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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来居伴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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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14:43:1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品简介:
严淑芬的丈夫公西雷是报社的记者,他下海经商成功后,让严淑芬辞去了工作。严淑芬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整天除了麻将无所事事,她的同学汪春梅因为在网络而离婚对她触动很大,她一次偶尔的机会在网上认识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主任程铸后,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


第1部分

一 公西雷拿起包正朝外走,严淑芬在他身后喊:“老公,你等一下?”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亲切的叫声,就知道她是要钱了,他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又要钱啦?”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材米贵。昨天宝贝儿子打电话说…



公西雷拿起包正朝外走,严淑芬在他身后喊:“老公,你等一下?”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亲切的叫声,就知道她是要钱了,他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又要钱啦?”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材米贵。昨天宝贝儿子打电话说暑假学校组织什么活动,汇了八百元给他;给你买了一件T恤衫,我自己也买了件套裙。”严淑芬扳着手指说:“又汇了五百元给爸妈。”
“我还以为你都输光了呢!”
“嘻嘻,也输了一点点。”严淑芬笑嘻嘻的说:“我最近的手气太背了——都怨你!”
“你手气背怨我?”公西雷奇怪的问。
“是啊。”严淑芬依旧笑嘻嘻的说:“别人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而我是情场失意,逢赌必输——谁让你最近早出晚归的,有时还不回家?我们有两个多星期没……所以我场场输!”
公西雷笑了,问:“看来你今天想赢钱?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说?”
公西雷说话上前搂住严淑芬的腰,在她的脸上吻了吻。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严淑芬深情地白了公西雷一眼说:“我等你等得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大概十二点吧!我回来看你睡得正香,没弄醒你。” 公西雷说:“现在市场竞争太激烈,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私企老板精打细算,舍不得化大钱做广告;国企老板不但要请他吃喝玩乐,还要给他们回扣,不然生意很难谈成。”
公西雷说话把严淑芬紧紧地抱在怀中,手在她的后背上抚摸着。严淑芬推开公西雷,娇柔的笑说:“不要……既然这么辛苦,你省省吧!如果你累垮了可不行!去上班吧!”
公西雷摸着严淑芬身上白色的真丝套裙说:“这裙子才买的?”
“嗯。好看吗老公?”
“好看。你穿上它看上去起码年青十岁。”
“去你的!”严淑芬喜悦的说:“就知道哄我开心。”
“是真的。”公西雷松开手,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的钞票递给严淑芬后,转身指着书房里的电脑说:“拿你真没办法!赌小一点,没事在网上多练练,再去实战。”
“嗯!”严淑芬接过钱在公西雷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老公真好!今天再应验一下我最近总是输钱的原因。你少抽香烟,少喝酒,今晚上早点回来啊!如果你再这样冷落我,我就去找一个更有钱的大老板。”
“哈哈!”公西雷大笑了两声说:“你去找啊,没有比较你不知道我才是最好的。”
这时公西雷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放在耳边:
“喂!您好!哦,我们正在做,过两天给您。行行!一定做到让您满意为止。好的,再见!”
严淑芬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是问:“谁的电话?”
“是我小蜜的电话。”公西雷笑说。
严淑芬抬手在公西雷的身上打了一下,说:“美得你!你别整天小蜜小蜜的,有胆量你正大光明地把她带回家来让我瞧瞧,我自动让位成全你们。”
“好吧,你等着。”
严淑芬在公西雷的身上又打了一下,笑说:“你带啊,我等着,你晚上就把她带回来吧。”
“今晚不行,今天要交‘公粮’给你了。”
公西雷说完一路笑着走了。
——严淑芬知书达理,温存贤慧,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赌博。但赌博是公西雷弃文从商发财后,让她辞了工作,儿子公西焱又寄宿在学校,她这位全职太太在家闲得没事干沾染上的。如今,只要公西雷有钱让她赌博,哪公西雷在外面干什么,她总是留有余地的傍敲则击,不会过分地追问。她的老同学汪春梅跟她开玩笑说公西雷在外面有情人时,她却是笑说:当今社会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情人,哪才是没有事业、没有成就的男人,只要他让我过得好,有情人就有情人呗!他就是变了心,但决不会不要我和他儿子的。严淑芬自信的话令汪春梅哑口无言;她打牌时的直爽和出手的阔绰,更令她的赌友们既羡慕又嫉妒。公西雷知道严淑芬打牌是为了消磨时光,所以对她赌博不但从不责备,而且不吝啬金钱。再者,严淑芬生活低调内敛,循规蹈矩,把他的日常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怡然温馨,堪称是位贤妻良母。公西雷的父母不适应城市生活,依旧住在农村,严淑芬每月都会按时按点地汇给他们一定的生活费以敬孝道。现在市场竞争激烈残酷,严淑芬知道公西雷做生意不容易,所以在性生活方面更是由着他,如果他回来后不求鱼水之欢,她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她担心他酒后太劳累而伤了身体。因此,公西雷即使在外面应酬,也是很有分寸。
严淑芬做完家务活,百无聊奈的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大概浏览了一下新闻,进了游戏室打麻将。电脑上打麻将和实战毕竟不同,因为没有金钱刺激,所以严淑芬输了两局就没有了兴趣,她伸着懒腰正要关掉电脑,就听到一阵门铃声。严淑芬起身走出书房打开门,只见汪春梅挎着包神情暗淡地站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又有人在打麻将?”汪春梅问。
“没有。我一个人在家,在玩游戏。进来!”
严淑芬说话把汪春梅拉进门,反手把门关上,笑问:“你前几天偷偷地和网上的那个‘老公’见面感觉如何?”
“外面真热啊,还是家里凉快!”汪春梅伸着脖子小声问:“你老公不在家吧?”
“不在。”
汪春梅坐到沙发上放下包,脸上掠过一丝幸福的笑意,“嗨”了一声。
“怎么啦?”严淑芬笑问:“还跟上次一样的,又是一个‘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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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14:47:23 |只看该作者
《网内网外》(2)

章节简介:
  汪春梅望了严淑芬一眼,情深意切的说:“不是1 “呵,我真服了你!你孩子都多大了?还象年青人一样冲动没头脑?”严淑芬打开冰箱,给汪春梅倒了一杯自制柠檬水,放到茶几上,坐下说:“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胡吹…

汪春梅望了严淑芬一眼,情深意切的说:“不是!”
“呵,我真服了你!你孩子都多大了?还象年青人一样冲动没头脑?”严淑芬打开冰箱,给汪春梅倒了一杯自制柠檬水,放到茶几上,坐下说:“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胡吹乱侃可以,怎么能动真感情?还的去见面?你这次见的这个神秘男人到底怎么样?摸出他的地细了?”
汪春梅没有立即回答严淑芬的问题,却端起柠檬茶喝了两口,才说:“唉,真的无聊死了,让我上网看看。”
“我刚才在上面玩麻将,正要关,你来了。”严淑芬起身笑说:“我对聊天没什么兴趣,我觉得即使是网上虚无缥缈的情人,良心上也对不起自己的老公啊!”
汪春梅轻笑了一声,说:“我和孙海鹏在办离婚手续,等会就去签字。”
“你们都犯神经病了?”严淑芬惊得脱口骂:“就为你那个网上的‘老公’?他是什么人?至于令你神魂颠倒得要抛夫弃子吗?”
——严淑芬和汪春梅是大专同学,俩人毕业后分配到这个城市,因为都没有亲戚朋友,所以她俩的关系一直是情同姊妹,无话不说。
汪春梅拿起包走进书房坐到电脑前,放下包,打开QQ,输入她的号码和密码,叹息一声说:“唉!这事不能怨我,一言难尽。我们冷战多少年了你是知道的,孙海鹏对我早就象是面对一杯凉茶,在我面前如同一根木头,可是他不但网上有情人,在生活也有几个……我上网聊天还是他教的……他可以‘青枝过户’,可以‘出轨’,我为什么不能‘红杏出网’?现实生活中的好男人都早已经被别的女人占有了,所以我只能到这个虚拟的世界中来寻求自我安慰……没想到遇上了他。你和以前在网上认识的几个网友还有联系吗?”
“我早就把他们统统地删了。我觉得他们都没什么素质,和他们聊天挺枯燥无味的——除了说私生活,就是想见面寻一夜情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吸引我一个小时。”严淑芬说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汪春梅身边,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能这样感情用事?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他现在一看我不顺眼,动辄就是打骂……他对我肉体上的摧残我能忍受,可是他对我精神上的虐待我忍他这么多年,实在忍无可忍了!”汪春梅望着电脑眼泪汪汪的说:“孩子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具体交涉。孙海鹏知道我的事了,我也没有再隐瞒他,昨天我们打了一架,他把电脑都砸了。”
“真荒唐!”严淑芬拉住汪春梅的手,关切的说:“春梅,你们可不能感情冲动啊!冷静下来想想,千万不要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活,不顾家庭和孩子。”
“没有爱情的婚姻如同坟墓。前几天他喝醉酒了拉着我的手竟然喊小姐再陪陪我。他把我当成了小姐!我当时气得差点用刀子捅了他!我对孙海鹏是心如枯井;他对我是恨之入骨。我们已经走上这条路,是不会回头的,何必要维持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名分呢?”
汪春梅见严淑芬坐在身边惊得目瞪口呆,拭去眼泪一笑说:“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在没遇上他之前,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女人了,现在一切又都找了回来。女人只有象你这样,找到一个有钱、有车、有房、人品还好的,才能满足,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生活。淑芬,你的日子真让人羡慕死了!”
“你又来了!”严淑芬伸手打了汪春梅一下,说:“孙海鹏哪点差?人家是公务员。你呢?一个小会计……”
“好了,我不想再提他。”汪春梅打断严淑芬的话,烦躁不安的说:“网络上的情缘和生活中一样,可遇不可求。如果你遇到一个说话很投机,又有共同语言的,你就会知道网络的魔力了;你就会感到自己找回了逝去的青春、失去的幸福,自己在谈恋爱,你会吃不好睡不香,对他魂牵梦萦的。”
“你别说得神乎其神的,我才不会。”严淑芬嘲笑说:“我看你是中毒太深,已经走火入魔了!”
这时,汪春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打开包拿出手机看了看,放到耳边说:“好……好……一会见……就这样。”
汪春梅收起手机起身说:“唉,没意思,不玩了。淑芬,我要去签离婚书了,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严淑芬抓紧汪春梅的手说:“春梅,你能不能慎重一点?再考虑考虑?你们应当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可以先分居或者协议离婚啊!”
“没必要了,长痛不如短痛,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去好了。”
“好!你告诉我,你在网上认识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干什么?”
“我路上告诉你吧。他在等我,你见到就知道了。”
汪春梅说话朝外走,严淑芬怀着一种好奇的心理,跟她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汪春梅招停一辆出租车,俩人坐进车内,汪春梅对司机说:“去法院。”
严淑芬轻轻推了推望着车窗外的汪春梅,问:“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汪春梅看了一眼司机,小声说:“他叫戴庆江,是个个体老板,做服装鞋帽生意,去年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老婆拿他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他为人成熟、忠厚老实,我爱他……我打算辞了工作,和他一起去做生意。可惜我家的电脑被孙海鹏那个变态狂砸碎了,不然我让你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严淑芬看到汪春梅说话时眼中噙着泪水,她没有追问下去,缄默了。
出租车很快到了法院。
严淑芬跟着汪春梅下了车,给了车费,司机开起车走了。汪春梅下车后东张西望,可就是看不到孙海鹏的身影,她从包里拿来出手机,给孙海鹏打去,嘟嘟的响了两声后,传来孙海鹏粗暴的骂声:“你×××不要脸,我还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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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内网外》(3)

章节简介:
  汪春梅望着的手机,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变态1后,痛苦地蹲下身,泣不成声。这时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爱怜地扶起她走到一辆旧的“夏利”旁,打开车门。严淑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已经钻进车内将车开走了…

汪春梅望着的手机,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变态!”后,痛苦地蹲下身,泣不成声。这时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爱怜地扶起她走到一辆旧的“夏利”旁,打开车门。严淑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已经钻进车内将车开走了,严淑芬隐约看到汪春梅回头在向她歉意的挥着手……
严淑芬呆呆地望着“夏利”溶入车流中,才缓过神来。她推断,他一定就是令汪春梅抛夫弃子的戴庆江。严淑芬想想汪春梅和戴庆江之间的网络爱情感到荒诞不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聊天,天长日久也聊出了感情,现在竟然不顾一切地要生活在一起,还准备结婚,实在不可思议。严淑芬走出法院大门招来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严淑芬到家后立即打开空调,从冰箱中倒了一杯柠檬水喝了几口以消酷暑,又倒了一杯来到书房,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此时,严淑芬说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连打麻将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了,她为了避免牌友打扰,关了手机,拿下电话,打开音乐后,上了QQ——这个QQ是公西雷申请的,她的网名“傲雪”也是公西雷为她所取。严淑芬一边喝水,一边在听音乐。当她看到QQ的系统小喇叭在不停地跳动,伸手移动鼠标点击了一下,只见是一个网名叫“木瓜”的人要求通过身份验证。严淑芬随手点了一下同意对方加为好友,QQ随即打开,一行红字立即跳入她的眼帘:
“你好!忙吗?”
严淑芬慵懒地放下茶杯,手指敲着键盘回答:
“不忙,在听音乐。”
“好轻闲!聊聊行吗?”
