就是用来牵制东林人,皇上也不希望东林坐大,只想势力平衡。所以九门提督这个重要的职位让中间派孙传庭做了。当然皇上也不会一直都留着两党,不然迟早会出现乱子。所以皇上把你夹了进去。其用意就是用来整治党争。”

“前些日皇上追问吏治刷新条陈,都是由吏部拟定的。看样子也是会交由吏部实施。”

“不,老弟,皇上登基后雷厉风行,调兵,整顿宗人,赋税,哪一件不是很快就有定论,可偏偏这吏治已有半年之多,至今还没有旨意下来。皇上是在看,在看下面的官员中有没有党?有多少官员牵扯进去?这吏治的刷新,就必由你贺大学士去做。那周嘉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底子怎会清白?皇上能放心他去做吗?”

“那皇上的策略是?”

“换,不分党派的换,把这党全部打乱,让他党不成党。今年秋闱,便有一批崇祯朝的进士,皇上会用这些新人来换。这吏治,赋税,兵制,环环相扣。吏治不清,下面的赋税改革,兵制调整都做不出来。京城中官员关系盘杂,所以皇上理清吏治就会借你之力。”

“皇上是想一洗大明颓废之势,我自当为君出力。只怕朝中旧臣势大难有作为,辜负了皇上。”

“哈哈,老弟这就无需担心了,皇上策略极高,你细想下皇上登基后的施政。剪除魏党不说,就如其他,内阁人员的人选,京城防卫的改制,功臣的封赏,在握的兵权,赋税和宗人的改革。皇上一步一步走来,那是步步为营。而当今皇上识人的手段更是非常。像之前出去办差的,有几个算是知名旧臣的?老弟无需忧心。”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兄才高我十倍。我这就向皇上推荐你。”贺逢圣豁然贯通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留下陈文一,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个人帮助。以后陈文一做了官,大家份属知己,也有个照应。

“不敢,那就多谢克繇兄了。”陈文一知道今天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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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接连交错(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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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内阁和六部的尚书都到了养心殿外等着,我宣了他们进来。

我在他们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后才开口,“朕叫你们来,是商量下八月秋闱的事宜。这崇祯年第一次开考,要慎重些才是。”

“皇上,礼部会同国子监已经在准备。”韩鑛应道。

“知道有多少举人参加吗?”

“有两千六百名举子应试。”

“嗯,人数是够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才。”

周嘉谟说道,“皇上,这自然是好中选好。”

我不置可否的摇了下头,“你们有没商量谁来作主考?”

“臣等以为韩大人最合适。”刘鸿训推荐道。

“那好,就由韩爱卿来主持。这事就由这样定了,八月十七开考,题目由朕拟定。”

“老臣遵旨。”

我看了眼下面站着的大臣,觉得是该和他们交下心了。我酝酿了下情绪,缓缓开口道:

“你们这些大臣,都是我提拔上来的,魏党作乱的时候,你们也或多或少的吃了些苦处,如今魏党倒了,原先的大臣也起复了不少。你们能聚在一起,都是因为你们都是治世之臣。如今大明处处透着危机,朕就想借着你们做中兴之主,你们就是中兴之臣。朕只要你们尽心为朕办事,朕也决不会亏待你们,保你们一世荣华。朕希望你们做出表率,不要用人唯亲,而是要唯才是用。朝中那些想着结党的,朕一定不会放过。这次召你们来,就是想着咱们君臣齐心,刷新吏治,吏治不清,则政令不行。以前有什么过错的,朕也不追究官员的过错。但是昏聩无能之辈,就一定要致休。朕要的是干才。朕信任你们,你们也要给朕好好办事。”

我说完这话,大臣们都跪下“臣等一定不负圣恩。”

“你们起来吧。赶在秋闱前把官员考核完。刷新官吏就按刚才说的办,这吏治事多任务急,我看就由贺爱卿来主持,贺爱卿年轻体壮,这回就辛苦下。考核后,名单以内阁的名义发下去。”

贺逢圣虽然之前猜测这差事会落在他头上,但心里还是很激动,连忙跪下,“臣一定竭尽所能。”

我摆了摆手让他起来,又道:“人心总是不足啊,我让黄道周去河南整治赋税,没想到朝廷也有人给他下绊子,这事你们可要去查下。前个月开封还有人罢市,好几个县官挂印而去。真不知道他们反对什么?现在朕也给官员加了俸禄,应该说这都衣食无忧了,可有些人还总往自己兜里捞钱,心中也没有朝廷,也没有朕这个君父阿”

刘鸿训听皇上出如此诛心之语,只好出来安慰道,“皇上,此次赋税改革,超过万历年间一条鞭法,官绅向来不纳粮,如今一下子要他们接受,自然有些抵触,只要皇上广发明诏,下面的官员一定明白皇上的苦心。”

“苦心?不明白又怎样?这赋税关系国家命运,朕岂能让小撮人就动摇。朕已经给黄道周下旨,对于那些藏匿田地的,所藏田地一律充公。朕就不信治不了这些偷税的国贼。”

“皇上圣明。”

我呵呵一笑,“算了,现在天下也不知道多少人在骂朕。这些不说吧,你们还有什么没有上奏的?”

