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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用九年的时间放弃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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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枫叶正红
时间:
2005-4-3 18:31:43
标题:
用九年的时间放弃我的初恋
故事:用九年的时间放弃我的初恋
程素一直记得,16岁遇见方易的那个下午,有温暖明亮的阳光。
他们相遇在新生报到处,方易急急忙忙地走进来,不小心撞了正向外走的程素。程素坐在地上,拢着双腿,有点惊异、有点尴尬。方易蹲下身去扶她,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程素,微笑着说:“对不起。”窗外的阳光从白杨树上投射下来,白杨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的。方易笑容干净,热情洋溢。程素的脸突然就红了。
从此程素就记住了这个莽撞的大男生。程素是一个羞涩内向的女生,习惯安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而方易不同,他热情好动,大声说话大步走路,和班级里的男生女生都兄弟相称。
程素常常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回头去看方易,看他皱着眉头思考,看他胸有成竹地演算,看他神采飞扬地回答问题。看见方易的时候程素觉得自己很安心,有时候会和方易目光相接,方易温和地笑。程素则很快地回过头去,然后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
19岁的时候高中毕业,方易考上了上海的大学,而程素去了北京。
刚到北京的时候,程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适应。她每天都独自去图书馆,但看书的时间很少。她常常看着窗外的白杨树,发很长时间的呆。她在想念那个自己默默喜欢了三年的男孩,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然后她开始写信给方易。写各种零零碎碎的小事,仿佛在记叙自己的生活。每封信的末尾都是同样的六个字:我那么想念你。程素看着这六个字,突然觉得自己所写的一切都是多余。她只是太想念他,找不到让自己释然的理由,而已。
那些信她从来不寄,她只是坚持着写,像日记,抒写着一个女孩最隐秘的心事。写给自己看,反复地看,想象着方易如果看到,会有怎样的表情。
这样的猜测有时候会让她突然觉得快乐起来。
突然有一天就收到了方易的信。程素撕开信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好厉害,心中有排山倒海一般激烈的欣喜。方易的信很简单,淡淡的问候,末了附上自己的电话,说:“我每周三晚上十点以后在。”
那天正是周三,她特意买好了电话卡,去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排队。
排队的人很多。程素觉得自己紧张极了,想着该跟方易说什么呢,他们已经那么长时间没见了。一阵冷风吹来,程素激打了个冷战,抬头才发现天色墨黑。
一场暴雨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原来排队等着打电话的人都纷纷散去,程素没有走。她把身子缩在狭小的电话亭里,然后拿起电话拨了那个已经烂熟于胸的号码。
方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他滔滔不绝地讲起他的生活。程素在这头安静地听,尽管这些生活与她毫不相关。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进了脖子里,她洁白的裙子上被溅起了星星点点的泥污,她的双脚因为寒冷都有些僵。
然后方易讲起了一个叫做小曼的女生,这个名字是陌生的。方易在那边笑着说:“她是我的女友,外语系的系花,下次我把我们的照片寄给你看,好不好?”