“行啊。”
“朋友来自真诚。我刚才看过了你的个人资料,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是吗?”
“是的。我是医生,你呢?”
“好职业!我在家,没事干。”
“全职太太?”
“不是,是保姆。”
“哈哈,你挺谦虚的。”
“我相夫教子,不是保姆吗?”
……  ……
严淑芬打开“木瓜”的个人资料,是,情网哪能跳出?但当忍性耐心,自安天命,即是网络世界中之安乐窝。严淑芬想到自己生公西焱时产后大出血险些送命,心有余悸,不仅敲起键盘:
“你真是医生?在哪家医院?”
“当然是真的。我在哪家医院暂且保密。对不起!”
“没关系。我问你,孕妇产后出血是什么意思?什么原因引起的?”
“你产后大出血了?”
“废话。请回答我的问题。”
“哈,凡产后二十四小时出血量达五百毫升以上者为产后出血。病因一是子宫收缩乏力 二是胎盘潴留或残留 三是软道损伤 还有凝血功能障碍。”
“回答得还挺专业的,看来你真是医生。”
“呵,我骗你干什么?”
……  ……
“我能问你一个不太礼貌的个人问题吗?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不要生气。”
“什么问题啊?”
“你有情人吗?生活中?网上?”
“生活中没有,网上也没有。”
“哦,好可怜的女人啊!”
严淑芬被 “木瓜”惹得开怀大笑,她就感觉自己无形中被这个妙趣横生而又十分睿智建谈,网名叫“木瓜”的男人深深地吸引住了。严淑芬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茶杯眼睛望着键盘,敲出:
“没有情人就可怜啊?你有情人吗?”
“女人过了三十就成豆腐渣了,没有情人还不可怜?我没有情人,但不可怜,因为我们男人四十杨柳青。”
“哼,你去找啊,杨柳青。”
……   ……
“嘿嘿,今天终于找到了,就是你啊。我们俩人的年龄做情人最合适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
“为什么?”
“情人哪这么好找?况且我们才认识。”
“哈,是网上情人,不走出网络。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们一见钟情?”
这时,在严淑芬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幅非常美丽的玫瑰花图片,在图片中间跳动着字母“LOVE”。
“谢!接受花,但不接受其它的。做朋友可以考虑。”
“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友情,只有爱情。看来你很爱你老公!他一定是位成功的男人。”
“当然了。我精心挑选的,我能不爱吗?他现在事业有成。”
……   ……
“看来你一定是个网络高手?”
“不是。我很少聊天的。”
“我才不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聊天是最好的放松。我上午忙了半天,累了,来找个人聊会。”
“哦,来找情人寻开心的?”
“哈哈,是,也不是。”
“如果是,你找错人了,你去找别人吧。我的思想很保守。”
“哈,没找错人。网络茫茫,知音难求!看到你的网名,我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的直觉错了,我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
……  ……
“你皮肤白吗?眼睛大吗?身材苗条吗?嘴巴圆吗?头发长吗?”
“呵呵,你在选美啊?”
“嘿嘿,不是。随便问问。”
“你呢?你先说你。”
“我皮肤黑里透白,眼睛看书的时候小,看到美女的时候会睁得很大,个头不高,一米七,属于二等残废,不过很有风度很有魅力的哦。”
严淑芬看到“木瓜”幽默的回答,不自不觉地笑出了声,她想了想,回复:
“呵呵,你很自信啊。我头发齐肩,皮肤不搽粉都白,白里透红,高兴的时候眼睛小,笑不露齿。生气的时候眼睛大,嘴巴会张开。身高一米六九,不过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
“哈哈,大美女啊!”
“一般话,不美也不丑。”
“你物质生活肯定优裕,但你的精神生活一定寂寞空虚。”
“你说错了,不是的。”
“是吗?”
“是的。我的生活很充实,很幸福,不是你说的那样。”
严淑芬看到“木瓜”的话感到心头一战,象被针刺了一下,她违心的回答后,却回想起了过去公西雷没有下海经商时,物力不支的生活;现在自己应有尽有了,却愈来愈感到日子一天比一天乏味;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很幸福的女人,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老公各方面都特别优秀,也很宠爱自己,自己整天除了打麻将、逛商店、做美容外,无所事事。可是自己孤寂冷落的心境有谁知道?又跟谁去诉说?严淑芬岔开话题,聊孩子、聊人生、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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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西雷驾车来到报社,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夹着包来到广告公司。于翔看到公西雷进门,立即站起身说:“公西,你可来了!洪主编打了五次电话问你来没来。”…



公西雷驾车来到报社,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夹着包来到广告公司。于翔看到公西雷进门,立即站起身说:“公西,你可来了!洪主编打了五次电话问你来没来。”
——公西雷虽然是广告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因为他复姓“公西”,后面跟“总”、“老板”或者“记者”、“编辑”的都难听,也拗口,所以人们都直接叫他公西。公西雷大学毕业分配在报社新闻部当记者,在洪主编的手下。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公西雷便以自己出色的才华、犀刻的笔触在人才济济的报社崭露头角脱颖而出,荣膺第四支笔。公西雷本来完全可以在记者或者编辑岗位上干出一番事业,但是十年的记者生涯使他深感世道浇漓,人心不古,社会的发展越来越金钱化。公西雷毅然放弃了竞争副总编职务的机遇,打报告给金国良总编,要求承包报社的广告二部。金国良坚决不同意公西雷的请求,他说公西雷在新闻界是位不可多得的奇才,去搞广告是大材小用。公西雷无奈,只好求助于金国良的老同学,新闻部的洪主编,苦诉自己父母在农村,孩子又渐渐地大了,他和严淑芬两个人的工资入不敷出,请洪主编帮帮忙,恳求金国良总编高抬贵手!洪主编也不愿意让才华横溢的公西雷离开新闻部,而且是去搞广告,他认为依公西雷的才智,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记者、编辑。但是公西雷言简意赅,其情可悯,洪主编于是出面找金国良说情;公西雷又送了两条“中华”香烟给金国良,才如愿以偿地承包了广告二部。公西雷承包了广告二部后,他凭借自己做记者时和社会各界人士打下的良好关系,诚信经营,没过两年就腰缠万贯了。公西雷无论是下海前,还是现在经商发财后,他一直视淡泊名利,不趋炎附势的洪主编为良师益友……
“他怎么不打我手机?”公西雷放下包问:“于翔,新天地房地产公司‘向阳楼盘’的广告策化你们搞得怎么样了?”
“我们按照您的思路和魏总的要求,初步方案已经出炉。”于翔递过策化书说:“您看看!”
公西雷接过来一边看一边打电话:“喂,洪编,找我有事?”
“你现在忙不忙?”
“不算忙。什么事?”
“如果你不太忙,挤点时间来帮我审一会稿子,我感冒了,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好吧。”
公西雷把策化书递给于翔,对正在电脑旁工作的小李小胡小卫说:“你们再斟酌斟酌,一定要把‘向阳楼盘’做得尽善尽美,魏前进这块肥肉不是好吃的。”
“好的。”于翔说。
公西雷放下策化书,去了洪主编的办公室。

杨青桃和叶红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俩到报社实习不到一个星期,就有幸跟着记者谢文斌参加了全市规模最大的一次招商引资活动,马市长在陪外商喝咖啡时还接受了她们大约一分钟的采访。采访结束后,谢文斌又提纲挈领地给她俩讲了讲对于市领导的宣传报道要如何抓住重点,借题发挥。杨青桃和叶红欣喜若狂地回到俩人共同租赁的小屋,泡了两袋方便面吃完后,搜索枯肠地将马市长的几句谈话大肆渲染、添油加醋,斟字酌句地反复修改后,认认真真地誊了一遍,俩人都企望自己的第一篇新闻报道能在报社一炮打响。
杨青桃和叶红上班后把稿子交给记者谢文斌先审定。谢文斌看着稿子赞不绝口,看完后望着杨青桃说:“你们把稿子给洪主编看看,他签上名就OK了。”
杨青桃和叶红心花怒放,俩人手捧稿件兴冲冲地来到洪主编的办公室,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杨青桃含笑说:“洪主编,我们的采访稿写好了,请您斧正!”
洪主编一手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一手指着身后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们报社的大才子——公西雷,高级编辑、记者;公西,她们是上星期来我们报社的实习记者。她叫杨青桃,她叫叶红。你们俩人的稿子请公西编辑为你们指点指点吧!我头痛,感冒了。”
杨青桃和叶红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没想到报社大名鼎鼎、弃文从商的才子公西雷就在眼前。俩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凝聚在公西雷的身上——公西雷皮肤黝黑,三十多岁,小平头,衣衫革履,看上去给人一种温文尔雅而又精明强干的感觉。杨青桃转过身笑吟吟地用一口纯正的英语说:“Hello! I have heard a lot about you. (你好!久仰大名。)”
叶红跟着也用的英语说:“I'm happy to meet you.(很高兴见到你。)”
公西雷面对电脑点了点头。
杨青桃和叶红象是学生交作业一样,上前两步把稿件轻轻地放在公西雷的手边,毕恭毕敬地望着公西雷,期待着他看完稿件后能夸奖她们一番,然后顺利地在报纸上发表。
叶红拉着杨青桃的衣襟小声问:“Whadja do last night?(昨晚你干嘛去了?)”
“ I'm reading a book.(我在看书。)”杨青桃说。
叶红见杨青桃说话时手在挤鼻子上的一颗青春痘,打了她一下笑说:“top popping your zits. You know you're only making it worse.(不要再挤青春痘了! 你明知道你这样只有把它弄得更糟!)”
杨青桃红着脸说:“ But I look so stupid with this big zit on my nose.(但是我鼻子上长这个大青春痘看起来好蠢啊。)”
公西雷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舒缓地吐着烟雾说:“二位不要讲英语,请说汉语。”
杨青桃和叶红看了看洪主编和公西雷,俩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地笑了——看来这位大才子现在整天忙着做广告挣钱,早已忘记了英语,即使记得也是一些皮毛。坐在一旁的洪主编听到她俩一口流利的英语会话逼住咳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杨青桃顽皮地一吐红舌,将她写的稿子推到公西雷眼前说:“公西编辑,请您过目!”
公西雷伸手拿起稿子,看了一眼《招商引资见成效——市领导陪外商喝咖啡》的标题抬起头问杨青桃:“你是在夸赞我们的市领导,还是在骂我们的市领导?”
“当然是赞扬他们了!”杨青桃望着公西雷犀利的目光,抬手扶住眼镜惶恐不安说:“招商引资成功使我市的经济发展蒸蒸日上,市领导已经轻闲到陪外企的老总喝咖啡了,这不是在赞美他们吗?公西主编,请您看完内容好吗?”
“不用看了。”公西雷将稿件撂到办公桌上,字正腔圆的说:“你知道我们市目前有多少工厂倒闭?多少工人下岗?我们的市领导不与民分劳,不想方设法去改变政局,却成天围着外国人屁股后面转,陪他们喝咖啡、上厕所,难道我们市的经济发展就指望哪几家外企?你这不是明摆着在骂市领导昏庸无道,奴颜媚骨吗?”
杨青桃听了公西雷的话心惊肉跳,探身拿过桌子上的稿子,扬头甩去遮在脸上的秀发,眨巴着眼睛心服口不服的说:“谁看文章象你这样探赜索隐的啊?”
“好在现在言论自由,没有文字狱了。” 公西雷说话伸手正要拿叶红的稿子,叶红已抢先出手,将稿子抓了过来,不自然地笑笑说:“公西编辑,我的稿子需要再改一改。”
公西雷一笑,起身对洪主编说:“洪编,稿子我已经全部编辑好了。明天您最好去医院看医生。没事我走了。”
“公西,要是明天我还不行的话,你再来帮帮忙。”洪主编说。
“好的。”
公西雷说完朝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放在耳边说:“喂,有什么事?……没事了,准备去广告公司……今晚不行,我约了房地产公司的魏总,后天晚上怎么样?行行!一定!不见不散!”
杨青桃撕毁了手上的稿子,她望着洒脱的公西雷心中泛起涟漪,自言自语的说:“I was totally psyched when I met this guy who definitely was on the A-list. (这个男人简直太酷了。当我遇见他时,竟完全不能自已。)”
叶红在杨青桃的身上打了一巴掌,惊叫:“You're crazy. (你疯了。)”
杨青桃看了叶红一眼说:“I just couldn't help it.(我就是忍不住。)”
公西雷听到她俩的对话心中暗想,现代的女大学生真大胆、新潮!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秀媚的杨青桃。杨青桃从公西雷瞬息间异常的目光中似乎读出,他懂英语。杨青桃羞红了脸问洪主编:“洪主编,您懂英语吗?”
“我不懂英语,我懂俄罗斯语。”洪主编一阵咳嗽后问:“你们俩一进门就叽叽咕咕地说了什么?”
“不告诉您。”叶红笑说。
杨青桃捋起垂在脸上的一绺长发,赧然笑问:“公西编辑他懂不懂英语啊?”
“你说呢?”洪主编反问一句后微微笑着说:“报社藏龙卧虎,你们以后尽可能地要做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不要班门弄斧。作为一名记者,新闻报道不但要有广度,更要有深度。要多报道一些广大人民群众所关注的热点问题、焦点问题,要彰善瘅恶,不要成为某些领导的吹鼓手。”咳嗽了几声后又谆谆告诫,“年青人才情要收敛,不宜放纵,可以谨德。以后少锋芒外露,社会不是学校。你们去吧。”
杨青桃和叶红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洪主编话内的深刻意旨,俩人还是钦佩地频频点头。杨青桃惭愧的说:“谢谢您的教诲!”
