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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如果·爱　　　文 / 凌筱依 [打印本页]

作者: peacelife30 时间: 2006-7-23 00:02:58 标题: 如果·爱　　　文 / 凌筱依

　　下班走出办公楼时看见站在一旁的伟琳，笔挺的西装用寂寞的姿势仰望傍晚时候的天空。见我出来微笑说：下班了。我只是微笑点一下头没有说话独自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一路上沉默伴随。
　　伟琳，我在书店不小心撞上的男人，在书店门口撞上他时他手里的文件被撞得像秋天满天飞舞的枫叶掉落一地。出于基本礼貌我放下手里的书本帮他捡掉了一地的纸张。然后说对不起微笑离开，没想到第二次再次来这个书店时他竟说我等了你好几天。我都想不起他是谁他却说我喜欢你。本来以为自己遇到了个疯子，但这么多天来我知道他并不是疯子。
　　他告诉我他叫伟琳，27岁，单身，谈过两次恋爱，现在是一家网络公司的技术总监。听着他说这些时我心里暗笑，想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谁？
　　到我家楼下时我说：伟琳，我到家了，安！明天见！说完看着他，仰着头微笑，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明天来接你。我没说话只是微笑。
　　从高二开始就喜欢微笑，有时候就算有泪我还是先微笑然后背着别人流泪，泪水是弱者代名词，我不要软弱要坚强，只有坚强才能实现所有的一切。
　　
　　妈妈笑着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说：依，怎么不叫那个男孩上来坐坐。
　　看着妈妈鬓边银白发丝，我走过去抱着她的肩膀不想说话。
　　妈妈自言自语说：依，男孩有那样就行了眼光别太高，要想想自己多大了。
　　我25岁了不在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了。呵呵呵……我涩涩地笑看着窗外，窗外的天空有些灰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痕迹却让人感到忧伤。
　　妈妈又自语说：依，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可要自己好好把握珍惜！
　　其实妈妈的潜台词就是：依，赶紧把自己嫁了吧！
　　在我16岁时，曾喜欢过一个男孩。所有的人都反对但我还是坚持喜欢他一直到现在，可是那个男孩却走了，去了个很遥远的地方，他说会回来九年来却音信全无……
　　依，爱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要找个能照顾你生活的人。妈妈说。
　　知道。妈妈。
　　可是我现在还能爱么？九年的等待每每希望与失望相互煎熬着我还能爱么？这句话硬生生地吞进肚里不敢说给妈妈听，妈妈他们到了这个年龄唯一的盼头便是我能嫁个好男人生个可爱的宝宝有个幸福的家！我怎么告诉她们我不能爱了！
　　
　　坐回电脑前翻看自己的博客，我的博客模版是草长莺飞，很漂亮的一个模版似水流年匆匆岁月沉淀在时间背后的全是苍老！翻看上面的日记、心情随笔好像回首曾经。
　　看着阿K的留言“曾经是真的回不去了。”登上QQ找阿K说话。
　　阿K，在吗？看到你刚刚的留言了。
　　在。
　　阿K是我初中的同学很要好的那种，我们当初立志要考同一所高中然后上同一所大学一起谈恋爱一起结婚。在夏天的傍晚时靠着河边的小树，我们常一起憧憬将来约定要在一起，但在中考时我失约了落榜了。她考上了省里有名的高中而我却被一所普通中学录取，当时我们抱着对方哭。
　　我在沉浸昔日时阿K在QQ上说：依，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我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给她。
　　不要总是微笑，想哭就哭吧！总压抑着不好。
　　有什么好哭的，你不知道我妈妈有多高兴她的宝贝女儿终于有人要了！
　　依，你高兴吗？
　　看着阿K打过的这行字，刚刚堆积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无所谓高兴与不高兴，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转开话题问阿K：阿K，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明男对你好吗？
　　过了好久阿K才说：依，我刚从医院回来，拿掉了刚刚三个月的孩子。
　　瞬间十指冰冷，掏出手机给阿K打电话，我要听她的声音要和她说话。
　　阿K开机接我电话。
　　依，我现在不想说话明天打吧！
　　说完下线。看着黑着的头像心里莫名的难受。阿K，你要幸福知道吗！对着QQ窗口发出这么条信息退出QQ，抱起床边的娃娃看着窗外发呆。
　　阿K很喜欢明男从每次和她聊天中能感受得到。明男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阿K也许明男是爱她的但这种爱仍抵不住外界美女的引诱。他们同居四年从大四开始这期间阿K拿掉了三个小孩。第一次阿K从医院出来坐车到我的学校抱着我哭，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心痛。在她回到自己的学校时寄给我一封信。
　　她在信里告诉我明男陪她到医院拿掉了他们共同的孩子，原因他们都还是学生没有能力抚养一个幼小的生命。阿K很想留下那个小生命可是明男救她拿掉说毕业后他们结婚了可以有很多的孩子。
　　第二次是阿K在看到明男和别的女人上床后气愤地拿掉了孩子，可是真正心痛的人只有她自己，明男知道后当做没事发生照样喝酒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前几年阿K会对我哭说心痛有时候干脆坐车来我这，这几年明显麻木了沉默不在哭闹，偶尔写些忧伤的文字不再流泪阿K说她的泪在几年就流干了。听着她说我沉默无语。
　　阿K说的最多的就是“依，你一定要幸福。”每次打电话时她都会说我只能呵呵呵的敷衍。幸福？什么是幸福？和自己所有爱的人在一起让自己所爱的人一点点伤害吗？如果这就是幸福，我宁愿一个人独守相思地老天荒。