王永光递上个折子,“臣有奏,福建巡抚熊文灿上奏折说,七月十五日海寇郑芝龙来降,带来大小船只五十余艘,人数三千。现驻扎在厦门。”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我估算了下,跟史书所言相差不大,便道:“宣旨下去,叫他来京见驾。”

这个郑芝龙打海战还不错,史书中也曾提及,最后投降了满清。不过真正让我记住他的是,他是郑成功的老爸。

“臣以为区区海寇归降,无需进京面圣,只许派一兵部官员安抚就可以。”工部尚书曹珖说道。

“现我大明兵力不足,这郑芝龙乃能征善战之士,朕就是想要他给大明肃清南面海域。而且现在李原吉要到江南筹措茶叶,陶瓷。朕也打算让他走海路进安南,这样既方便,也可省去很多周折。”

“臣以为那郑芝龙是海寇出身,人言而无信,让他运百万石粮,万一郑芝龙复叛,则米粮全无。皇上,这不可不防!”

“这即是朕为什么召他进京!”

“皇上圣明。臣等思虑不及!”

“好了,你们跪安吧。”

“臣还有事启奏。”贺逢圣才想起答应推荐陈文一的事情。

“贺爱卿还有什么事?”

“臣今日遇到一贤才,他曾是臣旧友。但其才高臣十倍,皇上说举才不避亲,唯才而已。所以臣特向皇上举荐。”

“嗯,既然爱卿这么说,倒是个人才。他在何部任职?”

“尚未为官,在京等秋闱。”

“是个举人,这样吧,先让他参加科考,朕要看看他的水准,是人才,朕决不放过。朕若现在取了他,下面又有人要说话了,就连你贺爱卿也要背个走后门的罪名。”

“臣明白。”

大臣退出去后,我径直去了坤宁宫,因为之前曹化淳来报,说皇后有喜了。我心里高兴的一塌糊涂,毕竟这事我前世今生都还没有经历过。能有自己的孩子谁不高兴?到了坤宁宫寝殿,已经是满屋子都站着人。连刘昭妃,张皇嫂都在,他们正拉着我的婉琴皇后说话。我进来后,乱糟糟的行了一通礼。

“皇后有喜,哀家也高兴,宫里也有好几年没有皇子降生,这下可有的热闹了。”刘昭妃是这里的长辈,她坐在上首。挨下来的的皇嫂。

张皇嫂心里却是黯然,突然想到自己流掉的孩子,眼圈不禁一红。但是现在大家都欢喜,所以强打着笑容。

“正是,孩子生了后,我和太皇太妃也是要看的。”

“嗯,这才开始,以后皇子多了在宫里,多热闹啊。”

婉琴皇后红着脸,没有搭话。

“呵呵,朕国事繁忙,以后还要太皇太妃和皇嫂多顾着点,皇后年纪轻,有些事还得多指点下。”

“那是,这照料孩子的事情,哀家还是有些心得的,皇上若不嫌哀家碍事,以后就皇后多到慈宁宫走动下。”

“臣妾遵命。”周皇后起身应着。

说了几回闲话。刘昭妃看了下,起身说,“我和张皇后也出来久了,皇上也有话跟皇后说,我们就走了,不在这惹人厌。”说完呵呵起身拉着皇嫂往外走。

“ 太皇太妃说笑了,朕恭送太皇太妃,皇嫂。”我跟着送她们到殿外。

“皇上不必送了,去看皇后吧。”

太皇太妃和皇嫂走后,我飞快走回内殿。拉着皇后的手坐下,皇后倒是还红着脸。

“有几个月了?”

“太医说三个月了!”