“我们记住了。”叶红说。
杨青桃和叶红下了楼,走在林荫道上。杨青桃用胳膊捅着叶红,偏过头将信将疑的小声问:“叶红,你看那个公西雷懂英语吗?”
“肯定懂一点,他也是大学生啊!”叶红说:“但他们哪时上大学不太重视英语,更何况我们说得那么快,他不一定能听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嗳呀!”杨青桃一手搔着头后悔的说:“他要是听懂我刚才说的话,我可惨了啊!”
“活该!谁叫你仗着自己英文好,口无遮拦地到处卖弄了?”叶红笑说:“你以后少锋芒毕露了。”
“是啊!”杨青桃若有所思的说:“洪主编说得真好!年青人才情要收敛,不宜放纵。”
“喂,杨青桃叶红,你们干什么去?”
杨青桃和叶红听到叫声停下脚步。谢文斌跑到她俩面前笑容可掬地问:“你们俩的稿子给洪主编看过了吗?”
“公西编辑只看了青桃稿子的标题,就把她的稿子批评得一无是处,我吓得都没敢给他看。”叶红说。
“谁让你们把稿子给他看的?”谢文斌大吃一惊的问。
“洪主编感冒了,请他去帮忙的。”杨青桃说。
“洪主编也真是的,怎么又请他去审稿?他现在是广告部的经理,早不当编辑了。”谢文斌强压着妒火说:“杨青桃,你的稿子呢?给我。”
“我已经撕掉了。”杨青桃说。
“你别听公西雷信口雌黄,紧快重写一份给我,我会帮你发表的。”谢文斌搓着手大献殷勤的揄杨:“你的采访稿不但有新意,而且独具匠心,笔触也富有时代感,如果刊出肯定能一鸣惊人的。”
“我不写了,我觉得公西编辑的批评有道理。”杨青桃说。
“他的话能有什么道理?他是鸡蛋里都能给你挑出骨头的人。你撕了的稿子在哪里?我来帮你把拼好。”谢文斌直勾勾地看着杨青桃眼镜后水灵灵的大眼睛说:“以后你们的稿子千万不要给他看,他那个人头脑中只有钱,少根筋。”
谢文斌的话使杨青桃感到浑身不自在,她看了他一眼说:“You should be slow to judge others.(你不应该随意评论别人。)”
谢文斌犯傻地笑问:“你说什么?能不能说慢点?”
杨青桃见谢文斌满脸挂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拉走了叶红说:“We'd better be off。(我们该走了。)”
谢文斌眼巴巴地望着杨青桃窈窕的身体。
叶红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不动的谢文斌,在杨青桃耳边说:“青桃,你看出来了吗?谢记者迷上你了,他想泡你嗳!”
“他迷上你了!”杨青桃不屑一顾地笑说:“想泡我?臭美!自作多情。”
“是迷上你了!”叶红说:“从我们第一天来报到时,你没注意到他看你的目光?我真怕他的眼球掉下来。嗳,我听说谢记者还没有女朋友呢!听说他条件高,挑了几年都没挑上一位称心如意的。”
“你才来几天,人家的隐私你怎么知道啦?”杨青桃惊奇的问。
“我的职业是记者嘛!”叶红笑说:“我不但知道他的事,而且报社其它的事我也知道不少。我听说公西雷原先是分在省城的,因为他参与了‘六四’事件,还被逮捕过,所以才分配到这里。”
“叶红,你毕业后别找单位了,去香港加入‘狗仔队’吧!”杨青桃笑说。
叶红遗憾的说:“可惜我长得不太美,没有你性感、正点,你去差不多呀!”
“当‘狗仔队’又不是选美,要长得漂亮干嘛?”杨青桃说。
俩人说说笑笑走出报社大门,来到大街上。叶红挽着杨青桃的胳膊说:“青桃,谢记者人长得挺帅的啊!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蛮有魅力啊!”
“他——?”杨青桃掩嘴笑了一阵,说:“你真没品味!什么档次?纨裤子弟,他长得跟太监样的,说话一口的娘娘腔,身上也不知洒了多少香水,呛得人好难受!你还夸他?真没品味啊。”
“青桃,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恶毒?你有品味有档次啊?对一个结了婚的‘黑煤’暗送秋波!”叶红笑着反唇相讥:“公西雷身上的香烟味好闻?”
“我觉得男人身上淡淡的香烟味比香水味好闻。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特色。”杨青桃说。
“咦——!你好肉麻哟!我平生今天是第一次听女孩子说男人身上的香烟味比香水味好闻,你真匪夷所思,我怀疑你一定有什么怪癖。”叶红取笑说。
“你……”
杨青桃被叶红讥诮得无言以对,她举起手要打叶红,叶红拔腿就跑,俩人一路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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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严淑芬总是在万般无聊,没有人约她打麻将的时候才上网,而且上网多数是听歌、看电影、玩游戏什么的,很少聊天。可是,严淑芬自从在网上认识了“木瓜”——程铸——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唯一的男副主任医师——妇产科副主任,她对聊天的迷恋一下子远远超过了…



以前,严淑芬总是在万般无聊,没有人约她打麻将的时候才上网,而且上网多数是听歌、看电影、玩游戏什么的,很少聊天。可是,严淑芬自从在网上认识了“木瓜”——程铸——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唯一的男副主任医师——妇产科副主任,她对聊天的迷恋一下子远远超过了麻将。严淑芬心中叹服,网络真是个神奇的世界,难怪令无数的旷男怨女如颠如狂!如今,严淑芬在网上如果有一天看不到程铸,她心里总会感到特别的郁闷,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和空虚。有时,严淑芬甚至知道程铸在工作没时间上网,她却还是象个痴情的少女一样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等他,给他的手机发短信息,望着他的QQ头像发呆。尤其到了晚上,严淑芬怎么也控制不了上网和程铸聊天的欲望,她的感情生活已经被程铸完全控制了。公西雷晚上应酬很多,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甚至不回家,严淑芬几乎天天晚上和程铸倘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之中畅舒情怀,寂寞难熬的长夜因为有了程铸的陪伴而浪漫温馨。严淑芬在电脑的视频上见过儒雅的程铸后,越发不能自拔,她在程铸地再三肯求下,偷偷地买了一套视频装置安装在电脑上,随时和他视频聊天,完全超越了虚拟的网络世界。俩人从相识到相知,发展到了无话不说的网上“情侣”——程铸上线看到严淑芬便亲热地叫她“老婆”;严淑芬则亲切叫程铸“老公”。程铸竟然成了严淑芬情感世界中“柏拉图”式的精神寄托。严淑芬深深地感到,每当自己和程铸聊天或者想到他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便会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慰藉和渴望……公西雷在她的心中的位置渐渐地被淡化。以前,严淑芬晚上总是盼着公西雷能早点回来,可是现在当她和程铸聊天时却又希望公西雷晚上不回家最好;多少年了,严淑芬在性生活方面总是觉得索然无味,她和公西雷做爱也是应差式的,难得体会到性爱的甜蜜,可是现在她却是无限激情地投入,她闭起眼睛则幻想着和自己做爱的不是公西雷,而是程铸……
严淑芬在网上两天没看到程铸,她情绪低落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们一定是前世的姻缘,才注定今生的情意,不然,人海茫茫,我怎么就偏偏落进了你的网?回话给我。一会儿,程铸回复短信:我现在正要去手术室,晚上见。严淑芬放下手机心中感到很委屈,怅怅地望着电脑上程铸的图像,问自己,怎么会这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他?自己还嘲笑过汪春梅,万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比汪春梅陷得还如痴如狂不能自拔。是程铸有什么魔力?还是自己的情感生活空虚寂寞?严淑芬胡思乱想,可是找不出答案,只感觉思绪一片茫然,她双手放在键盘上,漫不经心地敲着:
亲爱的:
你好!
我真不知说什么啦,都是你的错,对否?是你用情太深还是我走不出你的温柔之乡?我目前陷入了极度困惑之中,忘记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应该怎么做。我的心思你是最明白不过的,可是我却不曾细细想过你的心思。你曾经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们都是彼此网络虚拟世界中的匆匆过客。因此,我曾经坦然了许多,也不会因为你有存在否而影响我的生活。可是,如今……
我该怎么办?你是除了我丈夫之外第二个对我如此用情至深的人(可能我说错了,惹你笑我)。因此我感动得不行了,我似乎已经完全抛弃了我的丈夫和儿子,完全迷失了自我不知自己是谁。如果你还清醒没有我这般的痴迷,请对我残酷一点让我能走出这感情的迷宫。我不愿自己受如此的折磨,也不愿看到你因我而影响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你能不能把我当作一棵飘零在寒风里浮萍,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亲爱的,让我的生活归于平静,让我不再因你的出现而激动不已。我象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你伸出援助之手拉我,摆脱这个困惑的感情之旅,我不要现在的这般痛苦和这般的难过……
你曾经说过我的生活是单调和无聊的,曾经说我的感情是寂寞的,你虽然没有明说,我知道你的言下之意。是的,如果我的丈夫对我很关心,疼我,在我最落寞的时候给我安慰,不象现在这样单单地满足我的物质生活,我怎么会感情出轨?有一次我很气愤地说我要找大老板气气他,可是他很自信地说找了好,没有比较怎么能显出他的好……
我曾经嘲笑过我的朋友,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象小孩一样失了分寸。可是没想到我现在比她陷得还深,还一团糟。我一见你就再也没勇气拒绝。你为何当时要找我的?为何我就在那时偏偏的感情荒芜?你有没有责问过自己:为何会让感情背叛自己的妻子?我现在也不明白你很有知识的一个人,怎么也和我一样犯傻?你是否从来就没有真心对我说过实话?是我自己整天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能自拔?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情怀,告诉我你的心声,亲爱的!
严淑芬把自己的心情一股脑的倾诉在键盘上,看都没看,便用QQ邮箱发给了程铸……
严淑芬推掉了牌友相约去打麻将,吃过午饭后睡了一觉。严淑芬一觉睡醒时,窗外已是万家灯火,她感觉有些饿了,便到餐厅吃了一些中午的剩饭剩菜,吃好后去卫生间冲了把澡,对着镜子精心打扮一番后坐在电脑前,望着程铸的QQ视频抓图,盼着他能早点出现。
“老婆你好!!!什么时候来的?”
严淑芬看到程铸上线,心中一阵喜悦,忙打开视频连接,回答:
“来了有一会儿。急死我了!老公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对不起老婆!刚要下手术台又来个急诊手术。”
“忙完了吗?”
“忙完了。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我怕你等急了,一下手术台就来了。”
“是吗?”
“是的。等你请我吃晚饭呢!”
“好啊!你敢吗?”
“敢。我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你敢吗?”
“我也敢。有什么好怕的?你家里的老婆呢?”
“她今天晚上值夜班。你家里的老公还没回来吧?”
“他的生意很多,天天晚上都有应酬,回来很晚的。说不定还不回来呢。”
……   ……
“老婆,你知道什么叫‘汤不热’?”
“不知道。”
“真的?”
“真的!老公,我现在很少看书,你告诉我啊!”
“汤不热不冷的时候最好喝。热了汤嘴,凉了没味。”
“呵呵,你什么意思?”
“你和你家里的老公现在已经有些凉了 ,跟我这个网上的老公又太热。我不想这样,你一定也不想这样!”
“没有啊,我是两头热啊!”
……    ……
    “老婆,你无聊时在网上再找几个人聊聊天。”
“干什么?你想抛弃我?”
“呵,不是。我毕竟工作的时间多,上网时间少。我不在时,你免得寂寞。”
“人的感情不能泛滥,何况是我?我有你足了,什么人都不会去找的。”
“老婆,你真的太可爱了!”
“我上午没事时给你写了一封信。”
“哦,我去看看。”
……  …… 
“老公,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你的信。你不但貌美,而且才气十足啊!”
“呵,一天看不到你,心中很不是滋味。”
“老婆,我们的聊天记录你删了没有?”
“没有。我舍不得。你不在时,我喜欢看它。每看一次我都感觉我们又聊了一次。真很温馨。”
“你还是删了吧。我们的谈话涉及到个人隐私,万一被你老公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他对我信得过。你放心。”
“你别麻痹大意,还是删了吧!为了安全起见。”
“你放心,不会的,他是个工作狂,没有时间看我的QQ。”
……  ……
严淑芬凝望着视频上的程铸,她止感觉到脸发汤,身体发热,心脏跳动得很快,她的理智丧失殆尽:
“老公,你真的没有吃过晚饭?”
“真的没有。”
“哪我请你好不好?”
“你真想请我吃晚饭?”
“真的。我不要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
“你不怕被他知道?”
“不会的。你怕被你老婆知道?”
