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舞者

绝不剃头

随着一声『观音娘娘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5两黄金。
这部电影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第一次是在大一时，那次以及之后的每一次我都哭了，整个教室里都是抽泣的声音，是那次我第一回听到了比约克的名字。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有高度近视，在她读研一时因为一次意外导致视网膜脱落，开了刀，高度近视加上曾经视网膜脱落，这使她不能长时间看电视，使用电脑，不能负重，剧烈运动。还有我妈妈，她是高度远视加高度散光，不戴眼镜就什么也看不清，还经常头痛。因为这些，我十分清楚莎玛的痛苦，更何况她背井离乡，面临着自己和儿子的失明，还有生活的艰辛。白天在工厂工作，下班后还要包装发卡，对于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来说，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但她依然十分坚强。去排喜欢的音乐剧，这似乎是她唯一的娱乐。
    开始，周围的人好像都十分友好，工厂的领班，音乐剧老师森姆，房东比尔和莲达，大家都很照顾这个带着孩子的移民，但那似乎是一种美国人高姿态的施舍、同情，这丝毫没有抵销他们对移民或外族的成见或歧视。在莎曼被通缉时，森姆打了报警电话，莎玛被诬告时，没有人提供对她有利的证词，直到在她执行绞刑，发完一生最后一个音，一个如此努力生存的美丽生命就此结束时，他们也许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庆幸的是莎玛还有两个真诚的朋友，嘉芙和谢夫。当谢夫对她表白时她拒绝了，也许是因为不想将重担压在别人身上，虽然谢夫爱她并愿意为她承担一切。当谢夫和她唱道，
    “我什么都见过了。见过树木，见过杨柳在微风中起舞，见过一个人被他最好的朋友杀害，见过还未活过就已结束的生命。我见过我是谁、知道我将如何，我什么都见过了，无须再看什么。”
    “你没见过大象、帝王或秘鲁！”
    “我乐于告诉你我有更好的事可做。”
    “那么中国呢？你见过长城吗？”
    “所有城墙都好看——只要屋顶不塌陷。”
    “还有你嫁的男人呢？你俩的家呢？”
    “老实说，我漠不关心。”
    “你从来没见过尼亚加拉瀑布吧？”
    “我见过水。那也只是水而已。”
    “埃菲尔铁塔呢？帝国大厦呢？”
    “我第一次约会时，血压也一样高。”
    “你孙儿把玩你头发的小手呢？”
    “老实说，我漠不关心。我什么都见过了。我见过黑暗，我见过小火花的光辉，我见过我想看的、我需要看的——那就够了，想多要就是贪心。我见过我是谁、知道我将如何，我什么都见过了，无须再看什么。”
    这时，我再也无法抑制住眼中的泪水，它们夺眶而出。
    工厂里，铁路上，比尔死后，法庭上还有从监狱通往绞刑架的路上，幻想时的画面总是最绚丽的，她以美丽的舞姿跳着，以最悠扬，最动人的声音唱着。而事实上，在生活里她腼腆，不常将苦衷吐露出来，只有在排舞、监狱里和行刑时才听到她在真实世界的歌声，而且高度近视让她在舞台上要走几步都是从嘉芙口中知道，可以说在幻想中她是截然不同的，她的天真让残酷的现实在幻想中变得美好。这是一种自我安慰么。
    这是一部矛头直指美国的影片，奇怪的是，我看后应有的愤怒被它留给我的感动和忧伤所覆盖，这让我在写这篇文章时觉得有一丝惭愧。它的色彩虽然大部分是灰暗的，但总给我留下绚丽的印象。
    莎玛让我想起了“荆棘鸟”的故事。有一种鸟从来不歌唱，只有在它死前的那一刻，它绝美的歌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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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的故事。有一种鸟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