怎么三个月了才知道,我记得后世的时候都是怀孕一个月就可以知道了,先进的七天就测得出来。我摸了下她的肚子,三个月已经快成型了。

“这小家伙在你肚里还算安静。”

周皇后听我一说,噗哧的笑了出来。

“太皇太妃说要五六个月才会有动静。”

“那好,我以后就守着你,看你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

婉琴皇后低下头,蚊子似的说,“皇嫂说,这以后,臣妾有了身子,不能伺候皇上。所以……”

“哦,原来我的婉琴担心这个阿。朕不会胡来的。”

“皇上,原先皇上纳下的田贵妃,袁贵妃,皇上也很久没有去看过。皇上也该临幸她们,臣妾心里知道她们也在思念皇上。臣妾现在有了身子,皇上何不让她们来伺候。”

真没想到有这么个皇后,不过这也难怪。古代皇上至高无上,后宫大把女人。专一对皇上而言无疑痴人说梦,加上皇族要求广生子嗣,宠幸的女人决不在少数。身为皇后,就被要求贤良淑德,大方得体。

我抱着皇后道,“好好好,既然婉琴这么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今晚我可要抱着你们两个睡。”皇后羞涩的点点头。

……………………………………………………

定下的朝政执行很到位,各大臣也尽力办差,我的心情好转了很多,特别是皇后有喜了。八月十五,设宴款待群臣。八月十七,给秋闱定题目。这样我心里的欢喜一直持续到了九月。

九月初七,贺逢圣把各部京中官员的考核情况以及撤换的名单递了上来。同一天,韩鑛也把新选取进士的卷子递了进来。这倒是相互辉映。晚上我在乾清宫把两个人的折子都调了过来批阅。

裁撤的官员我大概看了下,居然有三百名之多。份属各部各司,都是些老油条或者是些昏庸之人,再或者就是惹了民怨的家伙。贺逢圣没有什么势力,靠的就是我给他撑腰。这考语应该属实,我就照批了。让这些官员全部致休回家。

接着我又翻到今年新开科考的卷子。这次我来定的题目,八股文我是不懂得了,四书五经我也是只知道它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举人出身,八股自然是做得花团锦簇。那些空文就免了,我象现在高考一样出了个题目给他们。

“就以当今局势,评天下之事。论平辽,论吏治,论赋税,论兵制,论治河,论漕运,论战事,火器都可,拿自身擅长之事做策论一篇。字数不限。”

我看了前几篇是论吏治的,这个叫李邦华的举人倒也讲的头头是道。另一个涂仲佶也不错。论平辽兵事的少,只有个史可法,汪乔年。史可法大概后世的小学生都知道,没想到现在做了进士。有一个吴沣的论漕运,他主张修通黄河,治理北段大运河,使南方米粮直接走漕运进京。

后面有一个是论赋税的言辞句句金石之言。

“夫田地乃养生之本,布帛菽粟,膏腴纨绢皆从土出。黔首小民赖以为食,宗庙社稷赖以富强。今土地兼并已然匪夷所思。天下半数粮田入官绅之手,人民流离,百业凋敝,悍而不化者为匪为盗,循法良善者冻饿沟渠。朝廷难征库府之粮,纲纪不张;三军不堪饥馑之苦,何以用命?内忧外患何民平息?民心浮动,国本难固,人怨而神怒,国将不国矣!

……方今天子圣明在上,于河南整治赋税,不出数年,田赋可使库有盈余。然土地私卖,豪强聚百姓土地,百姓无以为生,赋税虽足,天下亦乱,余以为应明令禁土地私卖。

…………”

这个曹文衡倒也有些见识。卖不卖土地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有弊端。历朝来不就为了井田,私田,公田争论不休吗!现在百姓势弱,一旦天灾人祸,都是家破人亡。百姓一旦急要银子,能卖的只有田地屋子,这是制止不了的。不过这个曹文衡也是人才。

我记得贺逢圣那家伙给我推荐了个人才,偏没说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卷子叫我怎么找?

接着下一篇,写的是国论。我倒没有想到有人会写这么广泛的题目,如果做八股可能会好写点。

“ …今天下虽平,然危机四伏,辽东满洲虎视耽耽,蒙古时有扰边,西藏未肯臣服,西南土司蠢蠢欲动。我大明空有将士百万,士气不振,粮草不足,军制败坏。能战之士又有几何!现官风不正,多有贪污舞弊之事。庸者多,能吏者少。而国税只千万,然国之用度需万万。此言数种,皆朝廷之大害。

…………

欲振明之国力,需有良将镇服四方,使四夷不敢妄动,择国之干才清吏治,修国税,整兵制。得数年功夫,我大明兵马充足,又何惧四方跳梁小丑。”

此人深得我心啊!能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谋略。绝对是个人才!若干年后,必是我朝一代明相。我思虑了下如何用他。

然后我大笔一挥的时候,天空突然一个电闪,雷声在殿中嗡嗡作响。此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内侍进来。

“内阁刘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急报。”

我一愣,天空中雷声依旧轰鸣,我惊醒了过来。

“快宣进来!”