程素本能地想说“不好”,但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然后方易说:“寝室要熄灯了,下次再聊吧,bye。”说完就挂了线。程素听着听筒里急促的断线声,觉得自己的心里有那么尖锐的痛。
她抱着双臂蹲下身来,长发和裙子都已经湿透。天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她终于捂着脸哭出声来。
大三的时候程素开始恋爱。当陈文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程素想,也许可以因为陈文而忘记方易。
陈文是一个体贴的男生,会在中午的时候提前买好饭给程素,会在她感冒的时候徒步跑三条街去给她买药,在看电影的时候递给她已经撕开的话梅袋子。也许自己,终也可以慢慢爱上陈文,像爱方易那样爱他。
那天看一场文艺电影,片中的爱情纠缠不休。片中女子选择了放弃,一个人去了异地城市。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曾经深爱的男人,却在黑夜里辗转难眠,柔肠百结。程素看着她容色憔悴,看着她独自煎熬,听她反复地问自己,我爱过吗?如果爱过怎么可能说放就放?程素突然猝不及防地落下泪来。
散场后陈文沉默地陪着她走回去,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陈文停下来拥住她,然后低下头吻她。程素突然一把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泪流满面。
放不下的,怎么可能放下呢?方易,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原来以为可以忘记,谁知竟连一句台词都抵挡不住。
大四的生活很伤感。程素平静地和陈文分手,看着这个温和的男生她止不住地内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不爱他,是真的不爱。
间或打电话给方易,得知他已经和小曼分手,如同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收线以后程素突然作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她要去上海看他。
她没有买到硬座票,一路站着,和很多人被挤在狭窄的过道里。但是她的心情非常好,再过十几个小时,她就能见到方易,他们已经四年未见,而她,已经爱了他整整七年。
见到方易的时候程素还是有些眩晕。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深爱着他,以至于有流泪的冲动。
方易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平静地讲起他即将得到的工作。一家很好的外企,有优厚的薪水和福利。程素安静地听着,从来她都是安静地听他说话,无论他说的是什么,她都觉得很幸福。
程素离开的时候方易去送她。坐在车厢里程素突然觉得难过,目光穿透窗外攒动的人头去寻找方易,看到他在站台上向自己挥手的时候才觉得心安,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回头偷偷看他的瞬间,那种有了依赖的感觉。
在列车乘务员催促送行的人离开的时候,程素突然站起身来。她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跑下火车,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告诉方易,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她不要再蹉跎。
站台上依旧人头攒动,但方易已经不知去向。
临近毕业,程素发狠地把简历全投到了上海。她所有的愿望如此简单,她要去方易所在的城市。
总算天遂人愿。程素收到了一家公司的OFFER,做文案。工资虽然不高,但足以使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下去,进而继续她的爱情。
再见方易,他衣着光鲜地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程素远远地看着,看他如鱼得水的神情,看他绅士般礼貌的微笑,觉得很是陌生。方易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原本准备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方易再次离开她的爱情,他和他的一个女同事陷入热恋。他只是走过来和程素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然后就拥着那个女子走开了。
程素独自站在原地看着,看着他们神情亲昵,如胶似漆,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很清晰的碎裂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当年那个暴雨夜她感觉到的如出一辙。
程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去想爱情和方易,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早就应该懂得分寸。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看着方易离开难过得无以复加的女孩,也不是那个以为可以用另一个男人来遗忘方易的女子。
她于是很努力地工作,接连加薪和升职。程素一直没有恋爱。她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仍然爱着方易,尽管时光荏苒,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男生。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程素想,也许我只是在完成爱情吧。
一个叫做何维的男人对她好,风里雨里地坚持,从不退缩和厌倦。程素总是婉转地拒绝着他,她知道自己应该在没有忘记方易之前坚持不接受任何一个男人。
程素工作出色,获得了总公司在澳洲的一个晋升名额。行程订在和煦的三月,一去就是三年。程素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去。
出国的前一天她去找方易。在方易公司的楼下她看到了方易和他的女友,两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争执,然后那个女子拂袖而去,方易扬手招了一辆车紧随其后。
程素久久站在旁边,她没有追过去。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场平常的爱情悲喜剧,已经可以不再身临其境。她想着想着开始微笑,想着自己原本要跟方易说什么呢?说自己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还是说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些话对方易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在澳洲的第三个月,程素意外地接到了方易的电话。
方易在那头低低地说:“我和她分手了,我们在一起总是争吵,无休无止,我已经厌倦。”程素握着话筒,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听见方易说:“程素,这么多年了我才终于发现,我一直在错过的人是谁。等你回来,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程素微笑起来,这番话她等了整整九年,原本意料中应该有巨大的欣喜,可她发现自己并不激动,甚至摇了摇头。九年了,如果一个男人九年了仍没能爱上自己,现在说爱只是寻求寄托的借口。而她在这九年的等待中,已经完成了自己最深刻的一次爱情。
三年后程素回国,宽敞的机场大厅里站着一个宽厚的男人――何维,他对着她微笑。
作者:
枫叶正红
时间:
2005-4-3 18:32:12
世间的感情真是让人回味啊.
作者:
泥巴山
时间:
2005-4-3 19:38:27
随着一声『富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可恶的男人 有了女朋友还要别人给他打电话
笨笨的女人 傻傻的爱
还好.....结果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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