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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够了就结婚(1)
一、只做不爱
六里街仅剩的一个古牌楼红通通孤单单的立在那儿,尽管与周遭环境很是不符,政府还是给他围了护拦,挂了牌子,写了‘文物保护’四个大字。牌楼前是家名叫mule的会员制酒吧,真正做到了童叟无欺,因为童和叟根本不会光顾。一辆撞成七扭八歪模样的汽车是门面的装饰,城管说此物规格超出了限定范围,老板不得不差人将车锯成两半,一面是车头,一面是不会冒烟的车屁股分别镶嵌在招牌两侧。多彩喷涂的墙壁时常张贴禁映恐怖电影的宣传画。宗榈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男女人之大欲,夫妻宜室宜家。牙床锦被好生涯,一般风流难尽。不必偷香窃玉,何须惹草拈花,闺房乐事至堪夸,休向外边戏耍。” 宗榈躺在酒吧二楼的沙发看《春宫秘史》。前几句说的又酸又好,可惜这最后半句,和自己实在没有共鸣。
宗榈是个不用坐怀就能乱的男人,但他乱的有章法有原则,所以自视为君子。
“我是负责的男人,所以不结婚。不结婚只需要对自己负责,我快乐,天下就快乐,结婚了你要看不止两个人的脸色,大家都快乐,日子才能过。”——宗榈语录
他喜欢黑头发的女人,手指在女人漆黑的头发里穿梭,好似白宣和墨的交融,纸和墨一旦交融就不再分开,宗榈这张宣纸,被女人的黑发浸湿,却不会染黑,晒干之后他还是他。他是男人中少有的诚实者,从不对女人违心的说“我爱你”,夸赞之词也很少挂在嘴边,绅士作风的手势和虔诚的目光更能让女人感到一种塌实和尊重。如果说不骗财不骗色的男人算好男人的话,宗榈算一号,外加不谈爱情,他只和已婚女人保持一种互惠互利的性关系。‘同志们辛苦了!’‘为女人服务!’,他曾这样讲笑,实际上女人也能在他营造的浪漫气氛里暂时逃离现实的琐碎,做妻子的在丈夫那儿得不到满足,在情人那儿总算能得到点慰寄,满足的不只是肉体,还有别的。褪色生活泛出亮点,哪怕只有一瞬,流星烟花般凄美灿烂的艳欲也算一种奢侈。
看完《春宫秘史》当天,宗榈第一次见到蓝姐。她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像从古书里走出的女人。玲珑的曲线不夸张不平淡,五官清秀,略呈八字的眉搭配着单凤眼,小鼻子下镶嵌着两片小而饱满的嘴唇,静止的表情像一面浅浮雕,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是浮雕的背景。可惜如此古典的脸上竟然插了根烟,像嫩汤圆上落了只苍蝇。宗榈希望自己化身成香烟,只要能被蓝姐轻柔的吸着,啄着,被她芝麻一样的小牙咬着,变成苍蝇也认了。她小口小口的吸着香烟,宗榈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下定决心,要把这小娘子过道手。
妹妹别爱我,
哥哥的心志很脆弱,
妹妹抱紧我,
哥哥的胸膛很温暖,
十年修得共枕眠,
百年修来是姻缘。
结不成婚,
也别浪费了前世修来的露水缘。
二、红色短发
宗榈说:“你看夜色,像不像宣纸浸放墨中,黑蔓延着。”
他喜欢在心仪的女人面前说酸溜溜的话,用略显低沉的发声方式。谈点艺术唠点哲学,总之不是一副色狼的相。目光也绝不会盯着女人隆起的部位看,视线总是落在女人的眉间,这是他找到的令人最舒适的点。
蓝姐说:“不,像我妈染发后的洗头水。”
“你的洗头水一定是墨汁,你就像从国画里走出来的女人。”
“如果一年不洗头,那水应该可以写毛笔字。”
“幸好我们国家有丰富的水源和石墨,不用你贡献这么美的长发。”
蓝姐说:“你闭上眼睛。”
待宗榈睁开眼睛,长发已经不见了,面前是一个酒红色短发的时尚女人,穿着蓝姐的衣服,浮雕般的面孔上开了大洞,发出一波一浪的笑声。余光看到桌上有一颗倒扣的人头,宗榈好似半夜见鬼的叫了一声。蓝姐笑够了把假发拎在手里,像孙二娘从厨房出来托盘人肉包子时的淡定神情。
宗榈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想到换个发型就能让一个女人的气质在时空隧道往返几百年。这是宗榈第二次见到蓝姐。
第三次见到蓝姐是在小冰的生日聚会上,小冰那天是绝对的主角,把着麦克风强奸大伙的耳朵,之后还厚颜无耻的要掌声。宗榈躲到阳台,发现那儿还站了一个人,红色短发,吊带裙,透明的胸罩带子断了,透明的耷拉在背后,冒着小烟,是蓝姐。屋里不时传出小冰的歌声,搅的气氛和浪漫无缘。
蓝姐说:“我们出去走走吧,等小冰唱完歌就回来。”
宗榈花了10分钟才打着他5万元钱买来的二手国产车和蓝姐开回了家,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知道这女人和她丈夫之间有不小的缝隙。尽管这个红色短发的女人没有先前那个黑色直发的有杀伤力,但身子终归是一个。小冰唱完歌的时候蓝姐和宗榈已在过于舒适的床上赤裸相对。