那宣旨的声音一重重的传递下去,在这静谧的夜晚,雷声显得而外刺耳。紫禁城的上空不时有雷电劈下来的声音。这声音之后带来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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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雪上加霜(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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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内侍说有急报,我心里咯噔起来了。难道哪又出了事情?

片刻后,刘鸿训满头汗的跑了进来,手中拿着奏折,神色慌张。进了殿,气喘吁吁的启奏,

“皇上,浙江出事了,微臣刚接到李原吉的奏折,他说浙江七月给海水溢过堤岸,漂没数万人,加上连日大雨,浙江全省粮食减产。浙江巡抚梁得志瞒不上奏,并按原有赋税征收,几乎激起民变。李原吉请王命,用尚方宝剑斩了梁得志。”

“什么!给海水淹了?该死的梁得志,这么说浙江今年秋收也是完了?!”我一下呆坐在龙椅上,明史中,关于崇祯元年的记载也就两百来字,我看原先的崇祯也是忙着清算,轻轻易易的就过了。怎么到我来,就有这么多麻烦。大明能产粮食的也就只有江南数省,其他都是基本自给自足,现在最大的湖广,富庶的浙江全遭灾,到时候哪来这么多粮食给前线的将士。

“回皇上,浙江秋税减半。同时需要派人前去安抚民众。”刘鸿训也是一脸沮丧。

“从这里派人来不及了,你连日发八百里加急给南京的郑三俊,让他先派个稳重之人去打理浙江事务。李原吉杀了梁得志,口谕嘉奖,让他快点收购丝绸茶叶,然后调往福建厦门,从海路到安南。”我听了刘鸿训的回奏后,强打精神。

“臣遵旨。”

“太仓库还有多少米粮?”

“回皇上,还有五十万石。”

“今年秋赋,能运到的漕米有多少?”

“前几日,户部各位大人和臣商量,现每省藩库需存粮百万石,估计能运到京城的粮食有四百万石,现在浙江有水患,加上减税赈灾,估计还有三百万石。各省藩库存粮尚有,但不能动用否则米价上涨,情势更加不乐观。”

“三百五十万的米粮,刘爱卿,这不足四百万的米粮够用吗?”

“臣等核算过,九边将士开始屯田,今年已经有了收成,仍需两百万石军粮。京师三营完全靠朝廷供给,半年需要三十万石,陕西仍旧需要五十万石抗旱。京师宫中官员守军年间需要一百万石米粮。在京宗人米俸需百万石,藩国赏赐,周遇吉部,卢象升部,加起来也需百余万石。因夏税得粮较少,需有些储备,故一共是短缺了一百五十万石。”

“一百五十万?这如何是好?”

“皇上无需太过忧心,李原吉现在已在筹备换取粮食。应该缺口不会太大。”

“朕…”我刚想说话,突然大地开始晃动,整个大殿都发出声响,眨眼间,些微的震动逐渐变成轰鸣般的地动山摇。大殿彷佛也在剧烈的颤抖,殿内灯火摇曳。摆设的东西都开始移位,时不时都有物事掉下来摔得粉碎。门外开始传来各种叫喊声。

地震!

居然在这个当口发生地震。我扶着案台努力支撑住,看着一脸吓白的刘鸿训,意识到要赶快出去。

“快随朕出去,到前面的广场。”我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对着他们喊。

“皇上,不要出去啊,外面危险。”

“听朕的,不出去更加危险。曹化淳,传朕的旨意,各宫人员都不要躲在屋里,不要蹲在墙下。”

“皇上…”曹化淳还有些犹豫。

“快去!”

我出到乾清宫外,外面是人来人往,刘鸿训担心我的安全,带着几个乾清宫的近侍围着我。过了会,四周的太监宫女看到我在,虽然大地还在摇晃,又全都彼此相扶,规规矩矩的在旁站着。赶来的侍卫点着火把,把宫内照得通亮。我突然想到婉琴皇后,赶忙又往坤宁宫去,身后的太监侍卫也跟着伺候。

等我到的时候,皇后她们接到旨意,已经站在殿外了,周围宫女们围了一圈,皇后面色苍白,田贵妃和袁贵妃在旁护持着。因为皇后本身就有些不良反应,现在天摇地动的,常人都头昏脑胀,何况是有了身子的她。我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

“皇后,皇后,觉得怎样?不用怕,朕就在你身边。”

“皇上,臣妾没事。”

我看她面色实在有些不妥,得要太医来看下。

“曹化淳!”

“奴才在。”

“传朕旨意,让宫中太监宫女不得随便走动,在各殿外候着。再派人传太医进来。快点!”

“奴才这就去。”

片刻后,跟着曹化淳后面的太医气喘吁吁的来了。我一看到太医就说:

“快看下皇后怎样?”