“哈哈,不怕。老婆,你打的到健康南路来,在路中间有个蓝梦咖啡馆,哪里比较僻静,到了后打我手机。”
“好的。老公,一会见。”
严淑芬不假思索地下了QQ,电脑都没关,起身跑进卧室脱下又短又薄的吊带裙,从衣柜里拿出套裙穿上身,站在镜子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好一会,将柔顺的秀发盘起来,用发卡卡脑后,脱下拖鞋换上凉鞋,提起包来到大街上,招停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内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到健康南路,蓝梦咖啡馆。”
出租车很快到了蓝梦咖啡馆门前。严淑芬付了车费下了车,她望着五彩缤纷的霓红灯下三三两两的行人,心情很复杂,既兴奋又忐忑,还有些后悔,害怕。严淑芬拿出手机,望着程铸的号码却没有按下去的勇气,汗水从她的额头慢慢地流了下来。这时,突然一束鲜艳的玫瑰花伸在严淑芬眼前,她抬起头,只见在视频上见过无数次的程铸面带微笑,身穿一件淡黄色的T恤衫,白裤子,近在咫只的站在她面前。严淑芬被程铸的浪漫感动得差点晕倒在他怀中,心如鼓敲。她左手用手帕揩去汗水,右手慢慢地接过玫瑰花,喉咙象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千言万语说不出来了,只是轻声说:“谢谢!”
程铸没有说话,他把严淑芬领到环境优雅的咖啡馆内,走到紧靠墙角的一张桌子边,拉过椅子请严淑芬坐下后,要了两杯饮料和一些点心。严淑芬没想到在网上风趣幽默伶牙俐齿的程铸生活中竟然是这么彬彬有礼、不苟言笑。严淑芬脉脉地望着程铸一边喝饮料,一边吃点心,她的心惊恐迷乱——严淑芬和公西雷结婚后,她从来没有和另外一个男人单独相处过。
咖啡厅内幽暗柔和的灯光,悠扬的音乐渐渐地驱散了萦绕在严淑芬心头的恐惧,令她感觉自己就象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羞涩而不安。程铸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饮料,抬起头望着雍容华贵,风韵卓异的严淑芬——严淑芬虽然年过三十,但是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因为她先天容貌姣丽,又保养得好,所以皮肤白皙润泽,眼角上一条鱼尾纹也没有;一对挺拔丰满的乳房更增添了成熟少妇特有的性感魅力。程铸心中妙不可言,他象艺术家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严淑芬,笑笑问:“你怎么啦?”
严淑芬知道自己失态了,移开目光矜持说:“没什么。我吃过晚饭了,不饿,也不渴。”
“哪我们走吧!”
程铸抬手招来一名服务员,结了帐。严淑芬拎起包,却没有拿桌上的玫瑰花,她机械地跟着程铸走出咖啡馆,心疯狂地跳动起来,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会不会发生时兴的一夜情……严淑芬正在想入非非不知所措之时,程铸小声说:“我送你回家吧。”
“好吧。”严淑芬怅然若失的说。
程铸招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严淑芬坐进车内,他坐上车,关上车门说:“到富丽花园。”
出租车开动了,严淑芬眼睛的余光瞟着身边目不斜视的程铸,心中却在暗想——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没有魅力?成豆腐渣了?也难怪,人家是医生,中年有为风度翩翩,身边年青漂亮的小护士多的是……
出租车到了富丽花园大门前的一棵梧桐树边停下,程铸付了车费后下车打开车门,严淑芬低着头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出租车开走了。程铸突然一把将严淑芬拥在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她丰腴的腰,热情地在她的面门上亲了一下,声音颤抖的说:“我真怕控制不了自己……你是个好女人……我爱你!”
程铸身上淡淡的药味,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令严淑芬如醉如狂,她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她正要去吻他,他已经松开手,转身走了。严淑芬望着程铸的背影,只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针扎。她真想追上他,抱着他……可是没有胆量,眺望着程铸坐进一辆出租车内走了,她才转过身惆怅地向家走去。
严淑芬打开门,进屋后看到公西雷坐在电脑前,她悸栗地站在书房门外,吓得脸如灰土,心七上八下嗵嗵地直跳,以为公西雷在看了她和程铸的聊天记录了。公西雷见严淑芬脸色很难看,站起身吃惊的问:“怎么才回来?你怎么啦?”
严淑芬的脸色由白转红,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没什么。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没应酬?”
“推掉了。你今天手气怎么样?”公西雷问。
严淑芬走到书房门口,偷眼看看电脑,原来电脑的主页是一个英文网站,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勉强一笑说:“今天手气不错,没输钱。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公西雷说。
严淑芬放下包,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吊带裙去了卫生间,她就觉得程铸身上淡淡的药味还笼罩在她的周遭,她要将它洗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被公西雷察觉出来。
严淑芬洗完澡走进书房,她内心沉寂的激情早已被程铸点燃,她面对公西雷感到欲火焚身,竟然幻觉在她面前的不是公西雷,而是程铸。严淑芬上前紧紧地抱住公西雷,在他脸、唇,疯狂地亲吻起来。公西雷面对严淑芬突如其来的激情感到非常惊异,他问:“你今天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赢钱。”
严淑芬急促地喘息着说完,将公西雷拉到卧室,推到床上……
严淑芬双手摇了摇微微酣睡的公西雷,抱怨说:“每次都是这样!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
公西雷一翻身,背对着严淑芬,困乏的说:“说什么?我累了。”
严淑芬扳着公西雷的肩膀说:“不要这样睡嘛!”
公西雷转过身,一手搭在严淑芬的胸脯上说:“这样可以了吧!”
严淑芬头枕到公西雷的胳膊上说:“春梅前几天离婚了。”
“是吗?为什么事?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孙海鹏外面有情人,被春梅知道了。春梅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做生意的,她准备和他结婚……”
“真的?”
“真的。前几天我和春梅一起去了法院,孙海鹏没去,在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春梅当时就哭了,后来那个人来把她带走了。”
“她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啊。”公西雷轻笑了一声说:“孙海鹏怎么会轻易地同意和汪春梅离婚?汪春梅因为一个网上的人而主动地提出来和他离婚,这要传出去,让他在机关颜面何存?你以后少跟她来往,这种遇事不冷静,见异思迁的女人,我最讨厌了。”
公西雷说完将胳膊从严淑芬的头下抽出,翻过身体,睡了。
严淑芬听着公西雷有节奏的鼾声,她的内心深深地在自责——自己不应该上网聊天,便不该偷偷地和程铸约会,幸好他是正人君子,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严淑芬一想到程铸,平静的心又激动起来,她体悟到了汪春梅为什么一意孤行地要和孙海鹏离婚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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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青桃和叶红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瓜子,漫步在繁华而喧嚣的大街上,边吃边聊,无目的地闲逛。看到商店,俩人便走进去,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伫足评论一翻后,最终因囊中羞涩而挑出商品的诸多毛病离开商店,直到大街上灯火通明时好像才想起该吃晚饭了。叶红拖着沉重的脚步说:“青桃,我都快饿扁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1…




杨青桃和叶红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瓜子,漫步在繁华而喧嚣的大街上,边吃边聊,无目的地闲逛。看到商店,俩人便走进去,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伫足评论一翻后,最终因囊中羞涩而挑出商品的诸多毛病离开商店,直到大街上灯火通明时好像才想起该吃晚饭了。叶红拖着沉重的脚步说:“青桃,我都快饿扁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杨青桃抬起头,只见四周鳞次栉比的饭店和歌舞厅门前车水马龙,三个一群五个一帮,大腹便便的男人们领着打扮妖娆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地不是进饭店就是去了歌舞厅,她叹息一声说:“我们怎么走到这个鬼地方了?走吧,还到我们上次那家去吃‘大排档’,那家子挺便宜的,这里不是我们穷学生消费的地方。”
叶红站着没动,说:“青桃,我身上没多少钱了,今晚还是你请客啊!”
“大小姐,我身上的钱也不多了。要不然我们回去泡方便面吧。”杨青桃说:“既省钱又减肥,一举两得。”
“老吃方便面会营养不良的。你看看我们俩骨感得跟病夫似的,要再减什么肥的话,不成非洲饥民啦?”叶红说:“青桃,不如我们按老规矩赌一把,看今天谁的运气好。”手指一辆开过来的小车,“它的尾数是单号我请客;是双号你请客。两碗鸭血粉丝,怎么样?”
“去!”杨青桃一挥手说:“我们别老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了。”
“快快,车来了!”叶红手舞足蹈的说。
杨青桃心中虽然不愿意和叶红赌运气,但听到叶红的叫喊,还是和她一起微微弯下腰,眯起眼睛迎上前看开过来的小车牌号。当小车开到她俩跟前时,驾驶员恶作剧似的按了一声喇叭一个急转弯,吓得两个人“啊”地尖叫了一声,往后跳出好几步,惊出一身冷汗。小车在饭店门前的停车场停下了。
杨青桃和叶红相互看了一眼,正要上前找驾驶员兴师问罪,公西雷从车里钻出,随手关上车门风度翩翩地朝她们俩走过来。杨青桃看公西雷,她怦然心动,没有想到与他在此邂逅。叶红冲着走过来的公西雷大叫:“你怎么开车的?有车就了不起啊?”
“你们俩人站在路中间,还迎着我的车看什么?”公西雷问。
“我们……”杨青桃抬手指一下叶红,不好意思说出俩人在赌晚饭,红着脸说:“我们没看什么。”
公西雷歉意地一笑说:“对不起!没吓着你们吧?”
“没吓着我们?你差点交通肇事,要了我们的小命!”叶红笑说。
公西雷见杨青桃和叶红露着笑脸,他也笑了。公西雷想不到她们不顾个人安危地站在路中原来只是为了两碗鸭血粉丝。
杨青桃用手在叶红的腰间偷偷地捅了捅,叶红心领神会,走过去低下头看车牌号,她只想看到车牌号后能赢得今晚的晚餐——两碗鸭血粉丝。公西雷的英语水平有多高在杨青桃的心里一直是个迷,她想试探他的英语听力,甜甜地一笑说:“I was surprised to see you here. World is but a little place, after all!(我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你。天涯原咫尺,到处可逢君!)”
公西雷面对明眸皓齿清秀动人的杨青桃佯装糊涂,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请说汉语。”
杨青桃没有看出公西雷在耍诈,她被文质彬彬的公西雷身上那成熟男人所特有的魅力深深地吸引,抬手将一绺垂在眼镜上的秀发捋到耳后,笑盈盈的问:“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们几个老同学聚会。”公西雷说:“你们吃过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一起进去吧!”
“我们吃过了。”杨青桃搭讪说。
叶红听到公西雷的话,转身说:“That's something!(太好了!)”当看到公西雷皱起眉头,忙改口笑说:“好啊,我们没吃呢。”
杨青桃拉住叶红,小声说:“你也太随便了,我们又不认识他们,跟他们一起吃什么晚饭?真是!”
叶红望着站在远处向公西雷招手的四个人,嘴凑到杨青桃的耳边小声说:“你看他们肥头大耳的,我敢说他们不是当官的就是暴发户,我们不吃白不吃。再说你心目中崇拜的偶像请客?怕什么?他们还能吃了咱们?”
杨青桃瞥了瞥公西雷,公西雷是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没关系的。请吧!”
“青桃,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叶红在一边说:“公西编辑,您请!”
公西雷看了杨青桃和叶红一眼,转身向饭店走去。杨青桃见叶红跟着公西雷走了,她身不由己地迈步跟在他们身后。三人爬上楼,一拐弯,公西雷说:“二位请!就是这间。”
酒店的豪华令杨青桃和叶红目不暇接,俩人还是第一次来如此高档的场所。她们走到餐厅门口看到公西雷衣冠楚楚的四个同学,再看看自己身上土里地气的连衣裙,自惭形秽,感到进退两难。站在门口的服务小姐鞠了一个躬笑吟吟的说:“欢迎光临!”
杨青桃放慢脚步小声对叶红说:“After you.(你先请。)”
叶红停下脚步,一笑说:“After you.(你先请。)”
公西雷望着惶恐的杨青桃和叶红,笑说,“请进!随便坐,不用客气,他们都是我有老同学。”
杨青桃和叶红走进餐厅,公西雷又把他的四个老同学给她俩相互介绍了一下。公西雷的亲切和善解人意,令杨青桃感到心头如同鹿撞。杨青桃优雅大方地坐在公西雷身边的椅子上,小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有。”公西雷笑问:“你们喝不喝酒?”
杨青桃连连摆手说:“我们不会喝酒。”
公西雷转脸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小姐,拿酸奶来。”
杨青桃和叶红早已饥肠辘辘,她俩面对一桌连名字都叫不上的美味珍馐止感到口水一时间流满了口腔,俩人也就不再装什么淑女了,跟着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杨青桃和叶红以酸奶代酒陪他们。因为杨青桃和叶红的存在,他们五个男人喝了酒后都显得异常文明,不象就只有他们自己喝酒时,一切话题总是围绕着女人。此时,他们把酒畅谈事业和人生,令杨青桃和叶红大开眼界,俩人的心中都在感怀——成功的男人确实不同凡响!
七个人酒足饭饱后走下楼,公西雷走到收钱台问:“小姐,多少钱?”
“五百。”收银小姐说。
这时酒店的经理姜颢从楼上跑下来说:“公西,魏总吩咐过,只要您来消费,打个条子就行了。”
公西雷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点了五张百元的票子,笑说:“我还以为不要钱呢!现在打个条子,以后不还得给钱?”
姜颢笑笑,敬给公西雷一支香烟说:“用你的广告费抵帐不是一样吗?”
公西雷把钱递给收银小姐,接过香烟点燃说:“哪怎么行?把广告费抵光了,年底我拿什么钱发给员工?”