那夜蓝姐宛若处女般生涩娇羞,她小巧尖挺的乳嘬着宗榈的手,纤细的腰似乎一用力就会折断,粉色肉球组成的脚趾一粒粒颤动,几乎让宗榈不忍碰触。他再三告诉自己蓝姐是一个比他年长三岁的已婚女人,这才像剪断定时炸弹引爆线一样小心谨慎的行事。蓝姐说:“今天我是你的。”宗榈说:“一天不够。”整个过程宗榈都太过温柔,事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没用的家伙,对个已婚女人居然这样的手软,不知蓝姐会不会背地里嘲笑自己无用,心想着一定要争取下一次表现的机会。清晨,望着蓝姐的睡态,宗榈猜她是醒着的,没有谁睡觉的时候可以那样美,他见过好多美女化了妆控制后的笑容可以迷煞人,睡熟了却打鼾,流口水,有的张嘴。面前的蓝姐喘着婴儿般的鼻息,长而密的睫毛像微睁的眼睛,睡了一夜的酒红色短发精致的紧贴头皮。其实红色头发也不那么讨厌。
宗榈出门买早点回来时,蓝姐已经消失了。床铺整理的很平,只有枕头上残留的一根红发证明蓝姐曾经出现过。
宗榈吃了双份早餐,弥补略显空虚的心灵。
三、游戏人生
宗榈,单姓‘宗’,名‘榈’,是棕榈树的谐音,爸爸是广东人,妈妈是北京人,二人1973年结婚,1974年生下他。
12岁前他过的还算幸福,因为那之前没发生什么值得记忆的事,人对快乐的记忆总显单薄,对痛苦的却格外深刻。第一件难忘的事发生在他12岁那年,他紧紧抱住死于尿毒症的母亲,身上还套着没袖儿的毛衣,他说:“妈你好歹把我的毛衣织完,你不是说要我穿着它过年吗?”他说:“你答应要看我考上大学,怎么能说话不算数!”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变成无泪的干嚎。母亲出殡时他没去,住在医院里,等他出院时迎来父亲的婚礼。
宗榈上初中时很受人尊重,远近皆知他是游戏王。因为打遍天下无敌手,游戏厅的老板请他当托,看谁玩的不错,一个游戏币能打半小时,就让他上去决,一准拿下。后来风靡赌博机,他又大显身手,每天蹲坑盯着机器,看哪台机器背运好几天,准能迎来一个春天,于是上阵,居然也拍出过几个五王。有了钱就请哥们弟兄下馆子,跟班不少,倘若个子高点,穿个风衣,气质不逊于小马哥。
小冰嘟着嘴玩手机游戏,一脸的表情都在等人哄。
“生气了?小心眼,不就是你的生日我早退了一会嘛。”宗榈说。
“知道我心眼小就不要惹我,现在你要想法子补偿我,我可是很凶的。”
“你只要别挥刀断我中腿什么都好说。”
“你的中腿我不稀罕,就算褒汤补身体还有那些牛啊马啊的大牲口,一时半会儿轮不到你。再说吃哪儿补哪儿,我万一补出一个来还不自杀得过。”
当天宗榈领小冰到电玩城通玩了一遍,算是对生日上早退的补偿。她边砸探头的青蛙边喊着宗榈的名字,打鬼时也不忘喊上蓝姐,宗榈说:“童言无忌。”
公元2000年小冰22岁,是一所杂牌院校的在读研究生,这还要感谢扩招和她临场的超常发挥。1.72的身高、55公斤的体重、5岁的天真、50岁的城府让她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评价,你可以讨厌她喜欢她,绝不会忽视她。宗榈的会员制酒吧开业不长时间,小冰便毛遂自荐成为这里的形象设计师,每个会员都可以得到小冰从穿衣戴帽到行为举止的一系列建议,丑小鸭陆续变成白天鹅,青蛙终于变成王子,小冰功不可没,可她却分纹不收,全当学雷锋和交朋友了。她会给欣赏的人手绘名片,上面有丑化的自画像和圆圆胖胖的电话号码。打算毕业后开一家形象设计工作室,笼络人心和结交朋友是急需做的事,至于赚那点小钱,她倒不很在意。不知何时得了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好名声,这之后她就算偶尔漫天要价也让人感觉合情合理,人们纷纷出来为她说好话,“小冰,好人,好女人。”
有时小孩子的淘气细胞作祟,她也干出过不可理喻的事,比如他把好端端的一个人设计成千古汉奸的形象,事后居然说:“我不这样包装他,实在对不住他头上正中的那个旋儿。”除了在宗榈的酒吧里作形象设计,她还作广告设计,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挖出来的那些客户。她说:“人生就是游戏的过程,大家都在玩,差别是有的人玩的认真快活,有的人玩的颓废无聊,有人自以为在玩弄人生,实际是他被人生所玩弄。”
小冰似乎从没给自己设计过形象,只有宗榈知道她的没设计正是精心的设计,不美的眩目,不修边幅,温和成熟中带点孩子气,让人不设防的女人最危险,让许多男人都想娶的女人不会轻易嫁。
[ Last edited by peacelife30 on 2006-1-27 at 19:5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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