“皇上…”太医看了下在我怀里的皇后。我知道他是因为些礼仪的避嫌。

“就这样快点看吧。”

“是,是。”那太医颤巍巍的开始把脉。我焦急的看着太医,想知道婉琴皇后如何?内心又唯恐他一开口就说出些不好的消息。在这个时代,怀孩子也是件危险的事情。过了半晌,太医才把完脉。

“如何?”

“回皇上,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老臣配剂安神补胎汤,皇后娘娘服下后,休息会就会好。”太医也似乎松了口气。

“那快点开方抓药。曹化淳,太医开完药,立刻叫人煎好送过来。”

在大地的摇晃中,我们这一群人就这样等着,经过几波余震后,地震慢慢的开始过去。

等药煎好的时候,那该死的地震终于平息,大地恢复了平静。婉琴服下药后,在坤宁寝宫睡下。我让一直在旁伺候的刘鸿训和其他人也回去休息,各殿的宫人已在收拾掉落的东西。夜空中飘荡的积云,终于在一道强烈的闪电后,开始下起雨来。今晚也不知道京城有多少百姓遭了殃。地震后的宫殿显得有些凌乱,在这样的雨夜,我望着屋檐下掉落的水滴,一切都显得索然。

第二天一早,顺天府伊杨延麟上报,京畿内有近万人无家可归,怀柔,昌平等县也有人员损失,好在秋收已毕,没有什么作物被毁。

自然户部要发些粮米过去,工部要派人建屋安置下。都快冬天了,一切都要利索的完成,不然这万把人也会把京城搞得乱七八糟。

“现在各位大臣还有什么方法?浙江水患已经使来年京城粮食不足。”

“臣以为可以在各省购粮。”户部侍郎候洵奏道,

“不可,民间原本粮食不足,再购粮,米价上涨,受害的还是百姓,我等岂可救一方百姓而害另一方百姓。”御史万元吉立刻就反对。

“京师乃重地,九边将士负守土职责,岂能无粮?”候洵当下也辩驳。

“各府城中百姓无粮,后果不堪设想!”

“危言耸听。调百万石粮岂能全国州府都乱?”

“那襄阳府不就是前车之辙!”

两人还要争下去,我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从各府调粮,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各位爱卿还有别的办法吗?”

礼部侍郎李标出班,“臣以为,今年对广宁外诸部的赏赐可以减免,如今我军鞭长莫及,这诸部夷人都为满人所用。赏其米粮无异于助敌,免除后可节约二十万石。”

“这诸部落外族人归顺我大明已久,身受满洲兵苦,二十万石照发吧,不过需得他们迁入宁远以西。这事情你们发旨给袁崇焕,让他处理。”

“臣遵旨。臣以为现在各地米粮已入库,各处用粮可先发半数,等户部侍郎李大人到安南后再作打算。”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各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启奏?”昨晚弄得筋疲力尽又一夜未睡好,我又急着去看婉琴皇后,粮食的事始终没有好办法。所以没有多大的心情。想着退朝算了。

刑部尚书乔允升道,“皇上,谷城县令已经押解到京。现如何处置?”

“让大理寺处理吧。”

“臣遵旨。”

“臣弹劾钦天监正徐光启,昨夜京师地震,在这之前臣等均为收到报告。以至未曾作好防备。”说话的是升为御史的倪元璐。

内阁大臣韩鑛出来说话,他与徐光启有旧,也知道那是个人才。不忍徐光启就此给打下去。

“回皇上,徐大人被皇上调到遵化去研究冶铁,此事怪不得钦天监正,钦天副监正因考核落选,才使无人对京师地震作出预报。请皇上明察。”

“罢了,叫徐光启推荐个人主理钦天监。”

“皇上圣明,臣遵旨。”

孙承宗接着出来说,“皇上,福建降寇郑芝龙已到京师,皇上何时召见?”

“下午让他递牌子进来吧。朕乏了,退朝。”

我好困啊,看完皇后,随意吃了点东西,我就在乾清宫睡着了。 睡到日薄西山给个内侍唤醒,我洗了把脸才问道:

“什么时辰了?”

旁边内侍答道:“回皇上,已经申时三刻。”

“那郑芝龙来了没有?”

“未时司礼监曾有人来报说有大臣递牌子求见,当时万岁爷没醒,曹公公拦了回去。这会子,皇上可是要召见,奴才这就去传。”

“你这太监倒也伶俐,叫什么名字?”