收银小姐接过钱笑容可掬的说:“老板慢走!”
姜颢将公西雷送出酒店。公西雷见姜颢愁眉不展的,小声问:“姜经理,你最近怎么啦?整天没精打采的。”
“呵,”姜颢苦笑一声说:“我离婚了。她嫌我没没情调,另择高枝了。”
“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钓?”公西雷笑说:“现在好女孩子多的是,就怕你别挑花眼了。”
姜颢望着不远处的杨青桃和叶红,点点头。
公西雷转身招来一辆出租车,付了车费后对杨青桃和叶红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送你们回家了。”
杨青桃和叶红坐进车内。杨青桃关上车门,伸出头对公西雷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们了!”
公西雷一笑,挥了挥手说:“再见!”
杨青桃脉脉含情地望着公西雷,柔声说:“再见!”
公西雷和同学去了“新潮娱乐城”,他们进了“KTV”包箱,要了两箱啤酒,一边唱歌,一边喝啤酒。玩了一会,公西雷感觉有点累,又见进来三位小姐,他不辞而别,独自离开了娱乐城。
公西雷回到家,打开家门走进书房严淑芬都没有发觉。严淑芬正专心致志地和程铸在聊他们那天见面时的心情。程铸看到严淑芬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吓得立即关掉QQ,从网上消失了。公西雷看到了视频上的程铸,咳了一声问:“你在干什么?”
严淑芬见程铸突然关了QQ还纳闷,以为他老婆回家,没有想到公西雷语气生硬地在她身后问她话了。严淑芬措手不及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在玩游戏。”
严淑芬说话关掉了QQ,立即打开了游戏,她不敢回过头,害怕公西雷要查看她的聊天记录。
“玩游戏?哼!”公西雷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他没有揭穿妻子的谎言,冷冷的警告说:“什么游戏都是有规则的,但愿你不要违反游戏规则,否则……”
公西雷没有把话说完,去了卫生间。
严淑芬手捂在胸口,就觉得心脏随时都会爆炸一样,感觉真象自己和程铸做爱时被公西雷捉奸在床似的……
公西雷洗完澡走进书房,看到严淑芬依然坐在电脑前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柔和的说:“去休息吧!我不反对你聊天,但你可不能象汪春梅那样动了真情,聊‘飞’了。网上的东西都是‘见光死’,你别当真。”
严淑芬本以为公西雷看到她和程铸聊视频聊天一定会大发雷霆,她正在等着他的责罚,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体谅理解。严淑芬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起身紧紧地抱着公西雷,说:“老公,我不会的,我只是好奇,玩玩而已。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象她那样的,我爱你!”
公西雷笑了,说:“我辛辛苦苦拼命的工作,不就是想多挣点钱,让你和儿子过好日子?”
“老公,我们已经很有钱了,你何必还要这样辛苦?我不要钱,我要你天天陪着我。”
“这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以后我尽量少应酬,回来陪你。”
“我以后再也不聊天了。”
严淑芬说完,象是久别的情人一样,抱着公西雷,深情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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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西雷上楼时和杨青桃迎面相遇。 杨青桃看到公西雷,她意外惊喜,停下脚步莞尔一笑说:“公西编辑,你好1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眼镜后闪烁的眸子,说:“你好!今天没出去采访?” “这就去。”杨青桃问:“洪主编身体还没好?是不是他请你去帮他编辑稿件啊?” “是的。” …



公西雷上楼时和杨青桃迎面相遇。
杨青桃看到公西雷,她意外惊喜,停下脚步莞尔一笑说:“公西编辑,你好!”
公西雷望着杨青桃眼镜后闪烁的眸子,说:“你好!今天没出去采访?”
“这就去。”杨青桃问:“洪主编身体还没好?是不是他请你去帮他编辑稿件啊?”
“是的。”
公西雷说完上了楼梯,走到楼梯拐弯处蓦然回首,只见杨青桃仰脸站在楼下。杨青桃看到公西雷扭过头,对他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跑了。
谢文斌和叶红在楼下等杨青桃。谢文斌抬腕看着手表焦急的说:“她怎么还不出来?叶红,你打她手机催催她。”
“打也打不通,她哪破手机不是没电就是没信号的。”叶红看见杨青桃跑出大楼,抱怨说:“青桃,拜托你能不能快点啊?婆婆妈妈的真没性子。”
“我不是来了啊!整天跟催命鬼似的。”杨青桃说。
“我们快走吧,迟了赶不上采访领导人的。”谢文斌说。
杨青桃见谢文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瞟来瞟去,心中顿生一股厌恶之情,她眼珠转了转撒谎说:“叶红,我肚子疼,看来不能去采访了,你和谢记者去吧。”说完双手捂住肚子弯下腰,表情十分痛苦的又说:“对不起谢记者,你们去吧。”
谢文斌蹲下身望着杨青桃白里透红的脸色,紧张的说:“怎么回事?我送你去医院!”
杨青桃婉言谢绝说:“没事没事,谢谢你……”
杨青桃话没说一半直起身跑了。
叶红望着杨青桃的背影说:“青桃搞什么鬼啊?今天早上还好好的。”
“我们去看看她?”谢文斌问。
“看什么啊?走,我们去采访。”叶红说。
“好吧。”谢文斌若有所失的说。
谢文斌遗憾地和叶红走了。
杨青桃躲在大树后窥见谢文斌和叶红上了车,她稳了稳情绪,爬上楼。走到新闻部洪主编的办公室外,透过窗子只见公西雷专心致志地在编辑稿件。杨青桃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窗外苦思冥想找什么借口进门,洪主编从她身后走来问:“小杨,你不是跟小谢出去采访去了吗?一个人藏在这里看什么?”
杨青桃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抬手摸了一下如火在烧的脸,支支吾吾的说:“我东西掉了,我在找东西。”
“什么东西?”洪主编问。
“笔。”杨青桃的头脑反应很快,笑说:“对,是笔。”
洪主编从口袋内掏出一支圆珠笔递到杨青桃面前说:“给。记住,记者没有笔,就象战士上战场打仗没有枪。”伸着头对公西雷说,“公西,我再去医院看看,药吃完了。我真怀疑现在医院进药是不是从正规渠道的,吃了那么多竟然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好的。”公西雷回了一句:“吃药不行,你最好‘打吊针’,会好得快点的。”
“看来不打吊针是不行了。”洪主编说。
杨青桃见洪主编下了楼,她喜出望外,转身走进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望着头始终都没抬一下的公西雷——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支香烟,右手不时地移动鼠标,轻轻地敲打着键盘,其形态简直就是一尊完美无缺的雕像,赏心悦目,令杨青桃心驰神往。杨青桃心中波澜荡漾,她暗想,他是木头人?怎么对她的出现无动于衷?杨青桃坐到另一台电脑前看了会稿子,可心却定不下来,她干咳了两声,望着公西雷没话找话的说:“公西编辑,做记者采访挺辛苦的啊?不过在家编审稿子也不轻松!”
“嗯。”公西雷应了一声。
杨青桃面对公西雷爱答不理的态度,心想,跟你开个玩笑,看看你能对我怎么样。杨青桃走到公西雷跟前一拍桌子说:“嗳,人家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家呀?拿什么大架子啊?”
公西雷抬起头,望着杨青桃绯红的双颊笑了,说:“我不是答应了一声吗?小姐,你的脾气真暴!”
杨青桃被公西雷问得窘迫不堪,她的脸羞得更红了,心也跳动得失去了规律,她为自己的无理取闹后悔不迭,感到下不来台。公西雷深邃的目光更令杨青桃感到他是个高深莫测的人。当杨青桃看到一份标题是《我市第一所希望小学竣工》的稿件上有几行编者按,顺手拿起来高声念道:“孩子是我们的希望,疯子是我们的领路人,我们拉着孩子的手,跟着疯子去寻找光明。”念完笑盈盈的问:“公西编辑,是你写的吗?”
杨青桃身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秀发扎一束象马尾巴似的翘在脑后。公西雷看到杨青桃朝气蓬勃清秀妩媚的脸上笑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心想,她真开朗!真活泼可爱!杨青桃举起手上的稿子,扬眉赞叹:“如椽之笔!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它是‘五·四’时一位不知名的诗人写的,你应该读过。”公西雷伸手去拿杨青桃手上的稿子说:“拿来,别被人看到。”
“不给。”杨青桃把稿子藏到身后,迷人的笑说:“就不给!”
公西雷慎怕他写的被别人看到,起身去抢杨青桃手上的稿子,杨青桃却将稿子抱在怀里,口中不停地说:“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别闹,拿来。”公西雷说。
公西雷和杨青桃嬉闹成一团。
报社的副总编何敏门口看到公西雷的手在杨青桃的胸前拿什么东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的妒火,冷着脸说:“不象话,你们在干什么?老洪呢?”
杨青桃看到何敏突然出现惊慌失色,忙把稿子藏到身后。公西雷说:“洪主编去医院了,他身体不好叫我来帮帮他。”
何敏看了公西雷一眼,走到杨青桃面前,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洪主编让我实习排版。”杨青桃小声回答。
“荒唐!你才来几天他就让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独挡一面,他胆大包天了?”何敏怒说:“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我!”
杨青桃到报社后听说了公西雷因为在别人的稿子上乱加序、跋被总编教训过多次,她在想,如果何敏副总编看到公西雷在“希望工程”这项政治事件上乱写,肯定又会斥责他。杨青桃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羞怯的说:“没什么,是我写的稿子。”
“陈总编,别为难一个孩子。”公西雷神色自若的在一旁给杨青桃解围说:“洪主编只是让她校稿而已。”
杨青桃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公西雷,似乎在说,混蛋,我在你眼里原来是个孩子?何敏不容分说地拿过杨青桃手上的稿子看了起来。杨青桃骇得脸色刷白——她想,如果公西雷因此而受到副总编何敏的责难,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出人意料的是何敏看完后撕下扉页,撕毁后抟成一团对公西雷说:“荒谬。还不吸取教训!”说完对杨青桃说:“你可以走了,这里的工作必须有人带着,你才能做。”
杨青桃悬在空中的心落下了,她松了口气,偷偷地对公西雷扮了个鬼脸,恋恋不舍地走了。何敏见杨青桃离去,小声说:“公西,上班时间跟一个小女孩子打打闹闹地成何体统?注意点影响。”
公西雷若无其事的说:“你看花眼了,我们没有打打闹闹的。”
何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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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淑芬和程铸在电脑上视频聊天被公西雷撞见后,她时时感觉心头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她没有再上网,也没有去打麻将,她把自己关在家中,想忘了程铸,回到从前那平静而又安逸的生活。可是每当严淑芬想起他们见面时的情景,被程铸拥抱并亲吻的甜蜜,她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程铸的音容笑貌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令她抹之不去,愈想忘掉他,反而逾增加了对他的思念之情…



严淑芬和程铸在电脑上视频聊天被公西雷撞见后,她时时感觉心头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她没有再上网,也没有去打麻将,她把自己关在家中,想忘了程铸,回到从前那平静而又安逸的生活。可是每当严淑芬想起他们见面时的情景,被程铸拥抱并亲吻的甜蜜,她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程铸的音容笑貌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令她抹之不去,愈想忘掉他,反而逾增加了对他的思念之情。严淑芬整天在相思、痛苦和矛盾之中煎熬着,想逃脱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可是做不到,她的情感和精神几乎崩溃了……
公西雷上班后,严淑芬把全自动洗衣机内洗好了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晾到阳台上,又把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板拖了一遍。严淑芬忙碌完这一切刚坐到沙发上,听到一阵门铃声。严淑芬起身走到门后,从猫眼中看到是汪春梅,她立即打开门,只见汪春梅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严淑芬将汪春梅让进门,问:“你最近怎么样?”
“孙海鹏终于和我离婚了。”汪春梅一幅完全解脱的喜悦样子说:“我们打算下周结婚。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干什么?”严淑芬问。
“别老是一个人闷在家里,我们上大街去逛逛吧!”汪春梅说。
“我不去,这天太热了,我怕中暑。”严淑芬说。
“你啊越来越娇气了!”汪春梅拉住严淑芬的手,笑说:“淑芬,我最近总感觉有点不舒服,想到医院查查。我一个人去有点不好意思去,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严淑芬听到“医院”两个字,心灵深处一阵震憾,身子一颤。她不由得又想到了令她寝食不安夜不能寐的程铸,不知道他这些天怎么样,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
“好吧。”
严淑芬答应一声,起身到卧室换了一身时尚的套裙,提起包,锁好家门,来到大街上。汪春梅招来一辆出租车,俩人坐进车内。严淑芬小声问:“春梅,你们还真准备结婚啊?”
“是啊,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汪春梅兴奋的说。
“哪孩子归谁?”
“孩子归他了。淑芬,我们结婚不打算请客,只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请几个要好的朋友到场,到时你可一定要参加啊!”
严淑芬望着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汪春梅,却想到自己和程铸的网络之恋,想自己现在不仅是精神出轨,还随时都有可能做出违背道德、不顾及家庭的事,心绪不宁的说:“我会参加的。”
汪春梅见严淑芬神情恍恍,问:“淑芬,你怎么啦?”
“没什么。”严淑芬望着车窗外说:“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
出租车很快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汪春梅付了车费,俩人下了车。严淑芬问:“你身体哪儿不舒服?看哪科?”