　　
　　坐在"原味依依"咖啡厅内看着伟琳微笑，他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因为我正直直盯着他。我喜欢直直地盯着别的眼睛看着他们慢慢地低下头。伟琳尴尬地低下头喝咖啡。像所有人他们都无法对视我的眼睛。
　　我开口说：伟琳。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伟琳说不想，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是这些故事才组成了一段完美的人生路。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想说给你听确切地说是说给一个听众听，关于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昏黄的灯光弥漫着悠扬的萨克斯风搅拌着杯内的咖啡我告诉伟琳我在16岁时不顾一切地喜欢一个男生，最后他走了音信全无我傻傻地等了九年或许会更……
　　或许现在我爱的人已经不是他了，九年漫长的等待杀死了我所有的“青春”，我已经无力再爱了，如果能再爱我早就是别人之妻了。
　　我淡然地讲着这些话仿佛在说别人，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伟琳听后还是一惯温和地微笑，他摘下眼睛轻轻地按摩眼睛用低沉的嗓音说：依，我在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感受到你的眼里的苍桑，你的眼睛像极了我愿用生命来交换的人的眼睛。她和你一样，小巧的模样眼睛弥漫苍桑。不过，依，你的眼睛更多是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我托着下巴听他说我和他的她。
　　她叫语娜，我的初恋是我一生中唯一爱的女人。但她却永远地离开了我去了另个世界。在她21岁生日时她为了一只从手中飞走的气球不小心走出了人行道……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由低沉变得沙哑仿佛饱尽苍桑的样子。
　　在她离开的一年里我找不同的女人希望利用她们能将语娜忘了，自己不要再那么忧伤但事实证明我真的做不到，每次走到相似的路口看到似曾相似的一切曾经排山倒海翻滚起来……
　　爱到刻骨要忘很难。我淡淡地说。
　　是呀！所以现在我一直在寻找她的影子。伟琳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
　　影子代替不了本人，影子也有自己的故事，影子并不想做任何人的影子她是自己的影子。
　　第一次看见你时我真的以为语娜回来了，这几天和你接触下来我知道你不是她。很感谢你，依。在我快记不起语娜的样子时你出现了。
　　其实我们都只是活在曾经的人，现在只是为曾经奠基！
　　
　　和伟琳告别后我独自走在马路上闲逛，看满天繁星脱下高跟鞋在路边蹦蹦跳跳好像回到自己十一十岁时和一大群玩伴在玩跳房子。感觉很轻松终于把藏了这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掏出手机给阿K打电话，语音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挂断电话穿好鞋子回家。
　　
　　打开电脑登上QQ阿K的头像是黑的，明男的头像亮着，我问他：阿K呢？过了许久明男才说阿K去找你了，刚上的车明天七八点钟应该能到。
　　知道阿K来找我，吊着心的算是安全落地了，想再问明男他们之间的事明男已经下线了。下了QQ端起放在傍边的饮料仰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冰凉从喉咙一路漫延全身，又给阿K打电话仍是不在服务区，看着窗外只觉得夜太黑了，天空中有星星夜还是那么夜。
　　早上正在睡梦中时门铃大闹起来，开门看到风尘仆仆的阿K。形销骨立地站在门外见到我嫣然一笑，还是那么美丽却像风中残烛。我接过她手的背包说：先洗澡吧！
　　阿K抱了抱我说：依，你是我依靠的港湾。
　　在阿K洗澡时我坐在客厅思索阿K的话。"依，你是我依靠的港湾。"依字依别人而靠其它也可以供别人依靠。
　　阿K洗好澡出来时从冰箱拿出了两瓶酒，递给我一瓶自己一瓶拧开盖仰头就喝，我站起来拿走了她手里的酒说：注意身子少喝酒。
　　阿K颓然地坐在地板上说：依，注意身子有什么用？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我走过去抱着阿K和她一起流泪。
　　阿K，别难过也许会有！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奇迹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依，心死了。
　　阿K靠着我，像个赶了几天几夜终于到了目的地刹那间所有力气从身体抽离疲惫至极。
　　抱着阿K我告诉她昨晚和伟琳的谈话，告诉她伟琳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他的初恋的影子。阿K听后大笑说：世界上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傻的人，真是奇迹。我直直地盯着阿K的眼睛说：阿K，你和我们一样不是吗？不然你早和明男分开了。
　　可是相爱的两个人很难天长地久。
　　阿K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相爱容易相守难。
　　阿K如梦中呓语说：依，好累，让我睡一下……
　　
　　后记：
　　其实没有什么后记，生活嘛！平凡平淡，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味料并不是可缺少一定要拥有。我仍守着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期等另个能给我爱情的男人的出现，阿K还是爱着明男但这种爱让她累，她改成远远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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