“奴才贱名叫方正华。”

“好,以后你就跟在朕身边做个随堂太监吧,回头你跟曹化淳说。现在去传郑芝龙见来见朕。”

“奴才叩皇上恩典,奴才遵命。”

我到乾清宫前殿的时候,郑芝龙已经在等候了。他见到身穿黄色龙袍的我,赶忙下跪行礼,口呼万岁。我打量了下他。个子极大,长得颇为粗犷,一把络腮胡,头发有些凌乱,果然是海盗特色。

“郑将军,平身,恩,果然是勇猛之士。”

“谢皇上。”

“朕本来是想设晚宴请将军的,不想传话的内侍听错。将军久等了,不要见外才是。”

“臣惶恐,臣不敢。”

“将军乃我大明勇士,现归顺朝廷,应当为国出力。朕召你来,一是敬将军之才,二是要借将军之力。”

“臣虽驽钝,也是大明子民,自当为朝廷效力。”

“朕打算将来组建水师,已经在塘沽口筹备,无需太久,大明将会有无敌的海上大军。昔年倭人扰我福建,浙江,大明总要去扬我国威的。将军久在南方,熟悉海战,他日必能替大明征战四方。”

郑芝龙听到皇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翻腾不已。他来投降是因为看到大明水师薄弱,他投诚自当受到重要,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展自己的势力,还可以拿到朝廷的粮饷。但是现在来看,皇上已经开始筹建水师了,虽没有听过,但是皇上讲来,应该不会假。自己若再做海寇,以后难免会给剿灭。现如今归顺听命,说不定哪天可以成为一方大员开府建牙,光宗耀祖。

“大明南方海域微臣不敢夸口无敌,但也不是海寇可比。臣将尽心尽力,为大明扫除敌寇。”

“好,将军现有多少船只?”

“有大舰五十余只。将士三千全是跟臣血战过来的。”

“不错,目前南疆海域虽是不稳,但也无大仗可打。你等先在厦门修整,朕前个月曾派人去安南互市,现在到了浙江。将军若不嫌大材小用,暂时委屈下,就先护送使者从海路去安南。”

郑芝龙开始听皇上说,以为要他领兵去打台湾。万历年间,荷兰人曾经攻打过澳门,结果被葡萄牙人打败,于是占领了台湾。结果只是让他护送使者去互市,那最好不过。南方并无海寇敢动他,因为他们就是最大的海寇。赶忙说:

“安南海路,微臣甚是熟悉,臣一定保证把使者安全送到安南国。”

“不单是送过去,还要护送回来,要保护使臣的一路安全。这次出使,将军需得听从使臣的命令,朕可是赐了朕的尚方宝剑给他,不要让朕为难。朕封你为福建水师都督,从三品。回来后朕发军饷十万犒军。此次出使,不仅让你去立个功,而且关系大明体面也关系到南方安定,你可勿让朕失望!”

“臣明白。臣当为皇上分忧!”

“你明日速回厦门准备。使臣一到,你们就出发。”

“臣遵旨。”

彼此解决心中之事后,言谈甚欢。晚间我还留他用膳。

第二天,郑芝龙启程南归。

……………………………………………………

《明史》:秋七月壬午,浙江风雨,海溢,漂没数万人。癸未,海寇郑芝龙降。…………八月乙未,诏非盛暑祁寒,日御文华殿与辅臣议政。九月丁卯,京师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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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6:10:03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章 到宫外走走(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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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大堆的政事,我终于想着跑出来散下心了,因为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把我弄得头昏脑胀的。科考的选拔我已经做了批示,也点了状元。其他都让内阁去忙吧。

我一早带着曹化淳,还有新在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方正华,领着几个侍卫微服到外城去看看。当然我还有个心思就是看下面那些人有没有把上次地震后的灾民安置好。

城北的百姓都是比较贫困,地震中也最容易受灾,我沿着小街在城北一路走去。沿路看到不少的顺天府丁在那忙着搭屋建墙什么的。另外城墙边还搭建了不少临时的帐篷。看来这顺天府也没有敢背着我乱来。不知不觉走到个胡同口,

这里房屋低矮,路面不平,却都挤满了口音混杂,贫富不一的各色人等。而那些叫卖风味小吃,拍卖估衣旧货,跑江湖打拳卖艺,看手相拆字算卦的各类摊子,熙熙攘攘地挤在这条胡同里,街口上有座茶馆,虽然也是草棚瓦舍,但在这杂乱的地摊中,却也算得是鹤立鸡群的大铺面了。因为走了些时候觉得有些渴了,我当下走进这茶馆,侍卫们也纷纷进去,占了朝街口的一片位子,我则在中间那张桌子坐下,曹化淳和方正华在旁边伺候着。

茶店老板看我斯斯文文,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跑到这来了,赶忙笑嘻嘻的上来招呼。

“这位公子想喝点什么茶?”