“妇科。”汪春梅说。
“妇科在哪里?”严淑芬问。
“你没来过医院?”汪春梅抬手指着新竣工使用的门诊大楼说:“就在前面,四楼。”
严淑芬一踏进医院,她的心跳速度就加快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她说:“我从来不生病,来医院做什么?我一闻到医院内的药味就想吐。”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挂号。”
汪春梅说完,去排队挂号了。
严淑芬见医院门诊大厅内病人、医生、护士熙来攘往,她走到大门旁,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犹豫了片段,还是按下了程铸的号码,手机嘟嘟地响了两声,传来程低沉的男中音:“喂,你好吗?你在哪里?”
严淑芬听到程铸关切的问话,感动热泪盈眶,一句说不出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喂!喂!”
“我很好!你呢?”
“我今天在门诊上班,有时间再……请你稍等,好吗?”
“我就在你们医院大厅前,我有个朋友身体不舒服,我陪她来的。”
“真的!你等一下。”
严淑芬听到程铸的手机挂断了,她把手机放入包中。
汪春梅拿着一张处方走过来,笑说:“今天来巧了,程主任正好在门诊上班。我去找他。”
严淑芬推断,汪春梅所说的程主任肯定就是程铸。她问:“你认识程主任?”
“认识。我妹妹‘破宫产’就是他做的手术。”汪春梅挽着严淑芬的胳膊,钦佩的说:“程主任英俊潇洒,年青有为手术精密,是我们市妇产科唯一的男专家。他的事迹都上报纸了。”
严淑芬听到汪春梅的话,笑红了脸,没有说话。
程铸接到严淑芬的电话,他感到很意外,也很激动。他开完写了一半的处方递给一位中年妇女,对正在等他看病的其他病人歉意的笑说:“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你们到许主任那里看吧!对不起啊!”
程铸说完站起身,慌不择路的走出门。他来到电梯前见两电梯一个显示朝上,一个显示朝下,急忙转身顺着楼梯跑下楼。
严淑芬和汪春梅乘电梯来到四楼程铸的主任门诊,见办公室内空无一人,汪春梅便问坐在门口叫号的护士:“小姐,请问程主任去哪儿了?”
“程主任有事,刚才下楼了。”护士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汪春梅又问。
“不知道。他叫病人都去许主任哪里看了,可能是手术室有什么事,说不定不来了。”护士说。
严淑芬四周张望,小声问:“怎么办?”
“我们去他病房的办公室找他。走!”汪春梅说。
严淑芬跟着汪春梅来到电梯前,正巧下来的电梯停在四楼,两人进了电梯。
程铸一路小跑下楼梯,迎面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没有应一声,跑到大厅内东张西张,在人群中寻找严淑芬。他在大厅内转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严淑芬的身影,又快步走出大厅,站在大厅门口往大门外寻找,还是不见严淑芬。程铸焦急地拿出手机,按下了她的手机号码。严淑芬和汪春梅走出电梯,她听到包里的手机在响,拿出来一看是程铸的号码,故意放慢了脚步,背过身按下接听键,笑着小声说:“怎么?知道我来了,你吓得躲藏起来了?”
“哈哈,我正在楼下大厅到处找你呢?天这么热,你跑哪去了?”
“是吗?我就在楼下的大厅啊!”
程铸扭过头,只见严淑芬拿着手机在人群中左盼右顾。严淑芬也看到了程铸,四目相对,俩人会心地笑了。程铸快步朝严淑芬走过来,汪春梅突然站到他面前说:“程主任,原来你在这里?我正找你看病呢!”
程铸被汪春梅吓了一惊。站在汪春梅身后的严淑芬给程铸偷偷地使了个眼神,他心领神会,装作和严淑芬互不相识,对汪春梅微笑着说:“哦,我刚才有点事。走,到我办公室。”
程铸和跟他打招呼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转过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严淑芬从程铸和别人打招呼时的眼光和神态上看出,他表面上佯作平静,但内心却是和她一样波澜起伏——压制着情感,怕别人洞察出他们之间的私情。
程铸是妇产科的副主任,医院的技术骨干,所以他个人办公室设在妇产科病区最西面,是两间办公设备齐全的独立套房,和医生护士的办公室相距有五间病房。严淑芬和汪春梅跟着程铸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礼貌地请她们坐到沙发上,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对汪春梅问:“你怎么啦?”
汪春梅刚坐稳,她听到程铸的问话忙站起身走上前手捂着腹部说:“我最近总感到这里有点不舒服,老是胀胀的,不吃东西也不感觉到饿……”
汪春梅的话还没说完,程铸已经拿起笔开了两张检查单,递给她说:“你先去检查一下吧。一张是化验,一张是B超。”
汪春梅起身接过两张检查单,朝门外走。严淑芬深情在望了程铸一眼,起身跟了出去。程铸立即站起身,抬起手“嗳”了一声,他想叫严淑芬留下来,可是没喊出口。
汪春梅走出门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她忙转身将严淑芬推进门说:“淑芬,我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这里凉快,你又不喜欢闻药味……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一会就来。”
汪春梅说完走了。
严淑芬好奇地伸出头,只见汪春梅和一个中年男人亲密地进了电梯,猛然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带走她的人——戴庆江。
严淑芬转过身,只见程铸站在办公后面带微笑,双臂抱在胸前,脉脉地望着她,她扬眉一笑问:“你看什么?不认识我呀?”
“你比网络中更美,更有风韵。”
程铸微笑着说完,走到门口关上门。
严淑芬听到程铸的赞美感到飘飘然的。她见程铸关上门,方寸大乱,脸臊得通红,说:“不能关门,要有人来找你怎么办?”
程铸笑笑,他将严淑芬推坐到沙发上,从饮水机中给她放了一杯温水,递给她问:“上次我们视频时被你老公看到,他对你没怎么样吧?”
“没有。”严淑芬接过茶杯矜持的说:“谢谢!”
程铸显得有些不相信,问:“真的?我一直很担心这件事。”
“真的!”严淑芬见程铸关上门并没有什么动机,放松了许多,她望着程铸怀疑的目光说:“是真的。我能以柔克刚,有法宝对付他。”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法宝?”程铸戏谑的问:“你能有什么法宝?还以柔克刚?”
严淑芬面对程铸,就好像自己处在火炉之中,感觉口干舌燥,她喝了两口水,一笑说:“不告诉你。”
程铸哈哈大笑说:“哈哈,法宝?你的法宝……”
“你不要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淑芬看出,程铸笑她的法宝无非就是不让公西雷和她做爱,坦白说:“我的法宝就是哭。只要他欺负我,我就哭。”不仅又问,“你是真关心我还是假关心我?”
“当然是真的!这些天,我没一天好过过,天天担心你被你老公问出你感情出轨的事。”程铸说。
程铸情真意切的话象一股暖流,令严淑芬激动不已,她一笑说:“骗子。哪你这几天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你是怕我供出你,我老公来找你吧?”
“我不担心这些。”程铸微笑着说:“我不打电话给你,是为你好!”
严淑芬看了程铸一眼,问:“为我好?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是暗无天日。”
“你老公多精明?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他调出你的话单,那时候你有口难辩,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程铸说。
“你太小心谨慎了,不愧是医生。”严淑芬说。
程铸面对娴雅成熟,风姿卓绝的严淑芬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把她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在她的唇上吻着。严淑芬没有拒绝程铸的热吻,反而热烈地迎合他,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不要……这是你的办公室……我的朋友一会就要来了……哦……”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程铸忙松开手,坐到他的办公桌后说:“请进。”
严淑芬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过报纸低下头看了起来。
门开了,一位穿金戴银,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走进门,她对程铸笑说:“程主任,原来你在这里啊!”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程铸问。
“我想跟你咨询一件事。”
贵妇人望着严淑芬欲言又止。
“哦,她是进修医生,你有什么问题请问。”程铸说。
贵妇人走到程铸面前神秘的说:“程主任,是这样的,老公最近和我……总是三五分钟,他是不是患了阳痿啊?”
“不是。”程铸说。
“真的不是?”贵妇人睁大双眼说:“他以前可棒了,可不止这么短的时间。”
严淑芬低着头,憋住笑,用眼睛的余光迅速瞟了浓妆艳抹的贵妇人一眼。
程铸肯定的说:“真的不是。这方面的生活因素很多,和年龄也有很大关系的。他不是患上了阳痿。”
“哦,”贵妇人问:“要不要吃药调节一下?”
“不要。”程铸说。
贵妇人见程铸说话果断,她深信不疑老公没有患阳痿,乐呵呵的说:“谢谢程主任!我走了。”
程铸起身将贵妇人送出门。
严淑芬听到关门声,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程铸转过身见严淑芬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大笑不止,他的心怦怦狂跳热血沸腾,说:“你好笑什么?我每天遇到的这类事情多呢,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笑她,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来问你们,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严淑芬笑说:“现在的人真是……”
程铸见严淑芬泛出红晕的笑脸,他坐到她身后拥抱住她的腰,激情奔放的笑了说:“还笑!他是正常的,我现在也是这样的。”
“哪就说明你也患有ED啊!”严淑芬煽情地笑说。
程铸就感觉到拥在怀中的不是严淑芬,而是点燃他胸中情欲之火的烈焰。程铸在严淑芬的耳朵上吻了吻,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到门后,正要把门反锁上,传来“嘟嘟”的敲门声,他遗憾地坐到办公桌后拿起笔说:“请进!”
汪春梅进门走到程铸的办公桌前,把两张检查递给他。程铸接过来看了一眼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汪春梅又惊又喜,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多大了?”程铸问。
“我三十二了。”汪春梅说。
“哦,哪你以后要多注意休息,营养要好,适当地运动,要定期来医院检查。”程铸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程主任!”汪春梅说话拍了严淑芬一下,“淑芬,我们走吧。”
严淑芬的大脑正在思索如何支走汪春梅,让她先离开这里,程铸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只听到他说:“喂!哦,我就来。”
程铸竟然忘了汪春梅的存在,放下电话对严淑芬亲切的说:“对不起!手术室有点事,我得去……”
程铸的话还没说完,冲出了办公室。
严淑芬站起身跟着汪春梅走出门,她反手把门关上了。
汪春梅望着远去的程铸奇怪的问:“淑芬,原来你们认识?”
严淑芬望着程铸的背影,她的心被他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折服,她扭头瞪了汪春梅一眼,晕晕乎乎地说:“你神经病啊?人家在和你说话。”
“哦——,程主任真有礼貌啊!”汪春梅傻乎乎的笑说:“淑芬,我叫他开车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们去吧。你现在又成‘大熊猫’了,需要有人照顾。我打的回去,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严淑芬说。
俩人一路说着话乘电梯下了楼。
汪春梅拉住严淑芬的手,满脸笑容毫不客气的说:“淑芬,真不好意思,他那个人有点内向……我先走了啊!”
“你去吧。”严淑芬说话招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进车内说:“你多保重!”
汪春梅对严淑芬摆了摆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夏利车。
严淑芬痴痴地望着车窗外,想着刚才如果不是手术室有急诊,自己极有可能离经叛道走出了虚拟的网络世界,成为程铸的情人,她惊心动魄,越想越后怕。此事如果被公西雷知道,后果……严淑芬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越雷池一步,情感不可在网络与现实的边缘放纵,自己不可以步汪春梅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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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桃拜读了公西雷获得全国好新闻一、二等奖的《农村税费改革势在必行》、《是谁搞垮了国有企业?》、《下岗职工何去何从?》等多篇针砭时弊的排奡大作后才深深地感到自己文笔的幼稚;她对于公西雷成名后毅然放弃多少编辑、记者梦寐以求的副总编职位,而去承包报社的广告部,更是钦佩不已。杨青桃与公西雷接触过几次后,她就感到公西雷的身上蕴藏着一种魔力,令她不知不觉地对他梦牵魂绕,欲罢不能。杨青桃最近总感到白天精力无法集中,深夜不能入眠。夜阑人静,杨青桃走出小屋,望着阴霾的天空中隐隐闪烁的星星扪心自问,自己的心扉为什么会被公西雷轻而易举地打开?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又骂自己,真混!自己虽然在实习前几天和男朋友分道扬镳了,但是怎么可以地去爱上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杨青桃回到小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睁大眼睛听叶红有节奏的呼吸,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杨青桃被屋外的汽车喇叭声吵醒,她眯着眼看到小闹钟已快七点,慵懒地坐起身,伸手撩起蚊帐,抓过放在床头柜子上的裙子穿好。叶红手拿毛巾跑进门,她看到杨青桃萎靡不振地坐在床边,关心的问:“青桃,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不会生病了吧?”
杨青桃揪着隐隐胀痛的面门说:“不知怎么搞的,最近老是失眠。”
叶红坐到杨青桃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笑嘻嘻的说:“小姐,是思春了吧?”
杨青桃抬手用食指推了叶红的头一下,瞪起眼睛说:“思你个头。困死了!”
叶红站起身笑了,说:“哪你为什么会失眠?我发现你近来写稿子也三心二意的。依我看你一定是爱上什么人了。”
杨青桃抓过叶红手上的毛巾说:“爱上你了。”
“我可不想和你搞同性恋。”叶红说:“快点,不然我们又要迟到了。”
杨青桃和叶红租的是跟报社一路之隔,在大楼一隅的一间正房和一间厨房的拆迁遗留下的老式小院子。杨青桃洗漱完毕后,早饭也没吃和叶红手拉着手上班去了。走进报社大门,杨青桃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她想寻觅到公西雷那张有棱有角的英俊脸庞,可是令杨青桃很失望,上班的人流中公西雷的影子她也没看到。杨青桃走过停车场,她又在找公西雷的车。她的心中不知从何时起,每天即使看不见公西雷,可是只要看到他的车,心头也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否则,心中总感到空荡荡的。谢文斌见杨青桃和叶红进门,放下手上的稿件,起身给她们俩泡放了两杯水,说:“今天我们不出去了,在家编辑稿子。”
王编辑看到谢文斌对杨青桃和叶红大献殷勤,拿起茶杯伸出去笑说:“小谢,给我也放一杯,要热的。”
谢文斌看了王编辑一眼,极不情愿地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给他放了一杯热水。王编辑接过茶杯说:“谢了。”
因为王编辑在,谢文斌一肚话说不出口,只好装模作样地编审稿件,却心系身边不解风情的杨青桃。杨青桃很机灵,她从谢文斌的目光中早已观出端倪,她看了会稿子起身朝门外走去。谢文斌看到杨青桃走到门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问:“你去哪?”
杨青桃回头说:“买东西。”
“买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谢文斌说。
“她去买女人用的东西。”叶红手捧一份稿子走到谢文斌面前说:“谢记者,您看‘风马牛不相及’用在此处妥不妥啊?”
谢文斌坐到椅子上,看了看,琢磨了会说:“可以用。”
杨青桃走到窗口对叶红举手致意,感谢她帮她摆脱了谢文斌的纠缠。杨青桃上了一层楼,鬼使神差地来到洪主编的办公室窗前,当她看到洪主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头心顿生莫名的失落感。杨青桃转身下了楼,无意中看到公西雷从车上下来,朝广告公司走去,她身不由己地跟在他身后。杨青桃走到广告公司门口看到公西雷站在办公桌前看什么东西,仿佛一根针遭遇到了强大的磁场,她走上前凑到公西雷的身边,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伸长脖子问:“看什么啊?”
公西雷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顶在他的胳膊上,他的心不由地一颤,转过脸见是杨青桃站他身边——她的兀胸贴在他的胳膊上。                  
公西雷说:“是广告策化。”
公西雷从杨青桃进门站到他身边那一刻,他的心中就产生一种神奇的感应——并不是感应到杨青桃心灵深处的情愫,而是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在变化。公西雷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只见大家个个大跌眼镜,惊诧地望着他和杨青桃;公西雷又看看杨青桃,杨青桃却是面带笑容,大方自然,清澈闪亮的眸子对人们的目光和表情视而不见。看到杨青桃纯真的笑,公西雷内心倒替自己心生邪念而感到无地自容,他退后一步让开杨青桃咫尺,问:“你到这里有什么事?”
杨青桃怪怪地一笑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洪主编叫我们没事多向您请教请教!”
“我现在不干编辑了,跟我请教什么?”公西雷笑说:“你想学做广告来跟我请教还差不多。”
“我想学,你能教我吗?”杨青桃天真的问。
“公西,这份合同书拟好了,你看看!”于翔说。
公西雷走上前两步,从于翔手中接过合同书看了起来。
公西雷看完后点点头,说:“就这样。明天你去把它签了。”
“好的。”于翔答应说。
公西雷转过脸,只见杨青桃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她娥眉微颦,一手托住尖尖的下巴,一手在翻他桌上的广告策化书,他的心中产生一种奇妙的骚动……
谢文斌半天不见杨青桃,他有些心神不宁,想到口袋内两张歌舞会的门票,他站起身走出门。谢文斌楼上楼下一个一个办公室地找,打听了好几个人才得知杨青桃在广告公司。谢文斌心想,她无缘无故地去广告公司干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谢文斌来到广告公司门口,探头看到杨青桃果然心神专注地在看什么,心中一阵欣喜,进门对公西雷和于翔笑着打招呼说:“公西,于经理,你们好!”
“谢记者,大驾怎么有空光临我们这里?”于翔笑问。
“我来找人的。”谢文斌说话走到杨青桃面前说:“原来你真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
“你找我干嘛?”杨青桃漫不经心的问。
谢文斌站到杨青桃面前倾下身说:“我这里有几张‘风·云’演唱会的门票。”
“真的?听说票很紧张的,买不到。”杨青桃取下眼镜欣喜若狂地站起身说:“我最喜欢那个叫‘风’的男孩唱歌了!他的歌声婉转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公西雷点燃一支香烟对杨青桃问:“小杨,你也是‘追星族’?”
“追星族?”杨青桃扭头戴上眼镜对公西雷调侃的笑说:“我才不是的呢,我追你还差不多!”
杨青桃的话令办公室内所有的人对她瞠目而视,她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露骨了,没有幽默感,脸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谢文斌看到人们冷漠的眼光,他抓住杨青桃的左手说:“走吧,你的新闻稿子还没打好呢!”
杨青桃被拖起身,她的右手无意中弄翻公西雷办公桌上的一摞书,当她看到一本看了一半的英文版的《羊皮卷》时,惊愕地望着公西雷,心中暗想,原来他对英语一窍不通是假装的,其实他英语很好,甚至比她还强。杨青桃拿起《羊皮卷》,惭愧的问公西雷:“这是你看的吗?”
公西雷还没有回答,于翔已轻笑一声说:“怎么,杨小姐不知道公西是我们报社学贯中西,亦儒亦商的大才子吗?”
坐在电脑前的小胡小李小卫三个人掩着嘴格格地笑出了声。
小胡挑衅地看了杨青桃一眼说:“sir, how about the homepage we designed in Mr Wu's company?(老板,您看吴经理他们公司的主页我们设计的行不行?)”
“we have done well in two versions chinese and english。(中英文两个版面我们都设计好了。)”小李说。
“sir, would you like to invite us to have dinner in resteraunt this evening!(老板,您今天晚上可要请我们到饭店嘬一顿啊!)”小卫说。
“没问题,只要吴经理满意了,我不但请你们吃饭,还给你们加奖金。今天于经理先安排你们嘬一顿,不过你们必须要把自己的男朋友带上啊。”公西雷说。
小胡小李小卫蔑视了杨青桃一眼,异口同声的说:“sir, thank you very much!(谢谢老板!)”
杨青桃听到她们三个人的嘲笑声和流利的英语讲话,她才感到自己一直被公西雷在愚弄,汗颜地瞟了一眼她们睥睨的目光,感到自己蒙受了莫大的侮辱,面红耳赤地望着公西雷。公西雷对杨青桃友善地一笑。
“走啦走啦!”谢文斌强行拖走杨青桃说:“谁不懂英语?”
公西雷望着谢文斌拉着杨青桃的手走了,他的心中顿生一股无名的怒火,不由得握了握拳头……
杨青桃被谢文斌拽出门后甩开他的手,生气的说:“你拉拉扯扯地干什么?”
“你知道你刚才对公西雷疯疯傻傻地说了什么?”谢文斌走在杨青桃身边气愤的问。
“你管得着吗?关你何事啊?”
杨青桃说完独自走了。
谢文斌停下脚步,怒视着杨青桃窈窕的身体,翘翘的臀。杨青桃觉得对谢文斌的态度有点过分了,很过意不去,又想到自己还在他手下实习,回过头来耸了耸肩,歉意地一笑说:“男子汉应该心胸宽广,怎么跟女孩子似的小鸡肚肠?我刚才的话是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谢文斌见杨青桃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受宠若惊,跑上前嘿嘿的笑说:“杨青桃,晚上我请你吃晚饭,赏不赏脸?”
“好啊。”杨青桃说:“不过你得把叶红请上,一个人我不跟你去。”
“哪当然!”谢文斌心中乐不可支的说:“现在就快下班了,我们走吧,吃完晚饭后去看演唱会好不好?”
杨青桃点头说:“你上楼去叫叶红吧,我在这等你们。”
谢文斌乘机拉起杨青桃的手说:“我们一起上楼吧!”
杨青桃缩回手,害羞的笑说:“我们一起上去?……我看还是你一个人上去的好。”
谢文斌望着杨青桃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心中越发感到自己已坠入情网不能自拔。谢文斌痴迷的目光令杨青桃浑身发毛,她耸肩笑说:“不认识我啦?快去啊。”
谢文斌转身跑进大楼,一会儿,叶红跟在他身后走出。杨青桃和叶红跟着谢文斌来到大街上。谢文斌为讨杨青桃的欢心,招了一辆出租车将她们俩带到新世界酒楼。整个晚上,谢文斌对杨青桃和叶红照顾得无微不至,他的体贴周到使杨青桃的心中对他产生一丝好感;叶红的心则早已被温文尔雅的谢文斌完全征服。但当叶红察言观色地洞察出谢文斌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杨青桃时,她火热的心凉了。演唱会结束后,谢文斌叫了一辆出租车将杨青桃和叶红送到她们租赁的小屋胡同口。杨青桃和叶红下了车,走到门前杨青桃拿出钥匙打开锁,拉亮灯尖叫一声说:“哎呀糟糕了!叶红,衣服还没有收呢!你快去点蚊香,我收衣服。”
叶红从谢文斌盯住杨青桃的眼神里看出他心怀不轨,将他拒之门外说:“夜深了,谢记者请回吧。”又用英语说:“I am honored by the invitation. (承蒙招待,深感荣幸。)”
叶红说完关上门。
谢文斌抬起胳膊要敲门,但见几个路人在看他,万般无奈地走了……
叶红点好蚊香,和杨青桃各提着一只水瓶来到院内,俩人脱了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月光下洗澡。叶红用香皂擦着身子酸溜溜的说:“青桃,谢记者都快把心掏给你了,你对人家怎么还不冷不热的?”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青桃用水冲着身上的肥皂泡沫说:“快洗吧,明天不能再迟到了。”
“青桃,我看你不如跟谢记者交往交往。”叶红说。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他交往?”杨青桃稀里糊涂的问。
“你跟他交往,我们就可以省下生活费了,不就有钱买衣服啦?”叶红笑说。
“贪图小利。”杨青桃擦干身上的水,穿好短裤说:“你去跟他交往吧,我对他不感兴趣。”
“可惜他看不上我。我的身材没有你性感,脸蛋也没有你白、美。”叶红忧伤的说:“但是我决不会放弃的。”
“祝你成功啊!”杨青桃说:“我先去睡觉了,我困死了。你慢慢洗。”
“我也洗好了。”叶红拿着衣服跟在杨青桃身后说:“青桃,如果明天谢记者邀请我们去看电影的话,你可不能推辞啊!”
“小姐,拜托你能洁身自爱!”杨青桃放下蚊帐躺在床上说:“我们是来实习的,不是来吃喝玩乐寻开心的。”
叶红说:“社会是所大学校……”
“好了好了,”杨青桃打断叶红的话说:“别废话罗嗦的,我睡了。做个好梦!”
杨青桃闭起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公西雷成熟冷峻的面孔,内心叹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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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15:22:09 |只看该作者


公西雷和于翔陪“新天地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魏前进和副总张明在新世界酒楼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四个人下了酒楼走到车旁,张明趁着酒兴敲公西雷竹杠,醉晕晕的笑说:“公西,现在酒足饭饱了,也没什么事了,你不请我们小澡泡泡?小姐抱抱?”
魏前进听到张明的话立即抖擞精神,哈哈一阵大笑说:“哈哈,这不是小意思吗?公西,走,去洗澡。”
“行!走!”公西雷爽快的答应。
——公西雷对魏前进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推托的,因为他每年要从魏前进的“新天地”房地产公司挣走几十万元的广告费。
张明打开车门,魏前进弯腰抬腿上车,他挂在腰间的手机响了,他又直起身从手机套中拿出手机,一看号码立即小声的骂:“肏×××的活见鬼!每次都是在这关键的时候打电话给老子,扫老子的兴。”魏前进嘴上虽然骂过了,但接通手机后立即笑呵呵的,卑下的说:“您在哪?哦,好的!好的!我记下了。您放心大胆地跟他们干,子弹我立马就送到!”
魏前进收起手机,走到公西雷面前,对他耳语说:“公西,你的老领导宣传部长金国良那个屌东西正在‘打仗’,他的‘子弹’不足,让我送点过去。”
公西雷当然听懂魏前进话内的含义——“打仗”是指赌博;“子弹”是指金钱。
公西雷听到魏前进背地里轻鄙地骂他视若神明的金国良是“屌东西”,他几乎笑破肚皮,说:“哪你赶紧把‘子弹’送到前线去。”
魏前进点点头,无可奈何地钻进车内驾车走了。公西雷目送着魏前进的车划着曲线开上大街,对于翔说:“你陪张总去洗澡,我到公司看看。”
“好吧。”于翔说。
公西雷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开起车走了。
公西雷驾车来到中国移动公司,下车后夹着包进了营业大厅,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钱递给收银员,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时,一个顾客在和另一个收银员大声吵:“我的手机才充的话费,怎么几天就没有钱了?”
“您是不是开通了什么业务而忘记了?”
“我又不做生意,开通什么业务?这个月我根本就没打多少电话,把话单给我调出来。”
收银员和气的说:“好的,您稍等!”
公西雷听到他的吵架声,心头一动,他拿起柜台上的圆珠笔,在他的话费发票反面写下了严淑芬的手机号码和密码,递给收银员说:“小姐,请把这号码的话单给我。”
小姐接过公西雷手中的发票,熟练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按着数字,一张话单调了出来。公西雷接过话单说:“谢谢!”