“就你们这个店,快上最好的,我家主子渴了。”曹化淳有些气指颐使说道。

怎么这些太监一出来,就变得跋扈了。在宫内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曹化淳差点就跪了下去。我对那店老板说,

“老板,最近怎么这么多官兵在修屋子?”

“哦,看来这位公子刚到京城吧?前几日京师地震,把许多人家的房子给震塌了,万岁爷下令府伊老爷,帮这些没屋子的人搭建屋子,还给了些米粮。当今皇上真是没得说的,老汉活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官兵帮百姓做事的。”

“当今万岁自然是圣明君主。”曹化淳开始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皇上,现在赶快讨好献媚的接着说。

“那是那是。天下百姓都向着皇上。”店老板连声应和。

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百姓夸自己,心里确实舒坦,这也不枉我登基后如此勤政。不过听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快点去沏茶吧。”

“是,是,是。”说完老板忙转身去柜台后面沏了壶茶上来。旁边的小太监很利索的把茶杯洗了洗,给自己的茶杯倒了点,尝了下然后才倒一杯给我。

“主子,茶热,等凉点再喝。”我笑了笑,这个小太监真是没看错,做事谨慎。正当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茶店门口拐进来个背着包袱的年轻人。

这人面目污黑,戴着个毡帽,穿着长衣,身上的衣裳有些臃肿,连人带脸的都包了进去。背上背着个扁扁的包袱。除了让人看到一双眼睛甚是有神外,就是个普通的逃难人家。看他风尘扑扑的样子应该走了不少的路。难道从关外回来的?

“老板,请问下…京城的衙门怎么走?”说出来的声音赫然是个女的!连老板都很有些吃惊。

“姑娘打听哪个衙门?是不是来找亲戚的?”店老板看是个外地人,又是个女子,就好心答话。

“我找处置官员的那个衙门。”

“姑娘,你可是找大理寺?那里负责审理天下重案要案。你去那做什么?”我心里很是好奇,一个女孩儿孤身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到京城来,却是为了找大理寺,难道有什么冤屈?又或者她要找的人在大理寺。我忍不住插话道。

“我是去找一个人。”这姑娘怯怯的说。

这姑娘去找谁,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说,我也不好再问,看她走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也饿了。在这个朝代,一个敢出门在外走的女孩,我也很是敬佩她的勇气。

“姑娘,去大理寺不用急于一时,现在他们长官都可能在吃饭。不如你也在这休息下,吃点东西。”

当下我也不等她答话,就对店老板说,“弄些好吃的上来,要快点。”

老板看有生意,马上答应着去了。那姑娘打量了我一下,觉得我没有恶意,就说:

“多谢公子。”她对我行了个礼,然后才在我对面坐下,看她样子竟是进退有礼,也不知原先是哪家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破落至斯。

“看姑娘一路风尘,不知从何而来?”

“小女子从湖广来。”

“湖广?不想姑娘从千里以外而来,如今湖广有匪寇闹事,不知道情况如何?”

“嗯。小女子来的时候,襄阳府给百姓打了下来。”

“哦,那湖广之地一向丰足,怎么也会有百姓造反?这其中情形你可知晓?”

“湖广丰足,但是也有贫瘠的地方,襄阳西边的几个州县都是刚够自足,今年襄阳府收了两分的赋税后,又要多收五厘。原本百姓就存粮不多,到了七月就没有粮食吃了。新粮才刚刚结蕙,结果只好捕鱼挖野菜。但还是不够,后来在丹江口来了一伙人,带着百姓闹事,占领了县衙,后面越闹越大。襄阳府也给他们打下来了。”

“怎么天下赋税除了河南不是收取一分九厘吗?”

“那只是天子的定例,下面的大人总有借口收百姓的税,那些好官却没有权说话。”

“哦,是这样。”想不到从这姑娘嘴里,我就听到了下面州府的实际情况。我想了想又接着说,

“我听说,这次百姓造反,是因为谷城县令勾结匪寇造成的?”

那姑娘听了后,蹭的站起来。激动的说,“吴大人是个好官,怎么会勾结匪寇?!你,你是听谁说的?这是血口喷人!”她这一动作,弄得那些侍卫都站了起来。我看他们太紧张,就使了个眼色,他们才坐了下。

“姑娘别激动,我也是听人道听途说。姑娘如此替这吴大人辩解,莫非姑娘相识?”