“不用。老板您慢走!”
——公西雷自从撞见严淑芬和一个男人视频聊天后,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对严淑芬不检点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
公西雷坐进车内关上车门才仔细地看话单——话单上显示通话和短信的一个陌生的号码令公西雷警惕起来,他敏锐地判断,这个人肯定就是和严淑芬视频的那个男人。公西雷暗想,难怪严淑芬最近总显得心神不宁,精神恍惚的,原来她移情别恋,心中爱上了他人。公西雷没有去广告公司,他驱车来到富丽花园,进了大门后没有将车开到自家的楼下,而是一拐弯停在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下车后径直朝家走去。公西雷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喊:“淑芬淑芬。”
屋内没有人回应。公西雷关上门,拿出手机按下了严淑芬的号码:
“老公,有什么事?”
“没事。你在哪里?”
“我在邻居家打牌呢!你在哪里呀?真的没事吗?”
“我在公司。我记得有份合同好像忘在家了。”
“现在就要吗?”
“不。你玩吧,我晚上回家看看。”
公西雷关掉手机打开空调,走进书房坐到电脑前,点燃一支香烟后打开电脑,上了严淑芬的QQ——严淑芬的QQ是他申请。查看她的聊天记录:
“你好!忙吗?”
“不忙,在听音乐。”
“好轻闲!聊聊行吗?”
“行啊。”
“朋友来自真诚。我刚才看过了你的个人资料,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我是医生,你呢?”
“好职业!我在家,没事干。”
“全职太太?”
“不是,是保姆。”
“哈哈,你挺谦虚的。”
“我相夫相教子,不是保姆吗?”
…… ……
“你真是医生?在哪家医院?”
“当然是真的。我在哪家医院暂且保密。对不起!”
“没关系。我问你,孕妇产后出血是什么意思?什么原因引起的?”
“你产后大出血了?”
“废话。请回答我的问题。”
“哈,凡产后二十四小时出血量达五百毫升以上者为产后出血。病因一是子宫收缩乏力 二是胎盘潴留或残留 三是软道损伤 还有凝血功能障碍。”
“回答得还挺专业的,看来你真是医生。”
……   ……
“呵,我骗你干什么?我能问你一个不太礼貌的个人问题吗?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不要生气。”
“什么问题啊?”
“你有情人吗?生活中?网上?”
“生活中没有,网上也没有。”
“哦,好可怜的女人啊!”
……  ……
“没有情人就可怜啊?你有情人吗?”
“女人过了三十就成豆腐渣了,没有情人还不可怜?我没有情人,但不可怜,因为我们男人四十--杨柳青。”
“哼,你去找啊,杨柳青。”
……  ……
“嘿嘿,今天终于找到了,就是你啊。我们俩人的年龄做情人最合适了。你愿意吗?”
“不愿意。”
“为什么?”
“情人哪这么好找?况且我们才认识。”
“哈,是网上情人,不走出网络。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们一见钟情?”
“谢!接受花,但不接受其它的。做朋友可以考虑。”
“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友情,只有爱情。看来你很爱你老公!他一定是位成功的男人。”
“当然了。我精心挑选的,我能不爱吗?他现在事业有成。”
……   ……
“看来你一定是个网络高手?”
“不是。我很少聊天的。”
“我才不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聊天是最好的放松。我上午忙了半天,累了,来找个人聊会。”
“哦,来找情人寻开心的?”
“哈哈,是,也不是。”
“如果是,你找错人了,你去找别人吧,我思想很保守的。”
“哈,没找错人。网络茫茫,知音难求!看到你的网名,我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的直觉错了,我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
……  ……
公西雷长舒了一口气,重新点燃一支香烟,接着往下看。
……   ……
“你皮肤白吗?眼睛大吗?身材苗条吗?嘴巴圆吗?头发长吗?”
“呵呵,你在选美啊?”
“嘿嘿,不是。随便问问。”
“你呢?你先说你。”
“我皮肤黑里透白,眼睛看书的时候小,看到美女的时候会睁得很大,个头不高,一米七,属于二等残废,不过很有风度很有魅力的哦。”
“呵呵,你很自信啊。我头发齐肩,皮肤不搽粉都白,白里透红,高兴的时候眼睛小,笑不露齿。生气的时候眼睛大,嘴巴会张开。身高一米六九,不过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
“哈哈,大美女啊!”
“一般话,不美也不丑。”
“你物质生活肯定优裕,但你的精神生活一定寂寞空虚。”
……  ……
“我叫程铸。我的手机号码是1385*****88。”
“我叫严淑芬。我的手机号码是1395******8。”
……  ……
公西雷拿出严淑芬的手机通话单,望着程铸和她的手机号码,狠狠地揉成一团放在桌上,又点燃一支香烟,移动鼠标往下看:
…… ……
“老婆你好!!!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急死我了!老公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对不起了!晚上有点事。”
“忙完了吗?”
“一忙完了我就来了。老婆,我很想你!”
“老公,我也是。”
“下午给你打电话时,我听到你身边好像有人在说话,所以就挂了。”
“胆小鬼,你怕什么?我们在打麻将。”
“我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我是为你着想。”
“谢谢老公!! 我现在打你手机行吗?我想再到听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好像有磁场吸引了我。”
“好。你叫我一声老公吧!”
“老婆,听到你叫老公,我心里美极了!!!!”
“是吗?哪我以后多叫你几声吧,让你听个够。”
……   ……
公西雷看着严淑芬和程铸亲密的聊天记录气得咬牙切齿,他掐灭了香烟又点燃一支,继续往下看:
……  ……
“老婆,你性生活怎么样?一个星期……?”
“晕,你神经啊?????”
“老婆,回答我。”
“我不想说。你把光线调一下,太暗了。”
“好的。怎么样了?”
    “老公,我爱死你了!”
……  ……
“老婆,你们性生活怎么样?要多长时间?”
“老公,你别逼我好吗?”
……  ……
“老公,你们过性生活要多长时间?”
“一般情况五分钟解决战斗,兴趣来了时间会长些。”
“呵,你是早泄啊?”
“哈……哪你要多长时间?”
“一两个星期一次。”
“你老公一定有外遇。”
“没有,你可不要乱说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可能一两个星期才和老婆过一次性生活的。要么你性冷淡?”
“拜托你不要胡说!这是很正常的啊。他的生意很多,很忙的,我早已经习惯了。”
“这不正常。酒已经使他成了ED了?”
“ED是什么意思?”
“性功能障碍。”
……  ……
“晕死了。哪你觉得不正常就不正常吧!一二十分钟。”
“哈,这么长时间?你受得了吗?你们真是保质保量!你家里的老公真够一级棒!!!”
“还可以吧。”
“还可以!!!????”
“呵,你不行吗?”
“嘿,我是特级棒。什么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
“真的?”
“真的!!”
……  ……
“你内心喜欢什么的男人?
“象你这样的,成熟、有智慧、风趣……”
……  ……
“老公,看到我了吗?”
“老婆,你真性感啊!你的美是现代与古典相结合,别具风韵。”
“谢老公!”
……  ……
“老婆,你穿的什么衣服?”
“吊带裙。”
“真性感啊!我好想能穿越这个网络,与你共度巫山!”
“你整天就知道口若悬河的瞎说,有贼心没贼胆。”
“哈哈……”
“笑什么?不是吗?”
“不是。”
“哪你先离婚,然后我和你私奔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怎么?你舍不得了吧?”
“不!”
“哪你赶紧离婚,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哟。”
“行。老婆,你面前挂的是什么?”
“是一块玉。”
……  ……
“老婆,我会相面你信不信?”
“哪你给我相相。”
“好的。你表面上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其实你心里却充满了热情。你个性开朗,感情脆弱。”
“呵呵。”
“对不对?”
“嗯!说得对,怎么不说了?”        
“相面要慢慢看,不然不准确的。你生活充满活力,心中充满幻想,安于现状,是个追求浪漫却又前怕狼后怕虎的女人。”
“老公,你真的可以上街帮人相面了!”
“我说的对吗?”
“很正确。真的!”
“佩服老公吧!!!!!!!!”
“呵呵,佩服!而且还厉害!老公,你学过吗?我的脾气被你给说中了,其他的也差不多。”
“我是从你的目光和表情上看出的。你的耳垂厚,是个有福之人。”
“老公,你开始说好话了?”
“我是在给你看相。你有话喜欢闷在心中,你感情细腻却又容易激动,准不准?”
“太准了,简直神了,你比我家里的老公还了解我的脾气性格。”
……  ……
“老公,我昨晚梦到你了。”
“真巧,我也梦见到了。我在你梦中什么样?”
“不好意思,醒来后全忘了。我在你梦中什么样?是不是很丑?象现在的样子吗?”
“我没看到你的脸。”
“是吗?哪你怎么晓得是我?”
“是你告诉我的,你倚在我的怀中对我说的。”
“呵呵,你多大了?还做‘春梦’?”
“嘿嘿,不是‘春梦’。我和你站在茫茫的草原上看日出,我在你身后抱着你,我听到了你的呼吸、心跳,没发生什么关系哦。”
“老公,你挺浪漫的啊!不会是梦中把家里的老婆当成我了?”
“哈哈,不是。我在你梦中和你做什么了?”
“我记不清了,什么都没做。”
“嘿嘿嘿……”
“你笑什么?好阴险啊!”
……  ……
“老婆,我真想和你……”
“什么?”
“老婆,我还真说不出口。”
“呵,你还有说不出口的话?”
“我真想和你做爱啊!”
“老公,我也想啊。”
……  ……
严淑芬和程铸的聊天情意绵绵肆无忌惮,公西雷怒发冲冠,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没有想到,生活中严谨内敛、恪守妇道的严淑芬在网上竟然是如此的淫荡下流、不知廉耻。公西雷吐着香烟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在报社放弃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副主编职位下海经商,拼死拼活的几年才在商海中站稳脚跟,没想到后院起火,严淑芬竟然“红杏出网”,背叛了他,他现在整天面对的竟然是她的躯壳,而她的精神则早已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严淑芬打开门对身后的汪春梅说:“春梅,你喝什么?还是吃冰冻西瓜?”
“我这两天胃口不太好,不能吃冷的东西,我喝水。”汪春梅说。
严淑芬关上门说:“哪你自己去放。”
汪春梅从饮水机中放了一杯水笑说:“淑芬,你家真有钱啊!没人在家空调也开着。”
严淑芬放下包,打开冰箱拿出一瓣西瓜,奇怪的说:“咦,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关掉的啊。”
汪春梅喝完水扭头看到公西雷坐在书房,她吓了一惊,向严淑芬努了努嘴。
“什么呀?” 严淑芬问。
汪春梅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书房。
严淑芬顺着汪春梅的手势伸头往书房看,当她看到公西雷坐在电脑前,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袭心头。严淑芬放下西瓜走到书房门口,屏住呼吸望着电脑的主页,声音战抖的问:“你今天怎么在家?没上班?”
公西雷转过脸,望了汪春梅一眼冷若冰霜的说:“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严淑芬看清电脑的主页是聊天记录,又见公西雷脸上青筋暴起,她骇得脸色刷白,转身推走汪春梅说:“对不起,他可能喝多了,你先走吧。”
严淑芬说话把汪春梅推出了家门,立即把门关死——她不能让汪春梅知道她“红杏出网”的事。
严淑芬双手按在胸口倚在门上只感到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漆黑,她稍稍平息了一下惶恐的心境,眼泪汪汪地走进书房委屈的说:“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我们是老同学,她路过我们家进来玩玩不行吗?”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公西雷阴沉沉的说完,站起身扬手狠狠地抽了严淑芬一巴掌。严淑芬猝不及防,她被打得一个踉跄,双手捂着脸蹲下身子失声痛哭。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如他,我立刻就跟你离婚。”
公西雷冷酷的说完,扔下严淑芬的手机通话单拂袖而去。
严淑芬和公西雷结婚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间两人未免磕磕碰碰吵吵闹闹的,但是公西雷如此狠毒地出手打她,还是第一次。严淑芬痛不欲生,她十分后悔没有听程铸的话把聊天记录全部删除,自己落到这个下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严淑芬望着地上的纸团,她拿起来打开,见是自己手机的通话单,她悲痛欲绝……
严淑芬隐约听到客厅里的手机在响,她艰难地站起身走到客厅,从包中拿出手机,一看是程铸的号码她的苦楚的心一阵痉挛,打开手机放在耳边:
“喂!”
“喂,淑芬你好!我过几天要出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可能有两个月。喂,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
“淑芬,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感冒了,空调吹的。”
“你怎么不小心?你明天来我这里一趟,我拿点药给你。”
“家里有,我吃了。”
“哦,我要准备一些资料,可能没时间上网陪你了,等我出国回来一定加倍补偿你。你要注意身体啊!多喝白开水。老婆,怎么不叫我一声?”
“老公,祝你一路顺风。”
严淑芬说完挂断了手机,她跑进卫生间将手机和那张通话单一起扔进抽水马桶中,一拉水闸,“哗”的一阵流水把手机和那张她和和程铸的“罪证”冲得无影无踪。严淑芬回身跑进卧室,伏在床上泣不成声,她恨这个网络,因为它而使她原本和谐的家庭出现了裂痕;她恨自己,自己竟然经受不了这个虚拟世界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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