“正是家父。”

这个弄得像叫化子的姑娘就是吴秀儿,谷城县令吴贞疏的女儿。今年七月,她的父亲给襄阳知府捉进了监狱,然后又押往京师。占领谷城的流寇知道吴县令的清名,没有为难她们娘俩。她们搬到了户好心的百姓家去住,后来秀儿听到从外面回来的乡亲说,她父亲给押解进京受审了。于是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准备上京城伸冤。一个女孩儿,从湖广到京城,沿着驿道足足走了一个多月,到了京城已经是十月下旬了。老乡们凑的钱也花得干净,总算支撑到京城。可她并不知道是哪个衙门审理,由城西走到城北都没看到什么衙门,所以只好进来问,没想到碰到我。原本她不想暴露身份,但是我一说之下,忍不住讲了出来。

“哦,原来是吴小姐,失敬失敬。”

“公子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个犯官的女儿。”说完缓缓坐下,神色甚是黯然。

“那令尊既是好官,又怎会下狱?”

“这都是襄阳知府的伎俩。在收税的时候,我爹就去向襄阳知府禀告实情,要求减税。但是襄阳府根本就不采纳,我爹又连夜跑到武昌,可是总督大人也没有答应。这样就惹恼了襄阳知府。后来,襄阳知府直接带着官兵来收税,我们家都给关在县衙。收完税,我爹到处带着百姓挖野菜,做好过荒的准备,可是还是不够。百姓造反后,当时襄阳府外,只有我谷城县没有人来闹事,都是因为百姓都敬我爹的清名。后来襄阳府知府派人来请我爹,说是商量局势。可,可后来就没有回来。乡亲们都说,我爹给抓起来了。而且给押到京城治罪。谷城的百姓听了都很气愤,也跟着反了。我听到我爹被押往京城的消息,也就跟着来了。”

我没有想到是这样,好一个孝顺的女儿。此时店老板回来了,手里拖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样小菜,两碗米饭,还有些碟点心,他利索的摆好放在桌上。

“公子,姑娘慢用。”

我对姑娘点点头,“别客气,在下对姑娘的孝举也很是敬佩。这顿饭就当我聊表心意”

“多谢公子。”可能委实饿了,吴秀儿没有做太多的客气。

我也随意陪她吃了些。用完饭后,我对姑娘说:

“吴小姐,不知道你稍后作何打算?”

“我打算先去大理寺看下能否见到我爹?然后再看情况。”她说得不是很有底气,确实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父亲被受审,不六神无主已经不错了。能否在大理寺见到父亲也是难讲,自己还食宿都没有着落,就是个男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何况是个女子,说心里不茫然那是假的。

“吴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您请说。”

“吴大人受审,自有朝廷定论,你一个女子,远行千里,路上危险不说,即使到了京城,也是难有什么举措帮到令尊。一切都要等到大理寺审理完才知道。”

“公子,你不知,来时我已想得清楚,那陷害我爹的人中除了襄阳知府,湖广总督也有干系,湖广总督权高位重,朝中自有人撑腰。我爹不过是一个县令,要是有人把我爹用来顶罪,我爹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谁帮他伸冤。”

这女孩令人可敬,而且也极有见识。看来她父亲也是个非常人物,否则也无法养出这样的一个女儿。这样的人自然也是要帮的。

“按朝廷制度,吴大人这样的案子没有结案前是不给探视的。如今湖广未平,像其他涉事人都未到案。吴小姐不如寻个地方落脚,慢慢等候。”

“多谢公子指点。今次多得公子款待,小女子深感大恩,我爹案情未明,若能脱得大难。我父女自当登门拜谢。敢问公子门讳?”说完女孩起身盈盈下拜。

我起身还了一礼,然后对她说:

“我看姑娘在京城也无亲戚投奔,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别府上等候,总比姑娘一人在外方便些。我在京城有座院子,平日也少去住,姑娘住在那收拾下也好。”

吴秀儿没想到面前的公子会如此帮她。她现在这个样就似叫化。他帮自己自然不是贪图什么。心下感激又是跪了下去。

“小女子多谢公子大恩。”

“吴小姐不用多礼,快快请起。曹管家,你带吴小姐去我以前住的府邸。好好招待。”

“奴才遵命。”

曹化淳带着吴秀儿去我的信王府。我则付了店家饭钱,带着其他人转了一圈回宫去了。

这个吴小姐肯千里来京,看来她父亲受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马上就去叫大理寺放人。不管怎样,我也不好听一面之辞就做决定。下面的人会怎么做呢?我要看下他们怎么审案?看下我的大理寺腐烂到个什么样的程度。至于这谷城县令只好委屈下,我不能表示出我的想法,不然那些黑手,说不定过几天就报上来,说案犯畏罪自杀了。

人事历来最是复杂,作为高位者,不能听到风就是雨。下面的部门,就如大理寺,也许审案的是大理卿。但是在部门,握有实权的就未必是他。那些衙役,狱卒,只有能唤的动的才是实际上的老大。这些东西千头万绪,都不是一时可以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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